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舟你胡扯!!”苏安荷眼眶通红,指着他的鼻子开始骂,“明明是你在书里放了房卡,约我见面,你怎么能颠倒是非!”
傅瑾舟缓缓抬眸,视线坦荡:“书里面的确有我想告诉你的内容,但并不是你说的房卡。”
“小刘,去把她说的书找出来。”
“好嘞。”
辅警又跑了一趟宿舍,找到了傅瑾舟送给苏安荷的那本专业书,书籍最后一页的空白处提着一行字。
[你还年轻,切莫浮躁;好好学习,你的未来还很长。]
苏安荷显然没翻过这本书,她脸色苍白,全身失力的跌在椅子上不能动弹。
如果那天晚上不是傅瑾舟,那和她上床的还有谁?
傅瑾舟故意骗她过去的?
他……是在报复她?
这个念头令苏安荷脚底发凉,寒冷遍布到骨子里,紧接而来的是莫名的恶心。
“你们别信他!!他找人强.奸我!!他故意害我!”
“傅瑾舟你他妈不是人!”
“你是个畜生,你是个畜生!!!”
被欺骗过后的愤怒令苏安荷失去了言语和思考的能力,她边哭边骂,恨不得把眼前的男人抽筋拔骨。
他只是坐着,皱起的眉头糅杂着几分对学生的无奈还有可惜。
女警先将苏安荷带走,对两人进行单独审讯。
傅瑾舟把怀里的录音笔放到桌子上,神情看起来很疲惫,“原本我不想这样做的,可是……”顿了下,说,“那天被警告后我就生起一个心眼,没想到她早上就来找我说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这里面有我们所有的谈话内容。”
第20章 20
录音笔里传来苏安荷威胁的尖锐话语
警方们面面相觑,现在两个人口径不一,他们不能听信任何一方。
“小王,你去把和她开房的那个男孩子带回来,再去宾馆跑一趟,问问老板当时的情况。”
“成,我现在就去。”
“所以你是觉得,你的学生求爱不得对你进行诬告?”等辅警离开,警察再次问道。
他比起眼、嗓音沙哑,透着几分不易觉察的惋惜:“我很希望真相不是如此。”
审讯时间逐渐拉长,距离傅瑾舟被带来已经足足过了三个小时。
“赵头,傅瑾舟的家属过来了。”
“让他进来吧。”
须臾间,青年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的眉头长久皱着,眼神中是肉眼可见的紧张,见到傅瑾舟的那一刻顿时双眉舒展,紧接着又耷拉下一张俊脸,语气冷生生地:“听说你出事了,我来看看。”
赵头看了看傅瑾舟又看了看徐衍,“这位是?”
“我小舅子。”傅瑾舟起身走到他跟前,“你怎么跑来了。”
“学校里都说你涉嫌强.奸,闹得沸沸扬扬的。”徐衍说这话时感觉难堪,不自觉伸手揉乱头发。他是不喜欢傅瑾舟,却也清楚他的为人,据老教授交代,在不认识徐乔前,他养的鱼都是公的。
强.奸这事儿他做不出来,徐衍清楚他可能是被什么人搞了。
傅瑾舟笑意吟吟地拍了拍徐衍肩膀,颇为欣慰道:“多谢关心。”
“切,谁他……”徐衍一想到这里是公安局,立马把脏话咽回去,“你别自作多情,我是为我姐,我姐现在都不知道这事儿。”
“嗯,不要告诉徐乔。”傅瑾舟指尖垂落,“你回去吧,就说我晚上加班。”
“不用我陪着?”
“你在这待着也没什么用。”
徐衍不放心地看他一眼,转身走出跑出所,没想到刚好遇到回来的小王,他押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的体型和傅瑾舟差不多,邋里邋遢,一身酒气,他与对方只打了一个照面,之后绕开他走出大门。
“赵头,人带回来了。”
带回来的男人姓钱,小名串子,连起来念很是喜庆富贵。
钱串子吊儿郎当在窄小的审讯椅上窝坐着,肩膀软踏踏垂着,神色靡靡。
赵队先叫来苏安荷,指着钱串子问:“就是这人和你发生的关系吗?”
