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楼哪里不知道安玉竹的意思。
他这个枕边人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也?就见阮明芙那儿有利可图。要不然……看看她安排的小阁楼就知道了。
“行,你跟老三媳妇一块儿去。”
安玉竹转了转眼珠子?,“咱们两个老的跟侄媳妇有什么话聊,还?是?让你闺女跟我一起去。”
“行,你记得叫她。”
谢东楼虽然酸,但?也?知道轻重。明知对方是?条大粗腿,为什么不抱?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到发?现在火车站的事又对谢西楼恨得牙根痒痒。
狗东西!
给新媳妇见面礼也?不知道提前跟他通通气!
“你挑件金手?镯,明天?给侄媳妇送过去。”
安玉竹脸色一变,刚想骂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喜笑颜开地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
第二天?一早,她收拾齐整便被谢东楼带到了康王府。看着气派的大门,安玉竹感觉自己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后面跟着的谢颜打?了个哈欠,眼角还?冒着生理泪花。
“爸妈,你们确定?嫂子?住在这里?”
这时候,谁家好人能住这个地方?
“闭嘴!”安玉竹训了她一顿,“你今天?给我老实点,要是?敢乱说话就打?断你的腿!”
“……知道了。”
谢颜捂住自己的头,满脸苦恼地翻了个白眼。
她昨天?熬到半夜好不容易把资料整理完,睡下还?没多久她把就把她给挖了起来。谢颜真的,感觉自己站着就能睡着。
看着面前漆红黄铜大门,她觉得她爸妈是?失心疯了。
虽然她大伯是?司令,堂哥也?在部队身居高位,但?也?不能让他们住上前朝的王府。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建筑可是?国家财产。哪怕当年?运动,都没人敢动。
谢东楼上前敲门后,便安静地等在一旁。
可过了许久,都没见有人来开门。
为了今天?,安玉特意穿上了她最好的衣服,她狐疑地看向谢东楼。
“怎么回事,再敲敲试试。”
谢东楼依言,上前再敲了一次。可这回依旧过了许久,还?没有人来开门。
“谢东楼,你确定?是?这里?”
安玉竹有些怀疑。
昨天?谢东楼那个生气的模样,该不会是?记错魔怔了?
“确实——”
“二哥,你也?来了?”
谢东楼正?想解释,谢西楼那大嗓门从身后传来。谢东楼正?怀疑自己呢,赶紧拉过谢西楼,“你跟你嫂子?说,昨天?咱们是?不是?一起进了这里?”
“是?啊。”
安玉竹依旧不信。
这种地方在前朝那可是?王爷的居所,换成现在,连大功臣都没住上,反倒让两个小毛孩住了?
别说她不信,就是?说出去也?没人信。
安玉竹怀疑地看向兄弟俩。
该不会是?兄弟俩联合起来,给亲侄子?做面子??
正?在深思中,朱红色的大门便开了。
依旧是?胖乎乎的管九,看到昨日见过一面的谢家兄弟,他赶紧双手?作揖。
“不好意思,我在后院忙活,没听到前边的动静。”
谢西楼挠了挠后脑勺,笑得憨厚。
“不忙不忙。”
“两位……是?来找小……找阮同志的吧,”管九见谁都是?一副笑脸,“请你们跟我来。”
说着,管九从门外走了出来。
谢东楼赶紧拉过管九,“你……我侄子?没住这里?”
“这里头还?没有装修好,阮同志嫌太嘈杂,”管九解释了一句,“搬去了另一处。”
“另一处?”
谢东楼是?真的惊了。
妈的!
本?以为王府就已经是?上限,却没想还?有房子?。那下一步,他们是?不是?还?得去住皇城?
酸了……
谢东楼赶紧闭嘴,他怕自己一说话冒出来的全是?醋。
稍后,几人都没说话只默默地跟在管九身后。
就是?谢颜悄悄地走到安玉竹身侧,压低着声音:“妈,我那堂哥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这么厉害?
连这种房子?也?能住得上……难道是?谢司令的?可她也?没听她爸说过这事。
安玉竹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
幸好她只是?猜测没有说什么,若不然……丢死人了!
她扯过谢颜,“你老实一点,不许乱说话!”
“知道了。”
谢颜瘪瘪嘴。
对方那么牛批,她哪里敢惹。
两个地方离得极近,不一会儿就到了。
安玉竹看着规规整整的四合院,虽说比那座王府要低调不少?。但?是?……她看着屋顶的琉璃瓦陷入了沉默。
“诸位随我来。”
“妈,我那个堂哥是?港城人?”
谢颜是?真的疑惑,从没听说过堂哥还?有港城那边的关?系。
“那是?你堂嫂。”
“妈!”
因为太过惊讶,她的声音没有压低,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谢颜捂住嘴,灵动的双眼看着众人。
见他们都回过头,谢颜才压低声音。
“不是?说我那个堂嫂是?乡下人?”
她倒是?对乡下人没什么偏见,但?这个排场哪儿是?乡下人能弄到的。
“谁知道呢?”
对于这件事,安玉竹心底门清。
估计就是?见不得谢延昭好的那个贱女人传的。
白浅珠若是?在,安玉竹恨不得扇死她。贱人就是?贱人,这辈子?也?上不了台面!
差点让她带沟里。
安玉竹看着周围修剪整齐的花草,许是?因为冬天?到了的缘故,叶片上带着冰霜。轻轻一碰,冰寒刺骨。
管九带着人路过花园,这才见到刚起正?与谢延昭一起吃早饭的阮明芙。
可此?时的各厅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在,还?有安德烈与菲尼两个跟屁虫。谢延昭黑着脸,恨不得将这对不怀好意的兄妹给扔出去。
但?这两人刚刚投了钱,上头正?感激着呢。
对于兄妹俩的任何条件,都满足。这不……林骁一大早便将人扔过来,自己却跑得没影。
“阮,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好好吃哦。”
安德烈顶着一头打?理顺滑的金毛,温柔而又多情地朝阮明芙看过去。双眼时不时放电,让一旁的谢延昭恨不得挖了这货的眼睛。
“这是?小笼包。”
“真是?一个浪漫的名子?,”安德烈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阮明芙,“阮,一天?不见我发?现你……”
谢延昭:“……”
他忍无可忍,拿筷子?夹了一个包子?塞进他喋喋不休的嘴里。
“安德烈男爵,现在是?用餐时间。”
安德烈眨巴着漂亮的眼睛,拿出嘴里的包子?吃了一口,还?不忘朝阮明芙告状,“阮,这家伙真的好讨厌,你是?怎么忍受他这么长时间的?”
“哥哥,多吃点。”
菲尼对于两个男人的交锋一无所知,但?每次吃到好吃的东西,都会给安德烈夹一份。
安德烈来者?不拒,但?嘴上却没放过她。
“噢,菲尼,别以为你给我夹菜,我就会忘了你坑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