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一日十更是做不到啦,假装是一日七更,没有催更就咕咕了私密马赛∠( °ω°)/ )
22章做了修改,建议从22开始阅读,为保证这一事件的连贯性,以及落落的一个心态转变过程,所以这几章一起发出来。
赵弟弟的名字改掉了,如果没印象也不用往前面翻(只在13章里面出现过,序号以自填为准)这一段结束,后面就是姐弟俩和严家的事了。(补上四月份的保底章节,感谢阅读~希望接下来的故事能让你喜欢~)
姜落被蒋蓉带回……准确的说,是被押回了严府。
蒋蓉现在的表情称不上厌恶或鄙夷,反而柔和了些,像是心里宽慰了许多,“这种人你可要少些来往知道吗?不对,是不能跟这种人来往。要不是我发现得及时,刚刚你就被勒索了。”
她还是无法实打实地相信姜落,不过有了转移点,能让她将错误归咎在别人身上,就轻松了许多。
姜落想要反驳她,却在看见那疲惫中又寄托着希望的目光时,把话咽了回去。
那种眼神让人心痛,激起心中的怜悯。
姜落别过头,只是简单应了一声。她昨晚才因出言无忌被罚跪在祠堂,若再惹怒了蒋蓉,被关进其他地方出不去,那就太不妥了。
蒋蓉见她没有说话,以为她听进去了,又如释重负般说了许久,才肯放姜落离开。只不过姜落回到院子时,发现院子外面的仆从多了,看来蒋蓉是不太想让她出门,美名其曰“反省”。
姜落进了屋,云枝随后跟了上去,一番交谈后,两人交换了信息。
姜落取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塞进云枝手里,“你拿着这个,他们不会为难你。”
这是蒋蓉给她的镯子,自从戴上后就没离过身。不仅贵重,更是身份的标志。
“那你……”
“我必须要出去一趟,顺不顺利还未可知。你先跑,绝不要回来找我。”
云枝短暂地蹙起眉头,很快又抚平了,她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先出去,然后吸引他们的注意。”
无法分心检查的角落,一道身影上了枝稍,越过枣树,翻了出去。
五月柳絮纷飞,飘在不远处池面上,远远看去像是撒了一层白芝麻,更多成片的聚集在一起,仿佛本身长出了绒毛。
还有的,正在下落。
柳成卓估摸着时辰,心里隐约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水钟的声音哗啦啦,抓不住的东西正在流逝,听得人心焦。
“茉莉——?”
他没有听到回来的脚步声, 便知道没有应答的可能,尽管如此,柳成卓还是忍不住叫她的名字,没有视力的他已经失去了许多安全感和奢望,多一声呼唤,也能多一些慰藉。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柳成卓立刻准备转动车轮,却辨别出这脚步声不是茉莉。
急促又紊乱,落地却轻盈,茉莉不会走出这样的步伐。
没等他询问出声,对方已经自报家门。
“柳成卓。是我,姜落。”姜落着急跑来,额头还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即便如此,她的四肢依旧冰冷。
姜落言简意赅,“茉莉她遇到了些麻烦,但我会把她带回来的。”
“她出什么事了?”柳成卓的声音明显激动起来,手上转动的车轮的速度也加快了,“不行,我要去找她——”他身体着急地向前倾斜,一时不能同步,直接从轮椅上摔了下去。
泥土的腥味钻进了他的鼻腔,还带着一股雨后的霉味,让他心头不适的同时,对自己的恨意也达到了顶峰——
他是个废人。为什么?凭什么?
姜落连忙上前要扶他坐好,衣袖立即被柳成卓抓住,那力道不得不让她使劲绷紧自己的手臂,免得整个人被拉扯下去。细究起来,那矮着的姿态其实是想向她下跪。
他的声音带上哭腔,身体颤得厉害,所有的脆弱在此刻暴露无遗,五官之中,白纱布遮住了双眼,残缺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痛苦,“求你,带她回来——只要你能带她回来,我做什么都行——我不想再失去她第二次了……”
一场悲戚的恳求,耳不忍闻。
“我一定会带她回来。”
每当做出一个承诺时,姜落就已经潜意识将自己的感受,甚至性命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便先找到柳成卓,若是真摊上了最坏的结果,不至于让他不明就里。
告别柳成卓,姜落去了衙门。钱是她自愿给的,不是什么威胁勒索,只要要去证明茉莉没有偷她的钱,就能把她带出来了。
盗窃这种事可大可小,偷得少,杖五十关一年,偷得多,杖一百直接流放。
衙役刚刚还在大街上见过姜落,自然认得。碍于蒋蓉的面子,他去通报了。
“彭大人——”
话还没说完,彭力就立刻打断了他,“急急忙忙地做什么?没看到这里有贵客在吗?”
