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翊起身走到窗棂边,白玉簪起的发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高大的身形如沐圣光。
微生羽叹了叹:“她总归是你的妻,也是你的人,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当年,微生翊与棠韵礼成亲时,微生羽其实并不待见这桩婚事,虽然他们并非四世三公承袭至此,但配棠韵礼一个没落的前朝公主,称得上绰绰有余。
只是这个前朝公主名声不大好,听说未出阁前,便素爱与男子厮混,行为更是不知检点,娶这样一个女人,对他们微生家来说,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微生羽虽不重门第,但好歹也是清白大家,自家兄长美如冠玉、举世无双,若是要娶亲,怎么也该娶冰清玉洁的贤良之妻。
况且依照兄长的脾气,世间男女与秽物无差,冷傲孤霜的他断不会对任何女人动情;此外,他最恨被人掌控一切,渊帝借以赐婚微生家,看似恩赐重视,实则不过是最简单拉拢新贵的手段而已。
所以微生翊能欣然接受这赐婚才有鬼了。
其实,不单是棠韵礼,甘于归顺旧族的子女们皆被凌如峰用与新贵们联姻,以新贵压旧贵,巩固势力。
当年他们微生家不愿站队,因着微生家世代承岐黄之术,凌如峰称帝后,便一心想着长生不老,不但醉心炼丹秘药,更是豢养无数方术士。微生家本不问朝政,对他来说并无太多威胁,自然不会轻易得罪。
因而,待大权统一后,凌如峰干脆直接册封微生家少主——微生翊为清远公,更是当即立下其与棠韵礼的婚约。这看起来是在巴结讨好,微生羽心下鄙夷,要是当真看重,那凌如峰怎不将自己亲闺女嫁过来?不过,微生羽又是一蔑,就他那亲闺女,长得不怎么样,脑子也不大聪明,比起棠韵礼来,一个是泥,一个是云,毫无可比性。
微生翊想起那个女人来,娇艳的玉容总是盛着一股媚态,一颦一笑间写尽勾人姿态,丹唇翳皓齿,秀色若珪璋。大婚之日,她立在自己身旁,轻声唤过自己“夫君”,慢声细语,如玉珠落盘。
他厌恶狐媚的女子,厌恶以色侍人,即使是世人眼中“京城第一美人”的棠韵礼,依旧入不了他的眼。
微生羽见他负手而立,根本就是置身事外。
“哥,其实我觉得她也没有那么令人讨厌嘛。”
微生羽倒不是来给棠韵礼当说客的,本来她们妯娌之间也没好生见过几面,棠韵礼还有她弟弟如何,她根本不在乎。可这件事,明眼人也看得出,是有人借题发挥,想来个一石三鸟。如今棠韵礼也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她要是被冠个什么图谋之罪,微生翊还能独立事外?微生家还能独善其身?
现在一切尚在可控之间,只要微生翊稍微地给予那么一点点帮助,不说棠如煌,好歹还能捞一捞棠韵礼嘛。
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棠韵礼现在是微生家的人,自然和她娘家人无甚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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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翊直接一语道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