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还以为是靳太太仁慈有爱,世人虐她千万遍,她依旧待所有人如初恋。
“那两片不要烧。”喻遥指了指里面种着罂粟的田,“那些都是违法的证据,咱们得上报给国家才行。”
蒋远领命,准备带着人过去执行时,喻遥又拦了一下,“等等!”
保镖们也抬头看她,以为她又回心转意了。
毕竟这是个“残忍工程”,不去外地打工挣钱的村民全都指望着秋收后靠这些大米和菜卖了糊口呢,如果把他们这些吃饭的家伙都烧了,不得饿死。
太太还是好善良啊。
喻遥瞥了眼远处的直升飞机,问道:“你们是打算用那个撒汽油吧?”
等人点头后,她舌尖轻轻扫了扫上颚说道:“行,撒完了叫我,我亲自来扔火折子。”
刚才脑补的几个保镖差点脚下一个踉跄,靳太太明明最会在靳总面前装柔弱小白花,靳总不在国内的时候,她就是出去打架都让他们几个汇报的是做瑜伽练古典舞。
而且听其他的同行说,他们所保护的女主子个个都是喻遥装出来的那样,善良、娇弱、恨不得风吹一下都要哭着葬花的那种。
靳太太现在越来越狂野,真的不要形象了吗?
靳泽承听到这小姑娘说的话,眼皮跳了跳,他眼神滑过一丝吸血,“这么大了还要玩火,不怕尿床?”
“你才尿床呢!”喻遥气的直接踩了他一脚。
她往学校回职工宿舍的路上走,准备去收拾一下行李,待会儿看完好戏就直接闪人,后门跟着一只烦人的大苍蝇,“害羞什么,你小时候我还帮你换过尿不湿。”
这话不假,喻遥几乎一出生时,身边就有靳泽承。
一来是因为邻居关系,两家当时走得很近,二来则是因为靳母很喜欢女儿,见到喻遥这种软软糯糯的小团子完全没有抵抗力。
而喻遥小时候又很黏靳泽承,她不喜欢月嫂或者是别的佣人碰自己。
两家大人出去玩或者工作时,照顾喻遥的重任就落到了靳泽承的身上,换尿布泡奶粉他那会儿干的比谁都熟练,不知道的真的以为他上一世是什么月嫂转世。
喻遥真是气死了,往回跑几步不停的揍着他。
靳泽承就受着,时而看看小姑娘的脚下,以防她摔倒。
其他人被喂了一大口狗粮后就去干“伟大事业”了。
直升机起飞的时候,那些村民还不知道要干什么,一个一个伸长着脖子看飞机,觉得新奇的不行。
紧接着像是下雨一样有东西从天上不断掉落,面积很大,除了老许家的两片田以外,这里的每一个人的田都被淋上了。
“啥子东西哦?”有人底下来伸手沾了沾叶子上的东西,他放到鼻子前一问,顿时大惊失色:“……是汽油!”
剧组的人似乎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有几个职位高的工作人员知道刚才从飞机上下来的那个男人是靳泽承,自然更知道他的手段有多狠戾。
堵住消防车,在农田主人的面前烧了他们的心血,让他们在绝望中感受痛苦……果然残暴。
霍木松的经纪人笑的最爽快,他刚才想强闯别人家里接水时身上还被揍了几拳,这会儿就好像靳泽承是来给他撑腰的一样,拿着大喇叭嚣张的喊道:“你们要是不想被烧死,就赶紧边上站着看吧!”
天上真的有火星子降落。
一落地,火焰迅速席卷开来,所有的菜都在熊熊火焰之中燃烧。
原本快烧光的那间小木屋又好像死灰复燃,在这场盛大浩渺的火灾中呐喊狂欢。
村民们个个鬼哭狼嚎,这个燃烧速度太快,就是去家里接水也扑不灭。
而且消防车就在村口,声音大的都要响彻云霄了却偏偏不开进来。
所有心血都在一瞬间飞灰烟灭。
年纪大的已经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靳泽承在路上跟喻遥讲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他牵起小姑娘软的跟没骨头似的手,还捏了捏,“不要担心,我带了刑侦组过来,所有的事情都会立案,然后成立专项小组调查的。”
他总是如此面面俱到。
喻遥甩了甩和他牵在一起的手臂,荡悠着。
走在月色下,背后是刺破天的火光,热气扑背而来,竟然比站在玫瑰园里赏花还要更加浪漫。
这个时候靳泽承要是能给她求个婚就好了。
喻遥陷入遐想之中,直到肩膀突然被从后面追上来的霍木松给拍了一下,他微微喘着粗气,脸上脏兮兮的皮肤已经用湿巾纸给擦干净了。
“遥遥,刚才谢谢你在木屋里救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了。”
听到这男人对自己老婆的亲昵称呼,靳泽承不爽的捏了捏小姑娘的指关节。
喻遥吃痛,凶巴巴的瞪了一眼靳泽承。
她看着霍木松,展开笑颜:“不客气,跟我一起对他说谢谢老公就好了。”
两个大男人都沉默了。
霍木松舔了舔嘴唇,“你怎么还喊他老公啊……”
到底是不愿意相信和承认这两个人的关系的。
喻遥气的不行,直接将靳泽承的左手抬了起来,男人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很低调的婚戒。
款式设计虽然简单,但独一无二。
喻遥直接扒拉下了那枚婚戒举到霍木松的面前,“你看见这里刻的y了没,是我的y!”
