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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贯英道,“自然是同皇后娘娘交代的。”
    如秀当即欲朝外喊人,徐贯英冲左右候着的太监使眼色,那几个太监便上前捂住如秀的嘴将其拉到一边。
    徐贯英手捧着白绫对姜雪甄笑,“娘娘请上路吧。”
    姜雪甄闭了闭眼,仍不死心。
    “本宫要见皇后娘娘。”
    “您该叫太后娘娘了,太后娘娘此时正在英华殿为大行皇帝守灵,可没功夫见您。”
    他又近前一步,逼得姜雪甄不得不后退,周遭女人们的惨叫包围住了她,她不慎踩到地上飘落的沾了血的白绫,本就感到恐慌不适,这时脚下一踉跄,避开了白绫,却跌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急促喘息,一张脸白的毫无血气,眉如黛,唇染红,纤弱的似乎吹气都能让她殒命。
    徐贯英就近蹲倒,望她半晌面露痴迷,“可惜了这样的美人儿,奴才都舍不得下手了。”
    “本宫要见皇后娘娘!”姜雪甄再一次重复道。
    徐贯英闻了闻空气,有一股极浅淡的香味,似药非药,清韵缭缭。
    见过姜雪甄的宫人私底下都说过,姜贵妃不仅容貌清绝,身子也有一股子体香,难怪陛下迷恋。
    莫说陛下迷恋,就是他这个太监见了,也不由得动了做男人的心,这可比他见过的货色妙多了。
    徐贯英那白胖面上毫不遮掩尽是垂涎,“娘娘见皇后娘娘是不中用了,您不如跟奴才说说软话,不定奴才心一酥。”
    他说着想探手去摸姜雪甄,姜雪甄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挥开他的手,气血上涌,喉间腥甜,刚张口就有一线血丝顺着唇角流出,她半张半闭着眼软倒。
    徐贯英哎呦一声,就想伸手把人抱起来,这么金贵漂亮的人,可不能就这么死了,“您瞧瞧您气成什么样儿了?奴才也没舍得让您随陛下到地下,奴才准叫人替了您,往后您跟了奴才,奴才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您,只要您能叫奴才如愿……”
    话没说完,他突然被人从后面一脚踢开,须臾徐贯英跪在地上求饶,“陛、陛下饶命……”
    他喊得陛下总不会是死了的那个,那就是即将即位的常山王了。
    姜雪甄艰难睁开一条眼缝,看清了屋外廊下的男人,他穿着一身五章玄色麒麟袍,身形挺拔,已抹去年少时的清瘦,那俊挺秀丽的眉眼蕴藏着阴翳。
    他们对视良久,她才迟钝的发现,他长大了。
    姜雪甄不得不想起也是一个雨夜,他翻窗进来,浑身湿漉漉的,却从怀里取出正热乎的红薯,殷切的掰开红薯喂到她嘴边。
    只不过是她私下里同张嬷嬷说过,想吃街口老汉烤的红薯,她身体不好,于吃喝上极为精细,来路不明的东西根本不能进口。
    他偷听了她和张嬷嬷的话,冒雨买回红薯,那晚他们藏在屋里,分食了红薯,他爬上了她的拔步床,试着伸手指揉掉她唇上的红薯屑,“我要吃这里。”
    他的耳朵通红,直白而羞涩。
    “陛下不是吩咐了废止殉葬,你们怎敢抗旨!”
    “……奴才、奴才只是遵照皇、太后娘娘的懿旨。”
    呵斥声将姜雪甄拉回现实,她愣了愣,对面即将继任皇位的常山王微抬下颌,说出话。
    “拉出去,杖毙。”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了!大家好久不见!
    作话惯例排一下雷。
    (1)狗血强取豪夺,女主性格不完美,对女主道德标准高的宝子可以点x了
    (2)双处,1v1,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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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以为她爱惨了孤,没想到她却为了她的情郎要跟孤同归于尽!”
