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题目里的时间流逝飞快,晚自习把生物的名卷精编刷完一份后,温故和林止醒讨论了一下遗传题的解题思路。
下课后林止醒被仇千结喊去聊点事情,鉴于马上就是期末,温故就再多留了会儿,班里也还有不少同学在。
“等高三后,我们培优班也要解散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卢斌迅把桌面的书本整理好,故意把上次考试的排名露出一截。
旁边同学看见后揶揄道,“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还在看期中考的排名?”
“可不是嘛,人家期中年级第五咯。”有人说。
卢斌逊推了下眼镜,腼腆道,“运气好,虽然第一还是醒哥,但多亏第二的位置空出来我才前进的,也是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嘛。”
周围的同学一阵唏嘘声。
听到这儿,期中考排第八名的温故一转笔。
唐潇刚好准备去寝室,经过他桌旁时小声道,“你别介意,是人都会有失手的时候,他就是之前年级第二被你连坐,心里一直郁结着气。”
温故笑了下,“哪儿有什么失手,考差就是考差,下次回来就行。”
于是唐潇给他飞快比个大拇指,脸红扑扑地跑出教室。
期中前他大量的时间都投在黑蛛会和网吧那里,导致第一天直接裸考,但他倒是无所谓,这也是他的选择。
随后温故趴着写了道关于“阿波罗尼斯圆”的填空压轴题,把与它的定义结论都总结在笔记本上,仔细写了好几行,然后再去刷了道类似的。
等林止醒结束来找人时,值日生早已走光,灯只留了后排的,微微弱弱。
空荡荡的教室仅留有温故一人,鼻梁架着银丝眼镜,继续在埋头写那本浙大优学的厚厚数学教辅。
草稿本连翻好几页,他专注的完全没注意到时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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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宿舍楼就看见宿管“土豆哥”站在503和505房门口打电话,课代表也在,隐约能听见“水电工”“维修”之类的字眼。
温故见状不对,问道,“房间里漏水了?”
“对!我的床铺整个儿湿透了,根本没法睡觉。”课代表叹气。
“我靠?”温故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进寝室,果不其然课代表的床靠505的左,他的床靠503的右,这一部分天花板的颜色深灰,正是被水浸湿的模样。
蚊帐不防水,所以床铺也被打湿。
土豆哥说:“已经在维修了,估计是水管爆裂造成的漏水,就是今晚被子干不了,如果有备用的最好,换个床位睡一觉,没有的话就只能和室友挤一挤了。”
温故挪开枕头先去抢救充电宝,再去抢救抽屉里的台灯,结果发现水整个渗穿木板,台灯进水彻底报废。
这下好了,作业写不完想晚上奋战都没有机会!
林止醒帮忙拆掉遮光帘,两人再合力把被子枕头抱到阳台去晾,忙碌了好一阵子。
“幸好有多带的。”温故研究了下湿透的木板,深深叹气,自己这的上下铺是彻底没法躺人了。
右边另一对上下铺放着行李箱也没法睡觉,好在宿舍是6床设计,林止醒的上铺还有空位。
林止醒刚好从阳台出来,看到这一幕问,“只有被子?”
“不错了,刚初是担心寒假冷带的,一直没搬回去。”温故把被子送到上铺,虽然床板很硬还没有枕头,但总比没有强。
外面突然一阵敲门声,就见课代表可怜兮兮地进来,“班长、醒哥,你们还有多余的被子和空床位吗?我没带多的,但是小卢晚上要写题目,并且比较介意别人借他的床,他的上铺放着很多东西也不方便搬。”
这还是挺常见的,青春期的少年人都会格外注意私人空间,更何况是正窜身高的男生,宿舍的床偏小会遇到诸多不便,
温故挠了挠头,“我有,要不……你和我挤挤?”
“班长!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课代表差点就要涕泗横流,立马激动起来。
林止醒忽然开口,“被子给余巷,你睡我这里。”
此话令温故愣了下,似是没有听懂,但那人撂下句话就直接去洗漱。
课代表表示都可以,保证自己没有打呼噜的习惯。
“你要是敢打呼噜,我就把陈哲彻拖到你面前,让他同时吃榴莲、臭豆腐和螺蛳粉。”温故朝他做摸脖子的动作,找睡衣准备洗澡。
课代表被这几样东西吓的表情顿时不好了,赶紧逃到上铺躺好,就和兔子似得迅速,拿出语文书开始背文言文。
整个寝室安安静静,只剩下洗漱的水声,温故溜到那人身旁,故意问道,“是不是因为我睡相过关,还能暖暖床,所以想和我一块儿睡觉?”
那人放下漱口杯,懒得吭声。
温故眯起眼睛,“还不说话,那你说你连课桌都不喜欢别人乱动,怎么能接受和别人同张床睡觉的?”
“你难道是别人?”林止醒挂好毛巾,往他脸上抹了两把水,转身走掉。
温故讪讪的抬手背擦了擦水,感觉脸的温度有点高,连忙确认几眼课代表还在背书,没有听见他俩的悄悄话。
洗完澡已经快熄灯了,他胡乱把头发擦干,见林止醒没拉蚊帐在等着他,于是轻轻钻进去。
那人点亮台灯在看单词,等他进来后抬了下眼帘,“你躺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