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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符阴真的是君子吗?
    月色如凉霜铺满山谷, 风从远处来,卷着花香穿过竹帘,吹得灯火与床幔摇摇曳曳。
    符阴对着床外的半张脸上, 有明黄的火影闪闪烁烁,他的眼神也像被风吹动, 闪烁个不停。
    “白珑, 你、你要干嘛?”
    白珑以为符阴刚才没有听清楚, 于是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要欺负符阴噢。”
    说着,她一边回忆着那日在林子里看见的东西, 一边开始扒符阴的衣服。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响起, 符阴还没来得及动作, 衣领就被扒开,露出一小片胸膛和肩膀。
    鉴于有浴桶刷鳞片那事儿在前, 符阴告诉自己不能误会,白珑应该是想给他检查身体, 谁料到他就迟疑那么一会儿, 白珑已经动作极快地将他腰带都解开了。
    符阴眼皮一跳, 慌忙按住她的手, “白珑, 你……”
    白珑手被按住, 小眉头立刻蹙了起来,“符阴, 你这样不对。”
    符阴茫然地看着她。
    白珑认认真真道:“是我在欺负你,所以你不能动,你要乖乖躺着知道吗?”
    符阴:……
    对着白珑明澈的双眸,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言灵控制了, 否则为什么他的手就这么松开了?
    而白珑,见到符阴乖乖松手不再试图反抗,她心情大好,摸了摸符阴的头,“只要符阴乖乖的,我就不会欺负符阴太久噢。”
    符阴:……
    白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白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呀!她一边回忆一边对比,把符阴的腰带扯开以后又开始弄他的衣服,确定上半身看起来跟那天见到的一样以后,才满意地收手。
    至于下半身,那两个人被石头挡住,白珑看不到。她理所当然觉得看不到那就是不存在。
    盯着躺在身下衣裳凌乱的符阴,白珑挠挠头,下一步是什么来着?
    她就这么盯着符阴的身体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是她的神情太认真,眼神又太过干净,符阴几乎要以为白珑被哪个大色痞给夺舍了。
    不知过了多久,符阴艰难开口,“白珑,可以了么?”
    他还在怀疑白珑是不是在检查他身上又有哪个地方秃了。然而这话落下,就见白珑眼睛一亮,俯身凑了过来。
    少女的馨香清风一般扑了他满怀,符阴一怔,下一刻,濡湿柔软的触感落在了他锁骨处,他眼神遽然一颤,身体也仿佛触电般微微一抖。
    “白珑你……”
    “嘘!”柔嫩的手指抵住他唇瓣,白珑一脸严肃道:“符阴,这个时候还不能说话噢。”
    说完她低下头去,对着锁骨那个地方又吮吸了两口,她太认真了,又专注,没一会儿就留下了一个胭脂色的印子。
    见状白珑眼睛微亮,看起来真的跟那天见到的一模一样诶!看来我也没有阿爹说得那么笨嘛,我这不是学得挺好吗?
    白珑仿佛受到了鼓舞,十分兴奋地又凑过去,往符阴的肩膀和脖子上嘬了好几口。动作越来越熟练,留下的颜色也越来越深。
    她没有发现符阴的身体越崩越紧,也没有看到他揪着被单死死攥紧的拳头,留下好几个斑斑驳驳的印记后,她下意识地在符阴身上蹭了蹭,抬起头眼神发亮地问他,“符阴符阴,你舒服吗?”
    符阴不舒服,非常不舒服,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炸开了。可对上白珑邀功一般的眼神,他轻叹一口气,缓缓抬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然而下一刻,白珑就开始掰他的手。他有些不情不愿地顺着她的力道挪开手,想问她又要干什么,却见白珑眼神关心,轻轻擦着他的脖颈和脸庞,问他,“符阴,你怎么流这么多汗呀?是不是身上又有哪里痛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符阴注视着她,像是一瞬间被那双眼睛蛊惑住陷进去出不来,但怔愣片刻后他又很快回过神来,避开她的视线哑声道:“白珑,你怎么可以……”
    白珑歪头看他,“怎么可以什么?”