    孤有一侍妾傅锦烟,
    她曾是高门贵女,为了孤自甘下贱,百般狐媚,只求能侍奉孤左右。
    孤虽瞧不上她,但她对孤实在痴情,
    孤才勉为其难收她在侧,
    像她这样登不上台面的女人,孤断不可能给她位份,
    孤以为,给孤做妾都玷污了孤。
    可孤确实很喜爱她的柔顺娇艳,满眼情深,
    孤以为她着实爱惨了孤。
    孤为太子,待登基后势必要择选皇后,
    像她这种侍妾,孤想送人遣散都是随手的事,
    但孤有点舍不得。
    孤想给她一个封号,让她名正言顺的和孤比肩。
    可孤登基那日,才发现她背着孤已有情郎,等孤将她从东宫遣散,他们竟还想生一双儿女,孤都没想过要她的孩子!
    孤本想杀了奸夫。
    她却为了那奸夫舍生忘死,竟想跟孤同归于尽!
    孤岂能饶她!
    排雷:
    (1)强取豪夺
    (2)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狗男主(自我攻略)x冷血无情心机美人
    (3)一对一,双处,he
    第2章 第二章
    ◎你替我杀了孟复临,我就跟你私奔◎
    音沉无波,不再有少年独有的朝气。
    徐贯英等一众太监被人拖出了隆德殿,不久便有廷杖声和太监们的惨叫声传进来,直至廷杖声停,殿内的女人们才三三两两的跪到了地上。
    如秀急忙扶姜雪甄起来,姜雪甄没有立刻起身,借着如秀的支撑也跪下来,和这满地大行皇帝的宫妃无异。
    如秀便也忍着心下惊异,小心翼翼的跪在她身旁。
    廊下的未来天子心安理得受了这一跪,视线在她惨白脸孔缓慢打转,再落到那因鲜血浸染而显得分外艳红的唇瓣上,停顿不过瞬息,就下了台阶转去英华殿。
    这位一走,殿内也放松下来,女人们逃过一劫,又见姜雪甄在场,不敢乱跑。
    姜雪甄勉力站直,示意如秀替她整理仪容衣饰,随后出了隆德殿前往英华殿,只要她还是贵妃,大行皇帝的灵还是要守的。
    那些被充做朝天女的妃嫔也规规矩矩的跟在她身后,一行人不快不慢的赶到了英华殿。
    英华殿已有不少人在哭灵,妃嫔品阶低的只能跪在殿外,走到最后,也只有姜雪甄一人进了英华殿,大行皇帝没有子嗣,殿内守灵的该只有储君和皇后,但这两人都不在,整个灵堂冷清阴森,大行皇帝风光了一世,死后却是孤零零下阴曹。
    姜雪甄是他的贵妃,守灵是规矩,她跪在灵位前的蒲团上,和上首供奉的牌位正对着,再过一夜,躺在棺材里的人就要被称作先帝了,他在位这么多年并无建树,也就对修道一事热衷,宫里人大多以为他不好女色,可姜雪甄侍寝那晚,被喂丹药病发后,亲眼见到他的面目异常狰狞,迫不及待的让宫女吃下丹药供他纡解。
    那宫女是被横着抬出乾清宫的。
    也没人知晓这些,他瞒的很好,即使他要死了,也是先将自己的胞弟秘密接回京都,谨防各地藩王闻风而动,也防止后宫前庭动荡,可大抵他到死也想不明白,他送的丹药一日比一日药性重,她一个病秧子都没死,反倒是他先下地府了。
    姜雪甄面无表情的往火盆里扔了一把纸钱,火焰窜高,差点烧到她的裙裾,如秀赶紧踢远火盆。
    候在殿外的太监曹安适时进来,恭敬的对她道,“娘娘节哀,您是受不得累的身子,还请随奴才往西侧殿的抱厦稍作歇息。”
    这曹安是大行皇帝生前用的最称手的太监,善察人意,为人极圆滑周到,照着规矩,待常山王登基后,必也会继续陪侍御前。
    这样的人最不能得罪。
    姜雪甄确实累了,折腾半宿,她疲倦的很,“有劳曹公公了。”
    曹安领着她们主仆进了偏殿旁的抱厦,里边儿还备了新鲜的茶点,他临出门时极贴心的将带上了门。
    姜雪甄才终于倦怠的塌下削肩,如秀沏了茶看她抿过一口,那唇没有一丝血色,想想夜里发生的,换旁人也得吓破胆了。
