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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的一下子,这次是真炸开了锅,所有人喜出望外,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实在是这大少爷说话怎么听怎么不靠谱,不会是大少爷耍着他们玩儿吧?
    “五……五百万?”不对,加上那两百万,不就是七百万?这下子那路肯定修得十里八村最好的,剩下的钱还能给村里做点别的。
    村长越想越高兴,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席朗,席闵卿默默提醒,天那么黑了,大少爷肚子好饿。
    村长这才忙不迭的安排儿媳妇赶紧回家做饭,而席闵卿则是拿出他席氏集团xx部总经理的身份名片,又当着大家的面打电话安排好一切,众人这才有种天降馅饼的真实感。
    最后,两人被村长客客气气请到了家里,好吃好喝饱餐一顿又被热情留下,毕竟天都黑了,到县城的路滑又下着雨,他们开车确实不方便,当然就算方便村长也不可能放他们走,到手的七百万飞了怎么成?
    于是两人从善如流,只是最后酒足饭饱被安排睡处的时候,两人有些懵。
    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村长的母亲是个和蔼的老奶奶,知道他们捐了那么多钱修路之后更是热情,直接把他们当做了大善人转世,于是就让他们两人睡她孙子的房间。
    不得不说,她孙子的房间真是他们家最好最干净的房间了,上高中的孙子都被赶到了客厅睡沙发,可干净是干净……就是,只有一张床啊。
    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主要是席闵卿。
    席朗到是没觉得有什么,可席闵卿的面色却很僵硬,很……奇怪。
    席朗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的问题,难道是那次酒店的事给他造成的阴影太大了?
    第16章 真假千金
    跟一个对自己图谋不轨的男人共处一室,还要同床共枕,席闵卿光是想想就觉得手脚僵硬,面部表情都有些难以维持。
    但扭头却发现图谋不轨本人只是疑惑的看着他,那眼睛里坦荡荡的没有一丝一毫龌龊的心思。
    席闵卿的理智顿时就回来了几分。
    他怎么忘了,今晚席朗的表现人家明显有备而来的,但绝对不是为了自己,所以必定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
    席闵卿从来没为这种事烦恼过,现在也只觉得自己过于矫情,于是不等席朗开口,他率先脱下外套,还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席朗。
    “大哥不介意跟我睡一张床吧?”
    席闵卿装作不经意的问。
    席朗正迷惑,这位刚刚还在神形僵硬的,眨眼又一副坦荡的模样,心里莫不是演了一场什么大戏?
    不过,“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席朗说的是实话,毕竟自己刚回来的时候就是强x现场,有阴影那也是席闵卿有阴影才对,自己什么场面没见过?
    然而当真正躺下,灯一关之后,席朗觉得身边的人更僵硬了,不是他的错觉。
    席朗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明明就是很介意,但又故意装作不介意的样子,你看他直挺挺的仰面躺着,只怕是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就很想笑。
    “我说……”
    “嗯?”
    席朗话还没说完席闵卿就条件反射的回应,快到离谱。
    席朗差点没笑出声来,还敢说不紧张?
    席朗突然翻身对着他,头也凑近了些,“闵卿啊,你是不是对哥哥有什么误解?”
    神特么“哥哥”,这“哥哥”怎么听怎么不正经。
    本来就浑身僵硬的席闵卿在席朗这么突然一靠近之后,更是连脚指头都用力绷紧了,身体还条件反射的往床边挪了挪,“没有。”
    只是“哥哥”这两个字,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这种场合真的适合用这种称呼?
    席朗憋着笑,“那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这是村长儿子的房间,不算大,但房间里除了衣柜还放了个书桌,其实剩下的空间并不大,小男生的床顶多也就是一米五的,所以两个身高体长的大男人睡在上面其实是很挤的,而席闵卿这么往外一挪,半边身子已经在床边上了。
    “你再往那边挪可就要掉下去了哦。”
    席闵卿面色僵硬,脸也黑了,好在黑灯瞎火的看得并不是太清楚,但他还是僵硬的回了一句。
    “我只是不习惯你靠我那么近,”为了撇清自己自作多情的想法,席闵卿又补充了一句,“毕竟大哥你风流无度,男女不忌,也不知道……”
    ……
    席闵卿觉得自己脑子多少有点问题了,瞧他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虽然是事实,但现在的席大纨绔明显跟以前不一样了啊,况且就算是事实,他能这么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吗?
    他到底是脑子丢了才会这么口不择言。
    然而想象中的生气没有,反而……
    “你嫌我脏?”
    席朗不可置信的反问,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席大少风流无度碰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人,所以嫌他脏了,自然离得远点。
    席闵卿面色扭曲,嘴角抽动了一下,总觉得这走向有些诡异,但还是僵硬的否认。
    “没有。”
    再说了他嫌不嫌的,又有什么所谓?
    “没有就好。”
    席朗觉得这人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是精彩,于是明知道他现在很不自在,还故意又凑近了几分。
    “大哥?”
    席闵卿的声调都微微有些抖了。
    “下雨天凉,”席朗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被子盖好了。”
    席闵卿感受着席大纨绔在给他盖被子,鼻尖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是席朗衣袖上的味道。
    修长的手指白皙笔直,连弯曲的弧度都那么好看,不用看长相,席大纨绔单就这只手就很吸引人。
    在收回去的时候似乎擦到了他的鼻尖。
    席闵卿:!!!
