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柳林帆明白过来了,姜森现在是彻底摆脱了家里的产业,在靠自己打拼赚钱吗?
所以他身边才没有助理,需要自己出来喝酒谈合作,喝多了也没人照顾他。
“两年,很久很久的……”
姜森用鼻尖轻轻磨蹭着他的耳畔,道:“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去找你的,可是当时我经历巨变,我想着就算去找你,一无所有的我也没有让你心动的资本,所以我一直忍耐着,留在这里打拼,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以来花了太久太久的时间,不得不让你一个人留在那个镇子里……”
姜森这是在解释他为什么过了两年才来找他吗?
搞什么,说的这么可怜巴巴。
一丝愧疚又猝不及防泛上柳林帆心头。
他想起姜森如今这个处境,可能和他脱不了关系。——姜森是因为他才出柜,从而被他爸打,被赶出家门。
从一个前呼后拥的大少爷,变成现在这样,喝多了都没人照顾的醉鬼。
“可是去了那里,却发现你和那个姓林的在一起,你连我的梦里都不愿意来,却和他天天都能待在一起……”
姜森张嘴突然咬住他的耳朵,牙齿将他的耳垂磨得通红:“我好嫉妒。”
柳林帆耳朵突然被咬,惊叫了一声,慌忙去推他,姜森却死死咬着不肯松口,很快柳林帆的耳畔就变得滚烫,不用看都知道已经红到快滴血。
他伸手去掐姜森的下颌:“姜森!松口!”
姜森松了口,柳林帆想要后退,腿却发了软,一个踉跄跌坐在沙发里,他揉了把耳朵,把上面的酥麻感揉去之后,尚未等他站起身,姜森就趁势跪下压在他身上,用自己的重量制住了他,不让他起来。
“你!”
这个姿势太不妙了,柳林帆惊惶地用脚去蹬他,身上的人都没动上分毫。
“不要和别人在一起好不好,”姜森望着他,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呢喃道,“我这里会好疼。”
“如果你不在我身边,那我两年来做的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在姜森的桎梏下,柳林帆的指骨惨白一片。
-
柳林帆叫了个车,把他塞进车里之后就想关门走人。
姜森见他要走,立马也想从车里出来,柳林帆急忙推着他的肩膀想把他推进去,可他的一条腿却死死挡在车门那里,门压根关不上。
柳林帆烦得不行踢他的腿:“脚收进去!”
“不要走。”姜森死死抓着他的胳膊。
司机看不下去了,道:“不是,你们还走不走啊朋友?”
柳林帆道:“走走!”他把姜森用力往车里推,姜森见他贴近就一把抱住他,像只八爪鱼一样缠着他往车里拽。
“你这家伙!”柳林帆气得头发都要炸了,单手撑着车门就是怎么都不肯进去。
他们两个人在后座上拔河,司机道:“不是要不你就送他回去吧,大不了我待会儿再拉你回来。你让他这么一个醉鬼放我车上我还不放心呢,吐车上两百啊!”
无法,柳林帆只能坐进了车里。
他一坐进去,姜森就老实了。
柳林帆面无表情,一脸生无可恋。
姜森好在没有喝到完全失去意识,还能报自己的地址,是柳林帆不知道的一个地方。
到达目的地之后,柳林帆当然也没能单独离开,姜森拉着他不放。
柳林帆只能半拖半拽着姜森,把他一直送到家里。
这里和姜森以往住的地方不太一样。
虽然对柳林帆来说这房子条件不算差,但是如果站在姜森的角度,这个地方和他之前的房子相比,已经算是简陋了。
他把姜森放倒在床上,想要去外面倒杯水喝,他一路上拖着这么个人喉咙都干到快冒烟了。
可他刚有离开的动作,姜森就一把拽住了他。
抱着他不让走。
“不要走。”
“……”柳林帆沉默半晌,说道:“我去倒杯水。”
听到这话,姜森才不情不愿松开了他。
柳林帆进了厨房,本来想找找看有没有蜂蜜,柜子里,冰箱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就像是无人居住,一点人气也没有。
柳林帆喝了杯水,不经意瞥了眼筷笼,发现了一个眼熟的东西。
是一把胡萝卜瓷勺。
是他的东西。
姜森竟然还留着。
柳林帆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他倒了杯水回到房间,让姜森坐起来喝。
姜森抱着他的腰,头枕在他颈窝里,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他看起来没法自己喝,柳林帆只能喂他。
他一口一口喝了大半杯停下了,柳林帆把玻璃杯放到床头柜上,因此看到了上面摆着的东西。
一个干瘪的手捧花气球,和一个兔子玩偶,玩偶脖子上戴着一根玫瑰项链。
这些东西映入眼帘的那一刻,犹如一把锤子重重砸了下柳林帆的心脏。
这个玩偶还真是命运多舛。
被他们两个扔了捡,捡了扔,来来回回多次,最后还是留在了姜森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