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乐:“…雾草,你没事吧?”
乔思田:“你看不出她在秀恩爱!有个p事!”
卫莱把手机往床上一丢,去衣帽间拿今天要穿的衣服。她好奇赵连申,与其向其他人打听,不如问他本人得到的信息更准确。
周肃晋已经从衣柜里取了西装,正往身上穿。
卫莱先问:“老公,你现在就去公司?”
邢律师接到他的电话后,昨晚就从北京过来,约好七点半在公司见。
周肃晋答非所问:“是不是想问我赵连申?”
“嗯。你有没有空?”
“二十分钟的时间还是有的。”
那足够。
卫莱想确定他把赵连申公司弄破产的传闻是否属实,还是赵连申公司本就撑不住,正好在商战的节骨眼上破产,于是大家以讹传讹。
周肃晋:“他公司没问题,是我动的手。”
他毫不掩饰,卫莱倒是反应慢半拍,“那肯定有原因。”
周肃晋从表台拿起手表,套进手腕,道:“截了我一个项目,又在背后给我一个项目使绊子。其他没原因。”
他抬眸看她:“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那他名下公司破产了几家?”
“三家。”如果不是奶奶又联合外公来说情,赵连申的损失不止这些。外公是看他伤赵连申一千自己也损八百,不划算,让他停手。
卫莱环住他的腰,“难怪都说你不好惹。其实我也怕你,就是合约假扮你女朋友的时候。”
周肃晋看她一眼,两手绕到她身后,将她圈在怀里,表扣还没扣上,手指摸索着扣好。
“你那不是怕。”
卫莱仰头:“那是什么?”
“是你得寸进尺后心虚,担心我不满足你。”
“……”
卫莱笑,不愿承认。
周肃晋剖析她当时的心理:“你知道自己在我心里特别,但不知道多特别。所以你会下意识去试探我对你的底线在哪。”
经他这么提醒,卫莱才直面内心。
以前或多或少都在逃避。
她抱紧他一点:“我现在都没试探到你的底线在哪。”
周肃晋道:“因为没底线,你怎么试探到。”
卫莱心头咚咚乱跳,心率比昨天和糯米粉时还快。
没接吻,呼吸是她自己的,却感觉心口紧绷起来,好像缺氧。
“没其他问题了,你快去公司吧。”
直到周肃晋离开家,她的心跳还没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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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程敏之比女儿先到公司,女儿上午决定找锁定的几个人摊牌,担心女儿纠结难受,提前过来给女儿疏导疏导。
只是没想到有人比她来得更早,一辆苏城牌照的宾利停在办公楼下,与周肃晋那辆同车型不同颜色。
昨天贺万程打电话给她,说今早来公司聊与新望超市的合作事宜。
贺万程经司机提醒,推门从车上下来。
程敏之维持淡定的笑容:“贺董,这么早。”
贺万程笑着说:“上了年纪,睡不着。”他今天比往常要早起半个钟头,晨跑后直接过来。
等着她走到他旁边,与她并排往二楼走,转脸问:“吃过早饭了吗?”
程敏之目不斜视看台阶,没看他,“吃过了。”
一路聊着废话。
像极上学路上问心仪的人,你作业写了没。
程敏之招呼贺万程去她办公室,亲自泡了茶,听到隔壁办公室开门的动静,向贺万程抱歉几句,把泡好的茶放茶几上,去找女儿。
女儿心情似乎不错,正在煮咖啡。
“妈,你要不要来一杯?”
“你喝吧,妈妈喝不惯瑰夏。”
卫莱抿一口咖啡,早上周肃晋那句没有底线让她好心情持续到现在。
程敏之不是任何时候都能看透女儿,比如现在,她无法确定女儿是真的无心理负担,还是用煮咖啡来舒缓自己。
“莱莱,要不妈妈找他们聊吧。”
卫莱:“不用,不是说好我来处理这些事,你负责跟新望的合作。”
程敏之宽慰女儿:“每个人都有不得已,你站在这个角度看背刺,心里就不会那么难受。”
卫莱想要安慰母亲的话结果被母亲自己说出来,她笑笑:“我们还真是母女同心。”
即使做了数遍心理建设,真面对面那刻,心里百般滋味。
被信任的人辜负,和被自己爱的人背叛是一样的心情。
八点二十五分,办公室的叩门声响。
卫莱从报表里抬头,从坐下来到现在,一个数字都没看进去。
“余总,康姨进。”
余有年和康店长一小时前接到卫莱的电话,让他们八点半到她办公室,有重要的事与他们商量。
康店长从江岸云宸店赶过来,“是不是活鲜又出什么问题?”
