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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这个献上美人的臣子,他也算是记住了名字,燕珩并不觉下面的人献美色是什么应该的事,虽然历代皇帝大多都会接受,但燕珩只觉得这样的行为是在低看他这个皇帝,也辱了官场的风气,想走歪门邪道的这些人,是时候该清一清了。
    “谢皇兄。”
    燕珏觉着他这件事做的很对,但他在宴席散后去与阿姊说起时,阿姊却不这么想。
    阿姊看上去非常信任皇兄,他说了半天,口干舌燥了都,也没见阿姊露出什么生气的意思,反而还给他倒水,让他慢点说。
    “阿姊你得上点心啊!”燕珏难得有这么正经和霁明柔说话的时候,此时他一脸正色,很是认真的嘱咐着:“当年父皇的后宫里也有不少嫔妃,虽然在母亲之后就再没有其他妃嫔受宠,但母妃管理着后宫,也会时常因为妃嫔间的摩擦头疼,偏偏那些嫔妃都是出身世家大族的,有没犯过什么大错,撵不走处理不掉,就只能放着碍眼,你的看住皇兄啊,不能让他身边有别的莺莺燕燕,看着就眼烦。”
    “太妃们都是在母妃进宫之前就封了位分的,母妃是后进宫的,自然的不能怼她们做什么。况且你皇兄身边,没有其他的女人的。”霁明柔对那些太妃们没什么讨厌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可怜罢了,心机斗争皆因男人宠爱而起,那是何其可悲的一件事,除了霁贵妃,没有其他女人在宫里过得那样舒心。
    “可是...皇兄万一以后也会纳别的妃子呢?”燕珏絮絮叨叨这么半天,其实心里就是不大想阿姊和皇兄在一起的,他不知道皇兄对阿姊心意如何,万一还比不上父皇对母妃的深情,那阿姊这一生岂不是错付了?
    “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霁明柔靠在椅背上,说的那样风轻云淡,“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你皇兄以后若是有别人,那我到时候再离开他也不迟呀。”
    燕珩纵是帝王,但也要顾虑些什么的,她身后可是有靠山的,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有人给她撑腰,就算没有,那她也不怕。
    燕珩是她想要的人,她得到了,就不后悔,就算以后两人离心,不能永久相爱下去,那算是她年轻时瞎了眼,看错了人,自食恶果,她也认。
    但那都是以后要想的事,与现在无关,从前她守着规矩和距离,也没有让她多开心,既然如此,不如随着心意,放肆一回。
    她就是喜欢燕珩,从年少时就喜欢,这么多年过去了,始终未曾改变,想要的人,就要用力去抓住,哪怕用些手段和心机,也不要让日后回想起来后悔。
    成全自己,比成全别人快活。
    燕珏表情恹恹的,还想对霁明柔说些什么,但他想要劝阻阿姊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阿姊笑着看过来,认真且温柔的对他说:“阿珏,现在这样的日子,我很欢喜,不曾为自己的冲动后悔过。”
    “阿姊...”燕珏静下来,如今回想起来,他才发觉,阿姊从小到大都不曾说过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他没从阿姊嘴里听过这种话。
    这还是第一次,阿姊表露出她想要一个人的意思。
    既然如此,他该尽力去成全阿姊,让她得偿所愿。
    ......
    入夜,燕珩披着月光回来,他见霁明柔在屋里进进出出的吩咐着宫人收拾东西,忙的都要看不见他了,就只好拉住她的胳膊,然后吩咐福安去接手这些杂务。
    “你们俩又在说什么悄悄话。”燕珩回来时正看燕珏从院中出去,所以随口打趣道。
    “既然是悄悄话,那当然不能告诉你。”
    霁明柔与燕珩进了屋,坐在小榻上,还没说上几句话,屋门就被敲响了。
    福安走进来,呈上一道折子。
    燕珩接过看起来,看完之后就将折子递给了霁明柔,道:“阿璃让人去沈家问了遗孤的事情,现在的沈家家主沈康是沈老太君的养大的庶子,沈康似乎是并没有认下兄长遗孤的意思,倒是沈老太君出现的及时,承认了云上身份,她说沈宏出使北狄的时候,身边确实偷偷带了一个贴身婢女,云上身份属实的话,应该是沈宏与那婢子的遗孤。”
    “沈康是沈家庶子上位,现在任礼部侍郎,庶子继承家业,自然不想嫡兄的血脉归来,就算是个女儿,对他来说也是碍眼。这沈康也真是忘恩负义之辈,居然连嫡兄唯一的血脉都不想认下。”霁明柔叹息,想着云上的身世和过往,心中起了一丝悲悯之心。
    一个女孩,被杀害亲生父母的敌族训练成死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为敌族卖命,就算现在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但那些所为的亲人却不想认下她。
    “他不认,但沈老太君却拿出了先帝赐封沈家的圣旨,请朕宽恕云上罪名,放沈家遗孤归家。”
    “那陛下要放她一命吗?”霁明柔看着燕珩道。
    “放。”
    沈老太君是先帝赐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她既然都这么相求了,燕珩不至于为难她,在霁家事情彻底解决后,放沈宏孤女一命也好,毕竟是功臣后代。
    燕珩瞧霁明柔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手指在她旁边的桌案上敲了两下,似笑非笑:“你以为朕会杀了她?无亲无故的,你担忧她的性命作何?”
