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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八蛋,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阮明芙胡乱擦掉脸上的眼泪,报复性地上前狠狠踩了他一脚后,飞快地跑了。
    谢延昭看着鞋面上的印子,眸色黑沉,看着阮明芙的背影,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躲在暗处观察的战友走了过来。
    “老谢,你太不是人了。”
    其他人也一脸赞同的表情。
    他们怕被发现,躲得远远的。只看到两人在说话,压根听不到说了什么。没多久,那个天仙女同志就哭着跑了。
    许诸一脸痛苦,“哥,我求你了行不行?对女同志温柔点,不能拿出训兵崽子的那股劲……女同志就像漂亮的花,是要呵护的……”
    为了他的个人问题,许诸愁得头都要炸了。
    谢延昭的凶名,在整个部队都赫赫有名。那脸一拉,队里最浑的刺头都得老实听话。女同志见人这么凶,两句话没说就想跑。
    出来一趟,难得碰到一个眼瞎的女同志,不好好把握还等什么。
    谢延昭看着战友都拿看禽兽的眼神看着他,心头一梗,“你们知道什么?”
    “老谢,这我就要说两句了,男女之间那点事,我们还真知道得比你多。”
    唯一一只单身狗·谢延昭:“……”
    *
    阮明芙黑着一张小脸下山。
    狗男人!
    呸!
    她手里还拿着没送出去的饭盒,冷哼一声,“回去喂狗!”
    狗男人不配吃她亲手做的东西。
    阮明芙一肚子火,正想再骂几句却听不远处传来哭声,声音尖细稚嫩,应该是没多大的孩子。
    她走过去一看。
    那是一条从水库流经下来的河,中间扑腾着一个人影,岸边有两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在哭。
    这里离村子有些距离,再看河中明显已经体力不支的孩子,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麻烦,”阮明芙吩咐两个小孩,“你们赶紧去通知村里的大人。”
    这会儿是夏天,温度高。换成冬天下雪结冰的日子试试,她才不要费那个劲下水捞人呢。
    阮明芙绕了一下,从身后抓住这小子身上的衣服往岸边游。
    农村的孩子从小干惯农活,手上有一把子力气。挣扎的劲儿大得很。好几回,都差点被他挣脱。阮明芙咬牙,恨不能揍他一顿。
    得亏她为了美,找教练仔细学过,要不然两人都得埋在河里。
    阮明芙喘着粗气,将人带到岸边。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她与那个孩子一起拉了上去。
    她抬头看去,只见到谢延昭那坚毅的下巴。
    哼!
    阮明芙可没忘她还在生这个男人的气呢。
    “穿上。”
    她微抿红唇,刚想说什么却被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兜头盖了满脸。
    她还生气呢,穿他衣服是怎么回事?!
    村里人听到有孩子溺水,扔下锄头就赶了过来,乌啦啦一片。
    她身上的衣服入水后,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诱人的曲线。阮明芙手忙脚乱地将衣服拉下来,套在身上。她想道个谢,却只看到谢延昭穿着老头背心走远的背影。
    阮明芙:“……”
    溺水的孩子浑身湿漉漉地躺在地上,惨白着一张脸,双眼紧闭,仔细观察却是进气多出气少,胸膛更是看不到起伏。
    是溺水后造成的休克,只有几分钟的抢救时间。
    “柱子……柱子!”
    孩子妈整个人都蒙了,微张着嘴伤心到连哭都哭不出来,孩子奶奶早就晕过去了。
    村民忍不住别过头,想安慰几句又不知道说什么。
    每到夏天十里八乡都得溺死几个孩子,频繁得都已经成了惯例。
    大人们三令五申,奈不住这些瘪犊子不当回事。七八岁的娃儿正是好动的时候,不让他去偏去,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
    谢延昭没管这些声音,他将耳朵伏在孩子身上,又仔细地检查了他的状况。
    “闭嘴,”大队长是个有见识的,“安静点,别吵着谢同志救人。”
    呼吸都没了,人还能救回来?
    村里人虽然不信,但出于对军人同志的信任,并再开口没有打扰。柱子娘更是提着一颗心,死死地盯着这一幕默默流泪。
    在场受到急救培训的,也就只有谢延昭几人了。
    他们一手扶着柱子的头,谢延昭飞快地做着心肺复苏,一边为他做着人工呼吸。
    周围的人紧张到不敢大声呼吸。
    阮明芙坐在不远处,忍不住朝那处看了过去。
    手臂肌肉发力,谢延昭紧张得额头上也冒出细碎的汗。直到柱子轻咳出声,嘴里流出不少水后,后来更是哇地哭出了场。
    谢延昭跪坐在柱子身旁,看着柱子妈抱着柱子哭得大声,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像阴沉寒冬的暖阳,破云而出,将人心底的阴霾尽数趋散。
    阮明芙突然生不起他的半点气来。
    这男的也太帅了。
    谢延昭也看到了她,披着他的衣服就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脸上沾了几缕发丝,看着竟然还带着西子捧心般的柔弱。
    手腕上的印记还没消散,他微微侧头,难得有些心虚。
    柱子娘哭红了一双眼,“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与谢同志,柱子……柱子就……”
    话还没有说话,又哭了起来。
    “太感谢你们了,”柱子爹满脸的后怕,一个激动就要跪下,“柱子要是没了,我跟娃他娘也活不下去了。”
    谢延昭赶紧将人扶起来,“柱子还没有脱离危险,要赶紧去医院。”
    阮明芙往后挪了两步,“是啊,得去医院查查。”
    都休克了,别引出并发症才好。
    “应该的,”大队长这个小老头一拍大腿,“开拖拉机去,那个快!”
    “队长,我们也不会开啊。”
    谢延昭:“我送他们过去。”
    谢延昭腿长,抱着柱子走得飞快。其他人在后面拼命地追,才勉强赶上。
    看着他们的背影,村里人议论开了:
    “谢同志可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
    “可不是,听说还是单身呢?”
    “真的假的?”
    ……
    一阵冷风袭来,阮明芙忍不住了个喷嚏。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快步朝知青点走去。
    知青却没凑那个热闹。
    她们刚吃完饭,正在院子里歇晌。看到阮明芙的身影,聊天的几人顿了一下。
    原主与这些知青都是面合心不合,她也懒得做什么表面功夫。
    径直进了屋。
    胡丽红好奇地看向众人,“怎么出去一趟,成这副样子回来了?”
    “谁知道啊。”
    对阮明芙一直抱着恶意的女知青笑了,“这还不清楚?”
    “你知道?”
    几人都刷刷看向她。
    “她昨天才许下的豪言壮语你们这么快就忘了?”女知青得意一笑,“这是去勾搭人,军人同志不上钩反倒把自己给弄成这副狼狈的德行。”
    “身上这件衣服也不知道又是哪个野男人的。”
    第5章
    这件衣服的料子一看就不便宜,野男人的家底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女知青气得咬牙切齿。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胡丽红也点头,“我听别人说,她先前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去了,去的正是水库那边。”
    “咦,她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就说军人同志火眼金晴,才不会被骚狐狸迷惑。”
    “看她的模样该不会是跟哪个野男人滚到沟里去了吧?”
    “勾搭一个又一个,”女知青也啐了一口,“不要脸的女.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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