余有年:“今天的没问题,我看过了。”
卫莱说:“是别的事。你们坐。”
她泡了两杯茶,关上办公室的门。她办公室最值钱的就是这扇隔音门,关上后所有声音被隔绝。
余有年能想到的就是自建物流,昨晚回去他想到半夜,最终说服自己,他对卫莱道:“你要自建物流那就自建,顶多我们日子暂时过得辛苦一点,熬过前几年就好了。我们都陪着你熬。”
卫莱正好端着泡好的茶过来,微微用力攥了下茶杯把手,把两杯茶各放到他们面前,“谢谢余总的支持。”
除了康店长,在卫莱超市待得最久的就是余有年。
康店长也表态支持她:“日子再艰难不可能比刚开第一家店时艰难。”
卫莱笑笑:“谢谢康姨。”
奔入正题,话就在嘴边,说出口却百折千回:“鲁满亿在我们超市安插了人,就在管理层。”
他们都在喝茶,闻言,余有年一惊,康店长喝茶动作一顿,都齐齐抬头看向她。
卫莱接着道:“不知道是谁,没打听出来,只有鲁满亿知道。当然,如果一个一个仔细去查,时间久了总能露出蛛丝马迹,但太耗时耗力,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如果耗在上面,那正合了对方的意。我妈最信得过的就是你们两人,”说着,她看向余有年,“公司团队有内鬼,找出内鬼也是你工作范畴,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你和康姨。”
余有年检讨:“我工作失职,平时没往这方面想。”顿了下,“你就不担心我和康店长其中一人就是这个内鬼?”
卫莱笑:“说实话,怀疑过。但如果真是你们其中一人,那我认栽。”
每个人说话时都不由屏息。
康店长缓缓放下茶杯:“莱莱,我觉得我们团队不会有这样的人,大家都上有老下有小,回家还得忙孩子,你说会不会是福满园给我们放的烟雾弹,让我们内部先乱?”
卫莱点头:“完全有这个可能。”
余有年接过话:“最好是烟雾弹。”他啜了几口茶,“如果不是烟雾弹,查出来那人是谁,你打算怎么处理?”
卫莱:“你是总经理你说了算,不是决策上的事,我不管。”
余有年让她专心忙自己的,这件事交给他。
喝完茶,他们离开去忙,卫莱在沙发上坐了半晌,助理进来收拾茶杯,跟她说了句话她没听到。
程敏之再次过来,坐在沙发扶手上,揉揉女儿的脑袋。
从女儿的神情可知,已经确定是谁。
“是余有年还是你康姨?”
卫莱回神:“应该是余有年。”
她说出鲁满亿的名字时,余有年的反应明显与康姨不同。
除非像周肃晋那样内心强大的人,不然做了亏心事,即使表现得再淡定也会有一丝不自然泄露。
程敏之问女儿:“你打算怎么办?”
“让他处理他自己。如果他引咎辞职,看在他这些年功劳的份上,我不再追究损失。如果他将功补过,我给他一次机会。”
卫莱起身,抱抱母亲,“可能他有他的苦衷,妈你别难过。”
程敏之浅浅一笑:“妈妈没事。”
共事十五年,说不难受又怎么可能。
卫莱了解母亲,太重感情,不过是装不在意强颜欢笑罢了。
母亲刚离开,陈其敲门进来,找她签个字。
卫莱坐到办公桌前,示意他坐。
陈其瞧出她心情不咋地,“余总还是不赞同自建物流?”
刚才余有年和康店长从他办公室门口路过,两人神情凝重,想必是与卫莱意见不合,有点不欢而散。
“他们现在支持了。”卫莱龙飞凤舞签上大名,合上文件夹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