    “我哪里有那个善心去担忧别人,就是感叹罢了,云上出身过往皆不由得她选择,她此番若是因为刺杀陛下赴死了,也是枉然,并没有真正给父母报仇。”霁明柔边说着边端起桌上的汤药,估摸着不那么热了,就浅浅喝了一口。
    她眉眼皱了一下,忍着汤药的苦味又喝了一口。
    “喝什么?”燕珩没见她生病,怎么无缘无故的喝上药了?
    “避子汤,医师说这一碗可持续一月之久。”
    “嗯?”燕珩面无表情的盯着碗中的汤药,声音有些淡淡的,“咱们不是说好了不喝这个么?”
    霁明柔喝了不到三分之一,到底是咽不下了,只能把避子汤放回到桌上,缓口气再喝。
    燕珩的意思是随其自然,但霁明柔之前是同意了的,她和燕珩说过这事,也说好了不喝这个的,他们年纪都不小了,要个孩子也没什么,毕竟怀上孩子,也能让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心里好受点,回了京中以后,朝臣也不好以霁家的事为理由,奏请燕珩处置了她。
    但是今日青淑提了一嘴这个事,青淑是好心提醒,霁明柔也认真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吧,要是真的怀上了,下边的人虽然不敢说什么,但到底是会有些风言风语的。
    “好喝么。”燕珩问。
    霁明柔抽了抽嘴角,手指点了一下碗壁边,无语道:“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好。”
    还没等霁明柔伸手去拦,燕珩就已经将避子汤送到了嘴边,没有丝毫犹豫的喝了下去,他像是感受不到苦味一般,一股劲的喝完了。
    霁明柔:“......”她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霁明柔愣愣的看着燕珩放下的空碗,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随即对着燕珩艰难说道:“这个...是给女子喝的,你就算喝了,也没用的...”
    “反正这药朕替你喝完了,你就不许再喝了。”燕珩不由分说的拉住了霁明柔的手,掐着她的腰往床帏里面走。
    他让医师给她诊过脉,医师说郡主本就宫寒,去渝州这几年身子又不大好,就算现在养回来了,那她也是不好受孕的体质。
    燕珩没告诉她,所以这事霁明柔她自己是不知道的。
    他还想着等回去找太医给她调理身子呢,这药喝了不是雪上加霜么。
    子嗣这事,能有是缘分,没有也没什么,也省了她受累。
    霁明柔坐在床榻上,看着燕珩在一边解衣衫,她想着燕珩刚刚那一大碗都喝下去的模样,有些担忧,“要不要医师过来给你看看?这药毕竟不是给男子喝的,你喝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又不是毒药,能有什么事。”燕珩将外衫搭在木架上,转身过来看着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沉下眉眼,冷声道:“明明答应朕不喝的,现在还自作主张喝药,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霁明柔知道他没生气,就是个纸老虎,所以根本不怕他,侧头躲过他的手指,还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你离我远点。”
    “朕就不。”
    说完,燕珩抓起她的裙摆一角,用她的裙子擦了下手指,动作和眼神都很是欠揍,十分有燕珏气她时的神韵。
    霁明柔:“......”燕珩变了,现在的他在她面前就和他们小时候一样,十分喜欢气她。
    活回去了。
    霁明柔眯着眼,抬手飞快的戳了燕珩腰间两下,他怕痒,最受不了这里。
    “啧。”燕珩抓住她作乱的小手,眸子暗下来,低声道:“做什么,暗示朕幸你?这么等不及,想侍候朕?”
    “陛下不是说,都你是来伺候我的嘛?怎么又变成我侍候你了。”
    “你想的挺美。”燕珩一手摁住她肩膀,一手缓缓向下,扯松衣领,想要钻了进去...