    “不是故意的。”席朗发誓。
    “嗯。”
    席闵卿胡乱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房间里再次陷入尴尬,席闵卿觉得自己应该翻个身背对着席朗,可是……
    他怎么能把后面对着一个有可能对自己图谋不轨的人?如果席大少死性不改兽性大发一个控制不住……那他这个把机会给他的是不是也有一定的责任?
    席闵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长那么大从来没有这么不淡定过。
    最终还是席朗看不下去,找了一个合适的话题才暂时化解了尴尬。
    “我还以为你会很意外呢,没想到你对她的接受度这么高。”
    席闵卿立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关于席梦瞒着所有人私下见过邹娜的事。
    是有些意外,但也仅此而已了。
    席闵卿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以前的他确实把席贺川夫妻和席梦看得极为重要,容不下任何对他们诋毁或是不好的言语,但现在他的心境有些不一样了,大概是接受了席贺川夫妇对自己没有多少感情的事实,所以对曾经美好到完美的妹妹,有这么人性化的行为之后,他反而觉得合情合理了。
    他觉得这样的席梦反而更真实,以往的席梦简直完美到不像一个真实的人。
    所以如果是换在以前他听到邹娜的话,他必定不肯相信,但他现在也只是觉得稍微意外而已。
    席朗听了他的解释觉得挺合理,这样的席梦确实更真实,就好像能这样正常思考的席闵卿一样,再真实不过。
    两人就这样不尴不尬的聊完,最终都选择闭嘴睡觉,只不过是真睡还是假睡就不知道了,但至少席朗是真睡。
    他经历过太多的世界,早就练就了一身随心所欲的本事,只要他愿意,放松身体睡着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但身体本能的警觉却不会消失,他曾经穿成过一个随时随地被追杀的独行侠,练就了一身在睡梦中都能准确又快速的一剑杀死偷袭者的本事,所以席朗的警觉性,其实并不是简单的警觉。
    于是当半夜感觉到枕边人有异常的时候,席朗几乎立马就睁开了眼睛。
    一双黑沉的眼睛,在刚醒过来的瞬间迸发出最真实的冷冽敏锐,黑暗中也透着惊人的光芒,不过也只是瞬息间就恢复了平静。
    席朗扭头就见席闵卿牙关紧咬,眉头紧紧锁在一起,脸上全是痛苦的神色,双手还死死抓住被角,整个人好像陷入极大的痛苦中微微发着抖,
    “席闵卿?”席朗皱着眉摇了摇。
    但席闵卿似乎陷在梦魇中毫无反应,他又连着摇了几次都没得到回应,小8也只知道席闵卿是陷入梦魇。
    “席闵卿醒醒!”席朗眼见着席闵卿脸上的痛苦越来越严重,嘴唇都微微有些发紫了,席朗甚至能感受到一股浓重的绝望气息,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惊恐又绝望,席闵卿很无助。
    “快醒醒!”席朗忍不住拍了拍席闵卿的脸。
    却在这时候,席闵卿揪住被角的手突然一把抓住了席朗温热的大手。
    就好像绝望中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席闵卿双手紧紧抱住席朗的手。
    席朗这时候才发现,席闵卿的一双手也冰凉得厉害,尤其是在他温热大手的承托下,更是像在冰窟窿里泡过似的。
    不仅是双手,席闵卿的身体也是冰凉的,他整个人陷在梦魇里出不来,席朗那只手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于是抓得紧紧的,紧到席朗以为他是要废了自己这只手。
    不过席朗并没有抽回手,反而将瑟瑟发抖的身体揽到了自己怀里,席朗半靠在床头,另一只手绕过他的后颈把他的头搂在怀里,被他抓住的那只手则任由他往死里抓着,手腕都有些青紫了都没挣脱一下。
    “不怕不怕,放松……放松……”
    席朗一下一下温声安抚着,耐心得像夜晚哄婴儿睡觉的母亲一般,不厌其烦,连声音都温柔到了极点。
    席朗的声音本来就好听,现在更是温柔得能溺死人,梦魇中的席闵卿不自觉的神色舒展,紧皱的眉头也一点点松开,直到连微微颤抖的身体都慢慢停了下来。
    好半晌,席朗感觉被按在自己怀里的脑袋似乎动了动,本以为是怀里的人醒了,可等了半天又没见他做出别的反应,于是只能继续抱着他,好在死死抓着他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变小了,直到最后完全没了力气。
    席朗没再开口安抚,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连那双冰凉的手也一点点恢复温度,席朗这才小心将人放回原处。
    可算是睡熟了,谁能想到自己还有做老妈子的潜质呢?
    系统小8疯狂彩虹屁。
    【宿主好温柔,宿主真暖心,宿主牛批!】
    倒也不必如此硬吹。
    第二天早上席朗醒来的时候,席闵卿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书桌前等着他了,倒不是席朗睡得死,他是觉得这位可能需要点时间缓和情绪。
    他却没注意到,席闵卿的眼神一直在他手腕上那片青紫处游移,只要他不注意,那视线就会飘过来,但很快又会缩回去,生怕被他发现。
    “昨晚我又做了那个梦,”席闵卿打破沉默,“一样的场景,一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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