    符阴一张脸好似晚霞,又羞又恼,咬牙道:“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
    白珑皱了皱秀挺的鼻子,颇有些不解,“可是……我本来就在欺负符阴呀!”
    符阴:……
    符阴觉得自己要被她给气吐血了。“你从哪里学来这些的?”他抬手按住白珑双肩,决定要把这自以为是的笨蛋从自己身上推开。
    下一刻,却听不远处传来破空之声,符阴眼神一冷,瞬间翻转身子将白珑护在身后,与此同时抬掌击出,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一个白色的东西被击飞出去,又很快在半空中翻转身子轻盈落地,一对红色的眼珠子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白兔子站在地上瞪着符阴,又觉得个子太矮失了气势,于是赶忙跳上桌子直立起来,怒气冲冲吼道:“你想对白珑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很厉害的,你要是敢对白珑无礼我就打死你!”
    符阴:……
    他发出了一声冷笑。
    不久后,白珑和兔子一起被赶出了房间,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蹲在屋檐下两两相望。
    白兔子见白珑茫然,连忙道:“白珑,他刚刚是不是在欺负你?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你别怕,我一定帮你教训他。我这几天攒了好多灵力……”
    它话还没说完,白珑就摇头,“没有,他没有欺负我,是我在欺负他。”
    白泽摇摇头,“傻白珑,你哪里懂得什么叫欺负哟。”它本来是在神医的药庐里给白珑找锻体药方,好不容易找着几份合适的,结果一回头,白珑又不见了。
    凭着敏锐的直觉,白兔子跳上了符阴房间的窗户,一抬眼却看见符阴脱了衣裳抱着白珑,嚯!这个禽兽,终于暴露了真面目!
    白泽怎么能忍,当下就气得冲了上去……幸好它来得及时,要不然它的女主就要被那禽兽糟蹋了。
    此时夜已经深了,山谷的夜里格外寒凉,白珑只是在门口蹲了一小会儿,就打了个喷嚏。
    白泽连忙道:“咱们回房间睡觉去,再也不要搭理符阴那个坏蛋。”
    白珑立刻反驳,“符阴才不是坏蛋!”说完她抬头四顾,“可是符阴不让我进去。”
    白泽说神医不是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吗?它叫来一个傀儡木人,问房间在哪里。
    傀儡木人看看白兔子,又看看白珑,指着符阴的房门回答:“就是这里。”
    白泽:“那是符阴的房间。”
    傀儡木人点头,一顿一顿道:“你们三个,一 起住这个房间。”
    白泽:……
    ***
    “开炉炼丹多麻烦,把药材熬完喝了就成了,一天包好!”
    “我可不是小气,可小姑娘说她是你娘子,我就以为你俩已经成亲了,给你们安排到一个屋子不是更圆满……啊?你说新房间?没有了,都住满了。”
    一大早,神医又在药庐絮絮叨叨,符阴面无表情上完了药,拿着神医给开的药方后就离开了药庐。
    无尘谷内有专为病人熬煮汤药的地方,符阴到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一群人,有的用玉符向傀儡木人取药,有的守在炉子边看火,还有的正一脸菜色艰难地吞咽乌漆嘛黑的药汤。
    见到符阴进来,众人均抬起头来同他打招呼,有人见他来排队抓药,还特意将位置让给他。
    符阴面上的冷意被一道温和的笑容取代,还道了好几声谢。
    众人纷纷道:“不必谢,要不是你破了北蛛狼母的幻境,我等也不知能不能活下来呢?”
