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哪见过呢?
反复思索还是无果,
无泱又拿起她一开始看到的那条吊坠,眉心微微蹙起——她在这里感受到了蛊的气息。
第一次见到时,她便隐隐有了感觉,但却抱着怀疑态度,
蛊藏于物,这是极为高深的蛊术,
寻常蛊物要长于毒物之中,再以活物供养,金银琉璃一类的死器本身就极为克制蛊物,若要将蛊物藏于其中,则只有魂蛊,将蛊虫与自己相连,以己身养蛊,但这是极为危险的法子,
蛊物都是极为高傲的,寻常蛊师只能驱使蛊虫,却少有能使其温顺臣服的,这像兽性,是天生骨子里的威压,
魂蛊与心脉相连,风险极大,若蛊虫离体反噬,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在无泱的记忆中,就是百年前,除了天佑福泽的巫女,整个甍庄也挑不出三个敢这样做的蛊师。
这不仅需要极大的胆量,还需要十分出众的天赋。
如今,蛊虫已死,这个蛊器已是真正的死器了,
无泱微微蹙起眉,
自爆魂蛊,这代价不可谓不大。
青年踱步过来,他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水汽,将他身体里自带的药草气息蒸的更浓郁了些,显出些清苦味,叫人觉得心静。
无泱抬眼望去,他逆着光,长发披在身后还是湿的,淋湿了衣衫,透出内里笔直的锁骨,湿漉漉的,显出几分诱惑意味,她已经不想再去评价他这天生的狐狸劲,总归见多了后对美貌也有了抗体,只是头也不抬地就把边上的干燥锦帕丢过去,
郢停笑着接过巾帕,将长发随意拢到一处擦拭,人站在无泱身后,将她掩在身前,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桌上器物,
“小娘子可看出什么?”
无泱撇了撇嘴,她摇头,见状,郢停笑着坐下,与此同时向着边上的少女伸出了手,修长的腕骨,根根分明的青筋早苍白的皮肤上凸起,少女的指尖落在上面,感受着跳动的脉络,
片刻后,无泱收回手,这动作二人做的都行如流水,在同心蛊被种下的那一刻开始,无泱就频频查看他的身体,每日探脉,这早已成了习惯。
“看来同心蛊还挺喜欢你的。”
少女撑着下巴,神色懒懒的,像一只皮毛都松软的猫咪,瞧着就可爱,叫人想去蹂躏一番,郢停也伸手去捏,指下肌肤柔软细滑,像拢了一手软脂膏,又香又腻。
“小娘子的伴生蛊可是比小娘子要有眼光许多。”
这话听着话里有话,虽听着是调侃,但也掩不住里面的一些埋怨意味,在他口中说出,真是觉得委屈极了。
无泱只是瞥了他一眼,
“你还委屈上了,我的伴生蛊可不是随便什么人的可比的。”
看这家伙就不知道她做了多大牺牲,
无泱越想越气,竟是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人拉到面前,少女清泠泠的眸直视着青年含着笑意的眼,她目中似化了二月寒霜,化成的风雪凌厉又明亮,直看到人心里,
“甍庄历代巫女在成年之后都要行冠礼激活血脉,我之前与你说过,在此之前不能行房事,否则会破坏巫女体内阴阳,从而导致力量缺失。冠礼就是唤醒伴生蛊的古老仪式,伴生蛊虫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力量的完善更为强大,直至百毒不侵,百蛊臣服。
寻常伴生蛊就一只,百年来才得了我这一对同心蛊,本来要留着自己过月圆之夜的,你少占了便宜还卖乖。”
话音未落,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泛上些许红晕,声音低了许多,喃喃道,
“而且…同心蛊可是有情人才能种下的……”
她说的时候似是觉得不妥,松了抓在青年衣襟上的手,说的声音不大,可他们隔得这样近,郢停又哪能听不见呢,
无泱有些不敢抬眼看他,存着些试探意味地一点点抬眼,直到对上他的眸——幽深的,黑沉的,瞧着让人心惊,
他抬起她的下巴,神色有些漫不经心,动作也不算松缓,这让无泱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他就是这样的,
可当下青年的气息远比那时更有压迫感,
他捏住少女的下巴,贴近的时候嘴角还在笑,语气有些狠,
“又说这种话勾我,小娘子就仗着我心疼,总说这样的话,却总没想过要我怎么办?嗯?”
他尾音松散,上挑的语气听着有些凶,无泱没见过这样的郢停,他总看着运筹帷幄,只在床上情绪微微泄露,便也觉得新鲜,眨巴眨巴眼装无辜,
“那你要怎么办…”
话音未落,少女的唇就被压出,舌尖挑开唇齿长驱直入,他亲的凶,自己也喘,喉结滚个不停,
一吻毕后,才抵着她的额,眸色中透出欲色,还有一些兽性的凶狠,
“小娘子不同意,哈,就别再说这些话…若再有下次…”
“…哈,小娘子就自己乖乖上床让我肏,那时可别管我不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