怕霍木松看不清,喻遥的手都要怼他的眼珠子上了。
靳泽承回头瞥了眼燃烧着的农田,嘴角噙着的笑意越来越宠溺。
这好像是小姑娘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坦诚和他的关系。
第64章 他要被玩死了
靳泽承心情很不错,甚至忘了追究喻遥的婚戒到底弄丢到哪儿去了。
他也知道那次惩罚做的狠了,后半夜让家庭医生送了药,还好这小姑娘睡的熟,不然被她知道了又是一件闹事。
把霍木松“赶走”之后,喻遥上了六楼收拾自己的行李,与其说是她收拾,不如说是她用嘴指挥,靳泽承动的手。
毕竟来之前这行李箱就是这个男人收拾的,少了什么东西没装进去他第一个能发现。
喻遥坐在床沿边,手机突然响了两声。
是白泽遇的手机发来的短信:
【想要他活命的话,你就一个人来后山,30分钟内,不然我弄死他。】
第二条短信是张图片,白泽遇被绳子五花大绑的绑在一张靠背椅上,他人已经昏迷了,身上全部都是血迹和泥土,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
靳泽承见小姑娘神色突然凝重,问道:“怎么了?”
被这道声音给吓了一跳,喻遥想到短信里说的“一个人”下意识的收起了手机,但意识逐渐回笼,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是靳泽承时,她又把亮着屏幕的手机给递了过去。
“为什么选我去呀?”
靳泽承看了眼被绑男人的脸,心里已经有数了。
他嗓音低哑,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我找人过去,你在我身边乖乖待着。”
换做是别人,喻遥肯定就答应了,毕竟她也不想总是让自己陷入频频危险之中,但偏偏现在被绑架的人是白泽遇,她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的。
“他之前救过我一次的……我不想欠他什么,所以我可能真的得过去一趟。”
靳泽承眼皮跳了跳,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其实也谈不上“救”这个词,那会儿高二还是高三,靳泽承那烦人的表妹又住到了靳家,要不是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禁止结婚,瞧那姑妈的意思都恨不得把女儿嫁给靳泽承。
而且这位姑妈为人小气还特别爱斤斤计较也就不说了,她还特别爱拿乔喻遥,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在说她小姑娘家家天天不好好学习,就知道跟在男人身后转悠。
毕竟那家里,靳父靳母都不能随意出入靳泽承的房间,喻遥却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要不是敬重她是长辈,怕打了她被靳泽承家法伺候,喻遥早就把她踹进大院那河里去了。
那会儿表妹来,喻遥赌气让靳泽承也不要搭理她,但靳泽承这表哥身份演绎的极其完美,给她做的早餐还给那表妹分享,三明治上抹的草莓酱也比给她抹的多了半勺!
所以表妹住在靳家的那段时间,喻遥就有意避开着靳泽承,也不让他放学来接自己,如果他来,她就提前逃掉晚自习去别的地方溜达。
有一次放学差点就被靳泽承给逮到了,喻遥过马路的时候没注意左边来车,跑的急了些,如果不是后面的白泽遇拽了她一把,她可能现在接的戏份都是苦命励志残疾人。
也就是这样,白泽遇的手臂骨折了,右手石膏都打了好几个月,不能写字,耽误了学习。
喻遥对此愧疚的不行,是发过誓的,如果有什么机会,她一定会回报白泽遇,不惜一切代价。
主要那会儿思想太狭隘,认为太平盛世怎么可能会发生一些要用性命相救的危险,没想到几年之后还真的给她这倒霉鬼遇到了。
靳泽承眉心还是皱的很紧,喻遥伸手给他揉了揉,笑着说道:“没事的,有你在这儿,我不可能受伤的……我就是不想欠他什么。”
这几日同他好言好语的相处,一来同学情谊确实上的算一个理由,二来就是因为他之前为救自己而受伤,那份愧疚的心一直在隐隐作祟。
说实话,喻遥也知道自己是一个很自私很无情的人,她长这么大遇见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对她好的数不胜数,但是她只把两个人划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一个是汤以安,还有一个就是靳泽承了。
男人听到“欠”这个字眼,到底后退了半步。
他抿着唇,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冰冰凉凉的物体塞到了喻遥手里。
手指触碰到扳机,喻遥觉得血液里某种熟悉的因子被激发了。
“小时候教你玩过,还记得吧?”靳泽承撩了撩眼皮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喻遥把枪藏在了身上,好奇的问道:“这里面是真子弹吗?”
如果是真枪实弹,靳泽承也不会放心给她,怕枪走火,这倒霉的小姑娘伤了自己。
“特制的速效麻醉弹。”
虽然中枪者不会身体穿孔流血身亡,但射击力大,再加上麻醉药力度大,如果被打中了,倒下去也就是一秒钟的事情。
靳泽承是真的不放心,“记住你是去救人的,别瞎玩。”
对方只给了三十分钟,喻遥看了眼时间,必须得出发了,她倒是真的不怕,反正靳泽承安排的人肯定会从另一边上山,不等国家来,她亲自剿灭这个制毒窝点肯定能拿个英雄市民奖了。
准备往外走时,喻遥的后衣领被男人给拉住了,他淡淡的问道:“等等,有段时间家里天天炖骨头汤,你就是带给他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