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憬想了无数种可能，但最终他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当时被初砚舟那么讨厌，甚至被说恶心，哪还用得着去想那么多。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之后，楚瑜也敲了敲门，提醒道：“大家都到了，不要让导演等太久。”
“知道了。”
站起身正要抬脚往外走时，安怀憬又拿出手机，鬼使神差一般翻到了初砚舟的主页，随后修长的手指点了一下加号。
……
初砚舟回到家后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加上反复发烧和易感期从中作祟，他彻底清醒时已经快到六点了。
看着手机上那逼近直播时间的时钟，他猛然清醒了许多，随后一头冲进卫生间冲了个澡，顺便将脸洗了，随后以平时练出来的手速化了个妆，穿上裙子，戴上假发，最后开启了直播。
刚一进入直播间，网友们的弹幕便迫不及待地冲到了初砚舟的眼前。
“啊啊啊啊啊舟舟你今天又穿漂亮的新裙子。”
“舟舟你快教我化妆吧，大学三年了我一点都没学会化妆呜呜呜呜。”
“求主播口红！！我怎么就没发现这么好看的口红。”
“妈呀呀呀舟舟把你的小裙子链接速速分享出来，我好想拥有啊啊啊啊。”
……
对于这些几乎是一尘不变的弹幕，初砚舟仍旧不厌其烦地一一作出回答，敬业精神曾让姜鸣刮目相看。
和网友们互动了一会儿之后，初砚舟开始了每日的直播pk时间。
他随机连线其他主播，两人在规定时间内pk热力值，赢家可以指挥输家做符合礼仪法律的事情，粉丝们也大多是凑个热闹。
第一个连线到的是一位钢琴演奏家，初砚舟露出标准的笑容，“你好。”
对面明显愣住了，随后好奇问道：“请问你是男的女的？”
这也不怪他会问出这种问题，此时此刻的初砚舟虽然怎么看都是一个女生，但他的声音却很明显——那是专属于男人的声音。
初砚舟也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浅笑着回答：“我是男的。”
两人随后又闲聊了两句便开始了直播，最终初砚舟的人气更胜一筹，那人也认赌服输。
初砚舟并不是那种专门刁难别人的人，他想了一会儿便说道：“你会弹琴，那就弹一曲吧。”
那人微微一笑，随后双手放在黑白键盘上，开始弹奏。
一曲结束，初砚舟又准备连线第二个，当他看见对面主播时，他凑近了些，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
对方戴着一张从地摊上随便买来的面具，把整张脸都遮住了，严丝合缝地根本看不见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你好。”虽然好奇长相，但是初砚舟依旧礼貌打招呼。
面具人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算作是回应。
猜想他似乎是不爱说话，初砚舟便开始主动找话题：“你会什么才艺吗？”
面具人拿出了一把吉他，随便拨了两根弦，意思不言而喻。
初砚舟笑了笑，随意胡扯了两句粉丝们爱听的话，但对方仍旧是一言未发，初砚舟就如同小丑一般自娱自乐。
氛围实在是尴尬至极，好在这两年的直播经验把初砚舟打造成了一个不畏惧冷场的钢铁战士，不管对方如何冷漠回答，他都能调动起网友们的热情高呼。
直播pk结束之后，毫无疑问，初砚舟以实力碾压面具人，他秉持着不胡乱折磨他人的原则说道：“要不你弹一首曲子吧，好让我们享享耳福。”
面具人拿着吉他的手微微一紧，开口说道：“想听我弹吉他，是要收费的。”
初砚舟怔住了，心想他还以为那人是哑巴呢，原来会说话啊，声音还挺好听的。
他疑惑问道：“收费？要我刷一辆兰博基尼吗？”
他也不是没见过直播pk之后输了赖账的主播，但这个面具，似乎和那些主播不一样。
面具人摇头回他：“把你的微信给我，这就是费用。”
“微信？”
初砚舟哑然，粉丝们也疯狂刷着弹幕，字里行间都在说面具人是不是暗恋舟舟，不然要微信干嘛？还不如一辆兰博基尼实在呢。
初砚舟还在犹豫给不给，面具人径直开口，声音清冷又好听：“给，还是不给？”
初砚舟瞥了两眼弹幕，已经有黑粉在刷“主播太高傲”“瞧不起别人”的字眼了，他索性心一横，打开两人的私聊，发送了自己的微信号，随后开口说道：“已经发过去了。”
面具人看了一眼，点击了添加，然后眼神望向初砚舟，意思让他通过。
第5章 你有男朋友吗
面对直播间里愈来愈多的谩骂和胡诌，初砚舟也只能同意了对方的好友申请。
确定两人已经是微信好友之后，面具人看了一眼屏幕那头的初砚舟，随后才开始拨动吉他弹唱起来。
初砚舟并不太了解乐器，他只觉得这人吉他弹得不错，好像是自创的曲子。
一曲完毕，面具人两手抱着吉他，问道：“好听吗？”
“当然好听。”初砚舟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你弹得是自创的曲目吗？以前没有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