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走在陆宜年的右手边,眼睛瞥到陆宜年的颈侧,职业病的一些习惯让他开口询问:“陆先生,您过敏了吗?”
陆宜年迷惑地与医生对视,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抬手去摸颈侧那个浅浅的红印:“……没有啦,这是睡觉压出的印子,很快就没有了。”
s市,昨天的深夜下起了暴雨,被天气预报不断预警的台风将会在这两天登陆。
从昨晚开始老城区的道路开始积水,随着雨势水位越积越高。有关部门紧急派出人员处理,尽量不影响市民日常的出行。
小区外的树木被猛烈的强风吹得东倒西歪,陆颜舒用力去拉阳台的推拉门。密集的雨丝倾斜着吹进来,淋湿了客厅的地板。
显示通话的手机丢在茶几上,声音通过无机质电流转化,陆宜年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失真。
“……姐姐,你在做什么?”陆宜年听着手机那端乒乒乓乓的声音,轻声问道。
卡住的滚轮终于被推动,好在陆颜舒反应及时缩回手。
“砰”的一声,推拉门合拢。没了吵闹的风声,客厅终于安静下来。
陆颜舒走回茶几旁,直入主题:“那边的工作人员怎么说?”
“哦,他让我再等一周。”
陆颜舒粗略估算了一下时间:“那给你买十天以后的机票,应该来得及。”
“好。”
陆宜年离开得匆忙,之后出国肯定不会回来。陆颜舒在客厅转了一圈,把所有的抽屉都拉开,翻找着里面还有没有重要的物件。
陆颜舒翻完客厅又去翻卧室,顺便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结束了这通电话。
来的路上陆颜舒又在零售店买了一张新的手机卡,如今那张手机卡被熟练地拆出手机。
陆颜舒找到剪刀剪坏手机卡上面的芯片,随手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受台风影响,离s市很远的l镇也在傍晚开始降雨。原本陆宜年要去商场给李禾芸买衣服,这个计划也被暂时搁置。
夜晚保姆做了一杯新鲜的橙汁,陆宜年像昨晚那样三两口喝完。喝完以后还给阿姨提了请求,说明天想喝加冰块的梨汁。
睡觉前陆宜年照例走向浴室,不多时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滚烫的水柱流过身体,陆宜年被烫到,轻声抽了口气,重新去调水温。
然后陆宜年挤了沐浴露抹到自己身上,淡淡的柑橘味弥漫开,细白的手指带着白色泡沫抚摸着自己胸口的嫩肉。
再往下是软软的腹部,修长的双腿。柑橘味慢慢变得浓重,陆宜年皱了皱鼻子,漫无边际地思考橙子与柑橘到底有什么区别。
止不住的困意侵犯大脑,陆宜年抬着脑袋直眨眼,手上的动作因为困意变得迟钝起来。
到了深夜,雨势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密闭的门窗隔绝了外面喧嚣的雨声。
和昨晚相同的时间,房间的门把手被人旋开。男人走进来,关门的同时上了锁。
由于是雨天,窗外没有一点月光。街道两旁零星的路灯照进来,只能隐约看清房间里的轮廓。
或许雨下得实在太大,男人身上也带着潮湿冰凉的水汽。
床上那条蓝白色的被子滑出床沿,陆宜年侧身抱着枕头睡得香甜。
一开始男人并没有动作,只是站在床边看着陆宜年的睡颜。
接着陆宜年怀里的枕头被拿掉,失去倚靠物陆宜年无意识地朝一边倒去,从刚才的侧身变成了平躺。
质量并不好的睡衣在清洗过后变得皱巴巴的,动作间睡衣衣摆缩上去一截。松紧腰的睡裤在腰际勒出一道勒痕,用指腹仔细触摸甚至能感受到勒痕的纹路。
男人捡起掉落在地板上的被子,很自然地伸手。
光线黯淡,男人的身躯沉沉覆盖下来。他闻嗅着陆宜年颈间的味道,浅淡的柑橘味。
跟昨晚是相似的味道,男人对它已然不再陌生。
陆宜年睡得很熟,男人的侧脸缓慢贴上来。陆宜年对此毫无知觉,却动了动脑袋,把脸转了过来。
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张漂亮熟悉的小脸,抚摸他薄薄的眼皮,手指虚虚按住那颗小小的痣。
“宝宝。”他低声,又亲昵地喊道。
比起肚腹、胸口这种被柔软皮肉包裹的部位,陆宜年的唇瓣也是温软的。
男人几乎没有用力,手指轻轻在那两片唇瓣上揉弄了两下。陆宜年便乖巧地张开嘴,把男人的手指吃了进去。
口腔温暖,硬硬的指节感受到口腔里的软肉。男人屈起手指搅弄着陆宜年脆弱的口腔,他垂着眼睛,发现陆宜年伸出舌尖,无意识做出吞咽的举动。
于是男人刻意放慢了手上的动作,手指一点一点抽离。接着无声靠近,去吻陆宜年的唇角。
灰暗的房间传来轻微的水渍声,男人细细密密吻着陆宜年的唇瓣,像在品尝他的味道。
不多时陆宜年被抱着坐了起来,有了枕头作为倚靠,陆宜年的脸颊乖乖贴着男人的胸膛,不远处的墙壁描绘出两人依偎的身影。
睡裤褪到膝盖,男人并拢陆宜年的双腿,摸到了他细嫩的腿肉。
第二天没有太阳,天空阴沉沉的,窗外的暴雨根本没有停歇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