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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秦书炀仍旧没平静下来的双眼,贺光徊笑了下,“你看,你也真的来了。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你不会让我失望,我就没什么害怕的。”
    夜幕下司机等得快抓狂时,那个英俊的乘客终于披着晚星走了出来。
    他背上背着个年轻男人,男人手里抓着刚刚乘客抱走的那束冰蓝色玫瑰。
    司机怪异地上下打量了一遍他们俩,不过秦书炀一点没察觉到,到了车边他所有的动作都围着贺光徊转。先是慢慢把贺光徊从背上放了下来,然后一手半抱着贺光徊一手拉开车门,等把贺光徊搀扶进车里坐好,他关上车门后才绕到另一边坐了进去。
    车子平缓启动,秦书炀凑到贺光徊身边和他紧紧贴着,他把鲜花从贺光徊手里抽了出来放到一边,手上带了点力气将贺光徊的头往自己肩膀上压。
    “睡会?”他另一只手揉着贺光徊的膝盖,轻声问贺光徊。
    正当贺光徊缓缓阖上双眼时不巧手机又响了,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秦书炀才想起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的那顿晚饭。
    他每急着接起来,只侧过头短暂地在贺光徊发间吻了一下,然后小声问:“想吃吗?”
    贺光徊摇摇头,“想吃你煮的小面。”
    秦书炀了然地点了下头,接起电话和那边的老板说有事不去了,餐费一会直接转给。
    都是熟客,店家当然不会说什么。
    也就是失去了一次出去吃好吃的机会,秦书炀也不会觉得被扫了兴致,只是低头看着贺光徊的睡颜和他沾了尘泥的衣服裤子,他总觉得心里被拉扯着发出一阵阵又细又碎的疼。
    第15章
    休息一夜,贺光徊的腿好了很多,站立已经没太大问题,只是走路看着仍旧不大对劲,说不好是病情进展还是昨天摔那一跤弄的。
    “幺幺,你牛奶要喝完哈,那个面包不想吃就不吃了,我往包包里放了两个餐包,一会饿了再吃。”
    贺光徊还坐在餐桌边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的时候秦书炀就已经把早餐全部吃好,开始准备去医院要用到的东西。
    这几个月每次去医院贺光徊都很累,秦书炀心疼他,每次临去医院的时候都要磨蹭一下,仿佛这样就贺光徊就能少受一点罪,今天倒是比谁都积极。
    昨天两个人心情都挺差的,所以即便是一周没见回到家也没多高的兴致贴一贴抱一抱,到家后秦书炀给贺光徊做了点吃的看着贺光徊随便吃了两口后帮贺光徊洗了个澡就早早睡了。
    今早醒来见贺光徊没大碍,秦书炀揪了一宿的那颗心才缓缓被铺开。
    心情好了点,秦书炀手就开始不安分,去医院的路上,他没少往贺光徊身上凑,不是碰一碰贺光徊的手,就是趁着塞车的间隙伸长了手去摸贺光徊后脑勺的头发。
    他出差这几天贺光徊估计是去理过发,额头的微分碎盖短了一点,看起来很精神,特别好看。后边靠近脖颈的地方被用心修理过,摸着有点扎手,但很舒服。
    多摸几次,贺光徊就受不了了,痒得厉害。他笑着避开,也不恼,就估计绷着脸让秦书炀好生开车。
    天晴了雨停了,秦书炀又觉得自己行了。笑得吊儿郎当的,趁着转角的时候给贺光徊演了一把单手把方向盘来证明自己开车技术一流。
    他问贺光徊:“这一周想我吗?”
    贺光徊点点头,秦书炀又问:“那怎么这周不给我发消息?”
    这次贺光徊没了回应,他把头偏朝窗边,过了好一会才淡淡开口:“这几天太忙了,也就睡前有点时间。”
    贺光徊的视线落在后视镜上,他注意到秦书炀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好像要穿透他的灵魂,把他心里藏着的秘密全都掏出来摊在阳光下。
    “实在是太累了……”贺光徊装没看到,双手抱在胸前闭上了眼睛。
    气氛到了这里就陡然变了样,后面不管秦书炀做什么动作说什么话,贺光徊都没太大的反应,一直这么头靠着窗子闭眼休息。
    到了医院,贺光徊又变得很正常,他紧紧牵着秦书炀的手,由着秦书炀先带他去检查昨天摔跤究竟有没有伤到哪里,后又跟着医生走进训练室。
    康复治疗远比外人想象的要复杂很多,这种病至今没有太立竿见影的治疗手段,国内大一点的医院更倾向于中西医结合,这就意味着贺光徊不仅要听医生的严格锻炼外,还得尝试一些诸如针灸之类的中医手段。
    体力上的付出只是一部分,针灸更多的需要贺光徊忍耐疼痛。这就是秦书炀往常总磨蹭的原因,他无法替贺光徊承担千万分之一的痛苦,眼眶再浅、鼻头再酸都不及贺光徊真真切切感受到的煎熬。
    训练室里贺光徊被医生指挥着脱了鞋坐到矮床上,听不清医生说了什么,贺光徊慢腾腾地把两条腿收拢,而后艰难地做出蹲的动作。
    这个动作放在生活中实在不起眼,稍稍计算每个人起码每天要下蹲十次,但对贺光徊来说做出这个动作的难度不亚于写一篇要发表在一级刊物上的论文。
    他先是坐着,就像昨天晚上摔在地上后那样,慢慢收拢双腿。然后一只胳膊拢着两条腿,另一只手再撑着硬质的矮床发力,让自己的臀部离开床面。
    说不清到底是腿部没有力气还是平衡不好,贺光徊没有一次能成功,不是撑不起来就是好不容易拢起来的腿又歪朝一边,反正最后都会狼狈地歪朝一边整个人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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