    不过如秀想到那位储君,笑着道,“谁成想有这缘分,继位的竟是星阑,星阑就是常山王,他变化真大,真像个做皇帝的人,奴婢还记得当初住在应天府,您捡他回来……”
    “别说,”姜雪甄低声打断她。
    如秀讪讪住嘴,一时不敢再提,见她眼下有青色,心知劳神太过,换作以往,得躺下补会觉,当下却不行了。
    姜雪甄出神了有半柱香,脑子里是乱的。
    很难想象会在宫里见到星阑,他们有两年没见,少年人的变化再大,也能让她一眼认出。
    她捡星阑那天雪下的很厚,彼时她已经在应天府的老宅里住了两年,她不常出门,她父亲姜明送她来老宅时派了不少人看管她,那天她刚及笄,老宅里却没有一点她及笄该有的喜气。
    临傍晚时下起大雪,她和如秀趁着院子里没人,摸黑出了后门,在墙角处给母亲烧纸,她母亲难产死在姜府里时,姜明正在外面与自己的外室你侬我侬,她母亲去后,外室也被姜明娶进门成了她的继母。
    姜雪甄十二岁那年的生辰宴上,继母做主为她定下一门亲事,她的未婚夫是姜明最看重的学生孟复临,只是生辰宴后不巧被她撞见,继母生的妹妹姜柔菀喊孟复临表哥,姜柔菀哭着要嫁孟复临,哭着倾诉她这个姐姐对她有多狠毒,孟氏这些年的委屈,孟复临安慰姜柔菀娶她只是为他以后的仕途和她母亲留给她的丰厚嫁妆,就像姜明娶她母亲一样,等东西到手,她也会像她的母亲一样难产而亡,他会风风光光的迎娶姜柔菀过门。
    在那之前,姜雪甄很疼姜柔菀和继母生的小儿子姜昭宴,对继母也极为敬重,更是不敢忤逆姜明分毫。
    在一个盛夏的黄昏,她趁姜昭宴玩水时,将他推进了水塘里。
    姜昭宴人救上来了,却断了条腿,从此再也站不起来。
    她挨了顿打病的半死不活便被姜明扔到老宅里,所幸她命大,活过来了。
    主仆二人烧完纸正要回去,姜雪甄突然被人挟持,那人浑身都是血,手里握着匕首横在她颈上,他的下巴抵在她肩头,侧着头呼出的温热气息悉数落在她的耳朵上,他要她救他,不救他就杀了她。
    说完话人就晕了。
    少女时期的姜雪甄还存有些许善心,把他带回了自己的闺房,让他歇在碧纱橱里。
    只是在半夜,姜雪甄被什么声响吵醒了,张眸时就见床头趴着一个脸庞玉□□秀的少年,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她醒来时少年有一瞬眼神躲闪,极没有规矩的伸腿勾来凳子坐倒,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姜雪甄也问他叫什么,他抿着薄薄的唇说不知道,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就这样在老宅里住下来,姜雪甄叮嘱他不要随意乱跑,也不要让人发现他躲在她的闺房里,只是后来也没瞒过张嬷嬷这双眼。
    姜雪甄这样的身子经不得冻,偷跑出去遭了风雪,第二日便起热了,却不敢同张嬷嬷说,她躺在床上烧的迷迷糊糊时,有人脱光了钻进她的被窝,他的体温很高,蛮横的把她搂到怀里,惊醒了她,他们离得太近了,近的彼此心跳都听得见,她听见他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他的眼神像狼一样盯着她,“你身上好香。”
    她踢他下床。
    “我没想占你便宜,是看你烧糊涂了才想救你。”
    他还是没规矩又强硬的将手腕上带着的红绳解下来系在她的手腕上,“这是保平安的,你这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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