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掀开被子要下床,兰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她嘶了声,掌心贴着太阳穴,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疼。
魏枋转过头,看她难受,跟电话里的人随意说了两句便挂了。
他弄了条热毛巾过来,敷在她头上,兰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给换成了吊带睡裙,就连脸上的妆和头上的发饰也都被卸了拆了。
她抿了抿唇,除了魏枋,好像只有魏枋了。
魏枋坐在床边,正好背对她套裤子,兰霖头上的热毛巾缓解了一点她的头疼,她眼一眨,想问自己昨晚有没有做什么不好的酒后行为。
但这一看,只能看到男人宽阔的后背多了好几道红痕,伤口新鲜得很,他似乎毫不在意,还敢把背就这么露给她看。兰霖顿时小脸一红,犹豫着道:“你,你后边要不要擦药。”
魏枋侧过头,语气带了几分调笑:“魏太太昨晚这么猛,我都差点招架不住了。”
兰霖脸红的不行,恼羞成怒地打了下他的腰,“不要脸。”
魏枋还就是不要脸,他套好裤子,上衣还没穿,就这么黏过来凑到她身边,大早上要跟她胡闹。
他往她脖子里凑,一会亲亲她的锁骨,一会又含着那一小块细腻的肌肤,他一大男人的压她身上,重的要死又不肯走,兰霖躲也躲不开。
玩闹了不知多久,房门被敲响,是唐管家。
“先生,花瓶到了,还有关先生的视频通话。”
魏枋埋在她颈窝处“啧”了声,兰霖见他还不肯起,推搡了几下,催促道:“什么花瓶啊,你快去吧,关言还等着呢。”
说起花瓶,魏枋才慢悠悠地从她身上抬头,一脸玩味地让她也换下衣服跟他下来。
兰霖迷惑地看他,魏枋却不语,跟她卖关子。
她出房门前,倒是注意到了房间客厅里一直摆放着的几个花瓶,不知为何竟有一个碎在了地上,兰霖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她下了楼,楼下十几个身着黑衣的人等在一旁,而客厅的茶几上赫然摆放着一个花瓶,她看不懂这些花瓶的价值,只知道很贵就是了。
有个人举着部iPad,关言在对面和魏枋通话,魏枋懒洋洋地倚靠在沙发上,见兰霖下楼了,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关言“WO”了声起哄,兰霖有点不明所以,还是跟关言打了个招呼,关言客客气气地应下了。
要说他之前还有点看不上兰霖,但就在昨晚后,他不得不高看了这个女人几分。
至少这女人的眼泪,值1.85亿呢!
醉酒的人情绪变化不停,兰霖也是。
昨晚情到深处,兰霖被亲的迷迷糊糊地,右手只想找个东西撑着。
突然“啪”的一声,兰霖被吓得身体一抖。
两人的接吻被打断,兰霖当即睁开眼,脚边的碎瓷片四分五裂的,原本应该好好在架子上的古董花瓶,被她不小心胡乱碰倒了。
魏枋嘴上还残留着兰霖的口红,他眉头一皱,倒不是对兰霖打碎了他的花瓶有什么看法,而是一个破花瓶打断了他们的接吻。
他右手叉在腰上,眼瞧地上的瓷片碎的厉害,随即才抬头看向兰霖。
兰霖微张着嘴,唇瓣被吮得红肿,发丝胡乱地黏在脸颊上,再加上是她“打碎”了花瓶,心下更是不知所措。
尤其是男人还皱着眉头,兰霖以为他怪自己“打碎”了花瓶,大有眼睛再眨几下眼泪就要掉出来的架势。
男人粗粝的指腹拭过她的眼角,把她抱了起来,边往前面的空地走边说,“哭什么,一个花瓶,碎就碎了,这还值当你掉眼泪。”
兰霖只是呜呜几声不语,趴在他肩上一个劲地掉眼泪,魏枋以为她很喜欢那个花瓶,但没办法,花瓶已经碎了,且仅有一个。
他一手轻拍女人的后背,一手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拨了个电话过去,手机响铃声持续了一会儿,终于有人接了。
“喂!”
魏枋不理关言怨气满满的语气,直说:“我记得你老爷子有个珍藏很久的粉彩花瓶,前些年到了你手上去了。”
“喂喂喂!干嘛你!”
兰霖小声地抽着鼻子,但还是被关言听到了,“怎么还有女人在哭。”
魏枋捏了捏眉心,并没有松开抱着她的手,“把那花瓶让给我,有急用。”
关言自然不肯,“什么急用?”
“我老婆喜欢。”
魏枋话音刚落,手机便被人挂掉了。
“……”
兰霖看他手机没声了,又自己默默地哭了起来,魏枋突然有点觉得头疼,虽然她喝了酒后会乖乖地粘着自己,但不声不响地掉眼泪和像他这个做丈夫的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没过一会,魏枋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关言先是骂了他几句,才说:“听说你堂姐最近交了个男朋友?”
魏枋眼皮一跳,他也想挂电话了。
至于魏霜交了个男朋友,倒不是什么秘密,男方意大利华裔模特,其余的魏枋没多说。
关言怒骂了几句嘿还是个洋鬼子,顺手赶走了身边的床伴,接着又对魏枋说:“花瓶明天早上让人送你那去。”
“行。”
魏枋挂了电话,手机被他甩在桌上,他的肩膀上几乎都是女人流的眼泪,他搂着她的腰让她坐自己腿上,指腹抹去她的眼泪。
“明天给你送个更好的。”
女人这才点头,她其实并不是想要什么新的花瓶,只是她以为魏枋生气了。
“你没生气吧。”兰霖抽着鼻子问。
魏枋一噎,扯了扯嘴角,“我确实生气……”
兰霖嘴巴一撇,魏枋接着说:“那花瓶真是碎的不是时候,我还没亲够呢。”
说完他虚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眼神像带钩子一样看她。
“低头。”
兰霖这个姿势在上,脑袋低一点才能和他接吻,许是刚才砸了花瓶,她现在尤其乖,魏枋说低头她就乖乖地将嘴唇贴上魏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