衙役抬头一看,是韦皓,连忙行礼道歉。
“行了行了,都打发走。忙着呢。”
“那小的就让严家二少奶奶回去了——”
“慢着。”
韦皓忽然笑了笑,目光扫过桌子上刚刚缴获的钱袋,看向彭力,“既是有案子,彭大人应当好好对待才是,千万别“怠慢”了这位夫人。”
彭力心领神会,“这是当然——韦少爷慢走。”他接着行礼,送走了韦皓。
等姜落见到彭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真不好意思啊,这位夫人,要务繁忙,抽不开身,见谅。”彭力说这话的时候还在回味刚刚细品过的龙井。
姜落没有多作客套,快速说明了情况。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说实在的,彭力原先根本没印象,若不是韦皓吩咐,他才不会去管。这种在大街上被衙役直接抓走的,直接论处,他没那闲心去一一核实,这些人只要被打上几个板子就老实了。
姜落的话他也只是敷衍地听,或者说根本没听。
“本官记得。”彭力笑了笑,“不过夫人你要知道,她可是人赃俱获——那一袋银子可不少呢,按理说是要流放的……啊,当然不是现在,现在应该在后面挨板子吧。”
姜落心头一紧,再次道,“她没有偷我的钱。”
彭力一脸为难,“本官一向秉公办案,既然派了人去抓,那便是证据确凿。不过既然你否认了,那请说说看,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没有偷你的钱呢?”
使她心慌,让她陷入自证,再不断地否定。
姜落的解释彭力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微笑着点头,假装自己很认真。
“也就是夫人你心善,见她可怜,想要施舍些银两。可她若是真的想偷东西呢?这可说不准啊。”彭力慢条斯理地说着,只表达出一个意思——他不相信,那就没辙。
前前后后拉扯这么多,姜落的耐心已经耗尽,这个人显然是在浪费她的时间,脸上那副表情已经有些变味了,“那她认罪了么?”
“嗯?”彭力一愣,还以为姜落会继续解释下去,又或者请求他把人放出来。
“犯人喊冤,案件便要重审。我不相信她……”
“哦,是这个意思啊。”彭力打断她,轻轻笑了一声,“不是每个喊冤的人都值得给第二次机会。就算你确实能证明她没有偷你的钱,但……你不能证明她不是小偷啊。”
“什么意思?”姜落听懂了,但还是想要再确认一番。
彭力在位置上坐下,一手敲着桌面,似乎是在斟酌什么,“总而言之,不好办。”
不好办的意思,也许是需要别的门路。
但为什么会到“不好办”的程度?
“毕竟,有人曾指认过她偷了东西。”
“谁?”
“仁药堂的老板,吕咏。”
姜落不认识这个人,更不知道此人和茉莉有什么私人恩怨,“是他指认了茉莉,还是其他人指认了茉莉偷过他的东西?”
“嘶……”彭力微微皱眉,“本官有些记不清了,不如这样,你把他找来?”
“你不能传唤他吗?”
“实在是讯簿过多,每天处理的事务繁杂,所以本官才说记不清是不是他指认的了。因此,没有正当理由是不能传唤他的。”彭力一脸抱歉地看着姜落,“流程如此。”
民在官面前,官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吧,我会去找他。”被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姜落不想继续耗下去,总得抓住这份希望不是吗?若是真让他去传唤,恐怕还要等个好几天。
仁药堂前,人山人海。
今天的生意似乎格外好,姜落问了许多次老板都不在,找不到吕咏,问就是忙着呢。
等了一天不见踪影,姜落便找了个地方蹲点。她裹着披风,怀里揣着手炉,这已经被人养成了习惯。
脑海里忽然出现自己光着脚丫在门口等师父他们回家的场景,师娘会第一个跑上来带她回屋,嘴里念叨着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出来云云……她知道这是关心,但不知道这是哪一类的关心。
不过现在,她好像学会一些了,即使没能完全理解。
姜落抬头看了一眼深邃黑暗的天空,那里只有零星的几颗星星和偶尔飘过的碎云,散落在各处,像是耳后纷飞的青丝,有一种别致的零碎感。
星星点点,四面八方,又清晰地闪烁出一道轨迹。
是思念。
游席知、姜莲、贺兰梓……还有,严佑。
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嘴角已经挂上了浅浅的微笑,很难说那不是愉悦,想到这里,郁结稍稍缓解。
没来得及多做回忆,便看见药铺外匆匆回来了一个人,正是吕咏。
突然冒出来的姜落吓得吕咏连连后退几步,“你谁啊——”他借着屋檐下挂着的灯笼和手里的巡夜灯上下打量着她,目光似乎在某处停留了一会儿,辨认后,他的语气稍微稳了下来,“哦,原来是二少奶奶——不知这么晚了,找我有何事?”
他坐着的时候还不容易看出,现下颠了几步,便能清楚地看到他那带有旧伤的右腿。
姜落瞥了一眼,没有多想,只是松了口气。既然认得她,那就省时间了。“请问一下,有人偷了你的东西吗?”
“偷东西?我这儿被偷的次数多得数不清,你是要问……”
“有没有女孩偷过你的东西?”
吕咏眼睛朝上,努力回想,“女孩?哦……最近倒没有。”
姜落心头一喜,“那能不能麻烦你做个证,证明我的……我的朋友她没有偷东西。”——暂且就将这段关系定义为朋友吧。
吕咏答应得很爽快,“没问题。什么时候?”
“明天我来找你,带你去衙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