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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小爷之前那几任,哥哥们都笑而不语,别看他们恋爱谈得少,但混迹在名利场里的,哪个不是修炼有道的人精儿,那些个小姑娘的心思,看得透透的,要的越多,就越不长久。而这一任呢,那脸儿乖得跟什么似的,跟梁小爷的前任们风格可以说毫不搭边。
    所谓奇货可居,因此环少异常看好这位。
    “咳——”
    方家大少以拳抵唇,他朝着摩根使了个眼色,还不快转移话题!
    他们四人里,三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鬼,就环少是个老实人,被蒙在鼓里,每一句话都在斐爷的雷区里旋转跳跃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
    摩根自诩是主角团里的捧哏角色,突然被发了国王牌,他呆滞了片刻,正好见对面走来俩美女,立即弹指来了点想法。
    “老妹儿,你能看出来这俩谁大谁小不?猜对了送你们果盘。”
    不就是趋吉避祸嘛?老子可太懂了!首先把自己摘出去,其余死活另论!
    方少:“……”
    叫你转移话题,没叫你献祭兄弟!
    那俩泳装美女眼睛一亮,无论水上还是水下的,都是造物主偏爱的杰作,她们有意跟这群衣着不菲的男人拉近关系,拖着调子,“长得那么像,怎么分别啊?哥哥们给点提醒呗。”
    “简单。”
    后头迭进一道洞穴低音,沙哑又沉厚,“看胸有没有被咬坏。”
    泳装美女:???
    高弹黑背心,外面套了件旧金属色的朋克小皮衣,腰下挎着一条笔直凌厉的迷彩工装裤,小腿坠着两条银条链,拉链开叉,暴力撞出一块皮质极薄的膝盖,弧度尖锐光滑。
    小祖宗走出了六亲不认人畜莫近的架势。
    她眉眼凌厉,直直往班斐走来。
    “唰——”
    众人眼睁睁看着,她两手摸到斐爷的腰侧,唰的一声抽紧拉绳,冲锋衣骤然收紧,从胯部蹿到了胸口,巨大的、壮丽的血蟒残骸交织在他的冬日花园里。
    ??
    稚澄含着食指,在口腔里潦草搅动,粘了一指的胶水,就跟银行验钞似的,她也手法老道捻起了斐爷胸腹前的烧伤疤痕,以及那两枚附壳珍珠,残留着她之前掐伤的疤痕,形状裂口都一模一样。
    没得抵赖!
    围观群众倒吸一口冷气。
    上来就干这么猛的吗?!
    这还没完!
    就见那小祖宗跟电鳗一样,钻过斐爷的手肘缝隙,瞅他腰后的图案。
    圣诞玫瑰赫然在上!
    果然!
    《这位哥哥为什么会这样》!
    《恶魔双生子之哥哥伪装特辑》!
    《装弟骗吻记》!
    稚澄强压着怒火,不敢相信的她又含入无名指,打算再验验,却被人抓住了手腕,他低垂眼睫看她,似乎早预料到她会兴师问罪,“不用浪费你口服液了,这是一次性的防水纹身贴,很贵,五位数。”
    班斐道,“福尔慢斯,你是小乌龟么,这办事的速度,兔子哥哥在终点等得都快睡着了”
    稚澄:?!!!
    狼人自爆!
    狼人还嘲笑她个女巫毒药发的慢!
    刹那。
    稚澄气成了一只爆河豚,一个暴君膝顶,把人冲进了游泳池的浅水区。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众人。
    “等等!斐爷他不会水——”
    方少这一句话淹没在大片溅起的激流。
    稚澄炮弹式轰进水里,手掌一伸,精准吸住了那个浮上来的漂亮黑后脑勺,她眉眼横生着野蛮的戾气,“银安大厦抽我人间绝靓的小翘臀的是你?!”
    梁小爷第一时间游过去,还没开口就被稚澄泼了一手掌的水,“你助纣为虐,你也闭嘴!”
    好悍!
    梁小爷果真闭嘴了。
    哥哥微仰着脸,眼尾粼粼铺开珠光,“这么生气做什么呢?”
    他语调倦懒,“敢说你不爽么?”
    梁小爷:?
    稚澄:!