    霁明柔手疾眼快的摁住领口,抬眸,视线与他相对,恃无恐的看着他,浅浅笑着,“陛下,我的发髻还没拆。”
    燕珩收回手,“自己去。”
    “不会。”霁明柔理直气壮地说。
    “朕也不会,你别想让朕侍候你。”
    霁明柔不说话,就这样看着的燕珩,明媚又勾人的笑容挂在脸上。
    燕珩:“......”谁惯得她?
    “就这一次。”燕珩将人抱起来,将她放在妆台前,拿起了金梳。
    第68章 说谎
    ◎该说些什么来骗过谢霖屿呢?◎
    “轻点。”
    燕珩此生头一次给人梳发, 下手当然有些没轻重的,虽然他已经尽量轻点用力了,但还是遭了霁明柔好几声抱怨。
    捣鼓半天, 燕珩才终于将霁明柔这满头的秀发梳通好,他看着镜中的佳人, 手指勾起一缕青丝,低头覆在她耳边,“娇气的很,朕记得你从前在打扮上还是有些粗心的, 怎么现在这么用心。”
    “人会长大, 也会变的。”霁明柔看着镜中,盯着她自己的脸庞, 再看燕珩那张冷峻容颜,不由得感叹。“总觉得我要老了呢,不像水灵灵的小姑娘了, 但你却还和五年前没有什么分别, 气质变了,脸却没变。”
    五年前的燕珩如冰山之巅,高洁冰冷,风光霁月。
    现在,他是大燕的陛下,登基后身上的气质反倒变得温和起来,更加平易近人了些。
    帝王威慑深重,但风骨更甚。
    燕珩这男人越来越成熟, 越来越招姑娘喜欢, 可她就不一样了, 她从前尚且活泼, 但随着年龄增长,她成了舒雅娴静的样子。
    如这世间大多数女子一样,虽然出落的更美,但却不及那时灵动。
    “哪里老了?”燕珩一只手捏着霁明柔的脸颊,将她的脸蛋都捏的变形,挑眉弯唇,淡淡道:“嗯、是不像小姑娘了...”
    闻言,霁明柔脸色立马变了,她打掉燕珩捏着她脸颊的大手,柳眉都竖了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等着燕珩说下一句话。
    她可以说她自己老了,不像小姑娘了,但是燕珩不能说!他眼神不好了?她明明是大好年华,最美的时候,他敢说她老?
    燕珩没忍住笑了,低头在她耳坠上轻咬,“你当然不是小姑娘,你现在可是朕的女人,是我燕珩此生唯一的妻子。”
    微凉的手指从领口上划过,扯落了里外的衣裳,绫罗轻纱在掉落,堆叠在膝边,黑金的帝服同样坠落,与女子的衣裙交缠在一起,不分你我。
    燕珩拥着她,故意深重,嗓音暗哑,“做朕的女人,不比小姑娘快活么?”他总喜欢在她不想回答他的时候说话,每次说的话都比上次更腻,更荒诞,将人臊的说不出话来。
    霁明柔是不好意思回答他的。
    转眼间从君子成了禽兽,亏他生了那样惹人爱的样貌,撕裂感严重。
    她不想说话,但偏偏有人就想看她出糗的样子,越发用力,逼她出声。
    她咬紧贝齿,艰难说着话,尽量不让出口的声音变成甜腻的样子,“燕珩,你可记得我刚进宫那几年,唤你什么?”
    燕珩眯眼,呼吸声粗重,回她:“朕不记得,你不许说。”
    霁明柔扯出一抹笑,上半身趴在他肩头,双唇在他耳边唤道:“皇兄~我可是,这样叫了好几年,谁能想到,当年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居然也会觊觎继妹?”
    她幼时确实一直叫燕珩皇兄,虽然只是在人前的时候,没人她就疏离多了,要么绕着他走,实在躲不开碰上了,若是无人,就叫太子殿下。
    但燕珩这人,总是在她做坏事的时候出现,将她抓个正着,她示弱求饶时,便会撒娇似的叫皇兄。
    她最初做坏事被他发现时,吓得心惊胆战睡不着,恨不得离他八百里远,后来日子久了,她被他抓到的次数也多了,她也渐渐琢磨出来,原来燕珩并没有想弄死她的意思,虽然每次都少不了威胁恐吓,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甚至有时她露出马脚,燕珩还会给她扫尾,她便被纵的胆子大起来,被他逮住的会试着撒娇,叫他皇兄,做鞋事讨好他,以此蒙混过关。
    燕珩停下动作,侧头看她,给她喘息缓和的时间,语气危险,“你跟朕玩野的?朕哪有这样、的妹妹,妹妹怎么会与兄长敦伦?”
    “明明是你先...觊觎继妹,心思不纯的!”霁明柔双眼湿润,但却以挑衅娇蛮的目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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