    “今后符道友但凡有事,知会一声,只要不是伤天害理,我等必然全力以赴。”
    符阴面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犹豫,众人立刻问他有什么难处。
    符阴才道:“我初至东之域,对这里很不熟悉,听说坞岭白氏正在招收门生……”
    他话还没说完,众人纷纷帮他解答。
    “坞岭白氏啊,那家近些年不大好。”
    “虽说如此,但实力还是很强的,现任家主及其夫人都是天人境强者,其下还有好几位即将晋升天人境的族老,洞慧境的也不少……”
    听完这些话,符阴面上露出几分黯然,“我不会术法,肯定选不上了。”
    “符道友想去坞岭白氏学术法,我觉得不大好。况且你是蛟龙一族,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去坞岭白氏恐怕学不到什么适合你的。我这里有一本术法入门,符道友若是不嫌弃,可以拿去看看。”
    “我这里有本术法要略,也给符道友了。”
    “我这里……”
    去的时候,符阴手里只有一张药方,回来时,他左手拎着一只食盒,右手捧着一沓术法修行要诀。
    回到屋子里时,他透过竹帘,见白珑还没醒,便将食盒搁在桌上,翻开那一沓书籍。
    挑挑拣拣一番,总算找出一本能勉强学一学的。
    符阴将那本书翻开,其他的全扔进了废纸篓里。
    “……术者,道之行也,生于天地,可得不可见……”
    这本书讲的很浅显,对于符阴这种没有任何基础的人而言正好合适,上面记载的基础术法看似威力不强,其实有很大的变通余地,各类高阶术法正是从中衍生而来,可以说是修习术法的基石。
    符阴翻过一遍,就已经将内容全部记了下来。修长的手指略一翻转,一团火光冒出,那本他握着坐了好半晌的书籍化为灰烬。
    明亮的火光将他眼瞳映出一片灿金色,却暖不了他眼底的寒意。
    “北蛛狼母是洞慧境,白家最强是天人境,那只蛤.蟆也是天人境……我还差那么远……正面对决打不过,有什么办法,可以越过修为……”
    “符阴……”
    床上人传出朦胧的呓语,符阴猛然回神,他提起食盒挑开竹帘走了进去,硬邦邦开口,“醒了?”
    白珑还有点迷糊,她揉揉眼睛坐起来,模模糊糊接过符阴递过来的水漱了口,鼻尖忽然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苦味。
    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白珑看见符阴沉着脸将一碗黑漆漆的东西递到她面前,“你昨晚着凉,喝了它。”
    提起这事符阴就来气。昨天晚上,他一时冲动把白珑赶了出去,后面冷静下来又后悔了,犹豫着开门,想去看看白珑睡得好不好,结果门一打开,一颗小脑袋就沿着门扉倒了进来。
    符阴愣了一下,赶忙用手捧住她的脸,在她下意识用脸颊蹭他掌心时,他就心软了。一把揪出白珑怀里的兔子扔出去,符阴门一关,把白珑抱到了床上。
    白珑就这样一觉睡到了现在,轮到符阴算账的时候了。
    符阴板着脸的样子有点可怕,白珑往后缩了缩,虽然怕但是意志很坚定,“我不要,苦。”
    符阴冷哼一声,“让你喝个药你就觉得苦,有没有想过我昨夜有多苦?”
    白珑呆了呆,她凑过去睁大眼睛盯着符阴瞧,关心道:“符阴你昨晚也喝很苦很苦的药了吗?”
    符阴被她纯粹担忧的眼眸撩拨得心弦一颤,脸一红,避开她的视线盯着那碗药,“你把药喝了,我就不计较昨晚。”
    白珑顿时抿紧嘴巴,委屈巴巴盯着他看。
    符阴轻叹口气,“那你把药喝了,我给你找糖吃好不好?”
    白珑瞅他一眼,再瞅一眼药汁,瞅他一眼,又瞅一眼药汁,明白是躲不过去了,不情不愿接过来喝了,她从来吃不得半点苦,就算是上辈子落到那副境地,其实也并没有受过什么苦,以致于到如今都骄里娇气,吃一碗苦药,眉头拧得能夹住一根笔。
    符阴看着她,有点欣慰,正要找糖给她吃,还没走开,腰身就被白珑搂住脱不得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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