    还敢挑衅她?!
    浅水区1.5米,水流浸过班斐的肩膀,但他刚浮出水面,就被人摁着头狠狠冲进深蓝水域。
    窒息,酸胀,肺腔发紧。
    “呼啦——”
    就在人快受不住的时候,稚澄膝盖顶起他的腰,把他上半身抬出水面。
    “咳,咳咳……”
    班斐咳出温水来,额发湿漉漉贴着眉,银线不断从他发梢坠落,白高冲锋衣的领子被冲垮,像是冰川雪山的神明堕了海。稚澄却不打算绕过这尊溺海神明,她冷冷地问,“跟我热聊二十七个夜晚的也是你?”
    梁小爷逐渐石化。
    班斐翕动睫毛,“是又怎么,谁让你这么好骗呢?”
    “——嘭!!!”
    稚澄的皮质机车手套吸了水,变得又重又沉,以绝对力感镇压他进了水流地狱。
    “哥!澄澄你别!”
    “咳……!”
    细串的气泡从他唇间逃逸,脸色逐渐惨白失温。
    “祖宗!祖宗有话好好说!!!”
    池边的大少们声嘶力竭,“斐爷不会水性你这样会出事的!!!”
    稚澄又把人脑袋拔了出来。
    耳膜撞击着激烈的水声,世界仿佛也因此坍塌粉碎,他轻微缺氧,眼前似乎变得一片漆黑,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那一段纤细幼嫩的脖颈,班斐睁开了刺激充血的眼珠,本能环绕过去,被她恶狠狠踹开,手臂依稀砸到了东西。
    顺着水流,他抓住了那片软软弹弹的。
    ……?
    班斐混沌的神志勉强回了点,“你掉……”
    “是!我叼怎么样了!你不欠打吗!你一次次玩爸爸我很爽是吧?全世界就你是个聪明人你是不是把人都当蠢货啊!”
    稚澄怒得七窍生烟,气得红了眼圈。
    “……”
    班斐那一腔心气散了。
    原本他装梁笑寒,多少有几分报复的发泄,但她真把自己当弟弟,连吻都分辨不出区别,他又被一股嫉妒啃食着神经。
    他软下调子,“……是哥哥错了,别哭。”
    “谁哭了!你坟头下雨爷都不会哭!!!”
    稚澄掀开他,“起开!跟你挨着恶心!”
    她湿答答地攀上了泳池边沿,头也不回地跑开。
    机车靴被踩得轰鸣作响。
    班斐将软弹的薄贴收进兜里,也扶着把手上了岸,没有一丝犹豫追了出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奥林匹克体育中心前。
    稚澄早一步骑上了重型机车,烦躁地拧爆钥匙。
    班斐按住了甲板,水滴砸在地上,“你,咳咳……别开车……会出事故……”
    “你管我!滚开啊!”
    稚澄冲他吼。
    忽然附近飘来一股辣椒面的味道,稚澄鼻尖一痒,加上情绪澎湃,唰的一声就打开了封印多年的水龙头。
    稚澄孩子气地嚎啕大哭,“你们这些大人,就爱欺负人,我没爹没娘的,是,我是野种,野蛮生长的糙了点,那又怎么样啊,我追自己喜欢的翘臀怎么了,你是我初恋就可以一次次骗我,玩我吗?你说分手就分手,说回头就回头,你是天王老子吗凭什么啊?”
    “你滚!爷要你滚啊!”
    那小肉脸哭得一塌糊涂,眼泪混着鼻泡,明明是他最嫌弃的脏猫脸儿。
    他心脏微微钝痛。
    “小王爷别哭了好不好?”
    “……抱歉,是哥哥,太不甘心了,做出这种昏招,哥哥答应,永不再犯,行不行?”
    班斐长指擦过她热雨滂沱的脸,手感生涩笨拙,把她擦得更脏了。
    他试图把这一头猫虎抱养进怀里,喂养爱意,却被她推开。
    稚澄闷闷地说,“难受,想吐。”
    班斐要扶她去灌木丛。
    “不是生理的。”稚澄指了指自己的胸腔,“你看见了没,这里塌了一块,代表爷再也没有没有爱了。”
    班斐轻柔地说,“有没有可能,你是掉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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