看到钱串子的那一刻起,苏安荷的脸上流露出浓郁的嫌弃与厌恶。
“我不知道,当时房间没开灯,我没看见。”
“所以你没看见对方相貌,误认为是傅瑾舟,便和对方发生关系是吗?”
苏安荷抿抿唇,缓缓点头。
“也就是说当时你是自愿的。”
苏安荷眼睛里头都是泪水,疯狂摇着头:“不是,我是被骗的。傅瑾舟故意把我骗过去找别的男人顶包,他肯定是傅瑾舟找的,你可以问他。”
警方看向钱串子:“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遍。”
钱串子也没啰嗦,直接道:“傅瑾舟给我一笔钱,让我等在宾馆,装作他和这个女大学生睡一觉。”
这些话再次让她激动起来:“看吧!他们就是串通好的!!傅瑾舟就是个畜生!他故意害我!他想毁了我!!!!”
钱串子回答的过于利落,再结合苏安荷和傅瑾舟的供词,一切显得过于巧合。
赵队向辅警使了一个眼色,等他带苏安荷离开,傅瑾舟又被带入审讯室。
赵队指着钱串子问:“你认识他吗?”
傅瑾舟摇头。
“他认识我,他之前找我办事,说我们俩体型相当,让我假装他和那个女学生睡觉,完事后就给我钱。”
苏安荷在旁边哭。
赵队狠狠拍着桌子,语气逐渐严厉:“我再问你一遍,你刚才说的是真话吗?这里是公安局,你可别想浑水摸鱼,诬告是犯法的,知道不?!”
果然,钱串子的表情紧张起来。
“还有,你是不是吃粉了?”
钱串子嘴角抽动,不语。
“小王——!”赵队愤愤冲外头喊,“带他去做个尿检!”
钱串子的面部塌陷严重,干这行的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
尿检结果显示钱串子一天前吸食过□□,先前还从容不迫的钱串子立马慌神,哆哆嗦嗦地说:“我、我交代,我交代。是……是苏安荷让我这样说的。”
“说什么。”
“大概十天前吧,我和苏安荷在帝都酒吧认识。她想让我带她玩儿,周五的时候我们就约了家宾馆,她当时说要远点不能被学校的人知道。我们就玩儿了。”
“玩儿粉?”
“啊……嗯。”
赵队再次嘱咐下属:“去带苏安荷做个毛发检毒,”尿检可以检查出的短期内的吸/毒情况;而头发可以鉴定出一月之内的,考虑到距离事件发生已过两天,赵队决定对苏安荷采取毛发鉴别。
“然后呢。”
“然后她就让我和你们说是傅瑾舟花钱找我强.奸她,我也不懂为啥这样做,想着她都让我爽了,就干呗。”钱串子表情难看,“警察叔叔,我这是犯法吗?”
赵队不搭理他,“你说的那些话有证据吗?”
“有啊,我和她聊天记录都保存着呢。”
钱串子主动把手机递过去。
[苏安荷:记得昨晚上我们说的,你可别忘了。]
[钱串子:不会露馅儿吧?]
[苏安荷:你就按照我收的做,到时候别说认识我,不会露馅的。]
微信的发送时间是周六上午八点,发信人是苏安荷的微信号。
苏安荷那边已经清空了和钱串子的聊天记录,他估计怕摊上责任才特意保存。
赵队眼神锐利,“她说有人把视频放在了网上,是你干的不?”
“当时她说要刺激点,我说拍视频,她答应了,说用我的手机拍不放心,就用了她的手机。至于传没传到网上我可真不清楚……”钱串子冤枉得很,“要是知道会这样,我肯定不干啊!”
“头儿,结果出来来了。苏安荷的体内有毒.品成分。”
“宾馆老板那边也问过了,说是这俩人事先约好房间,男的先进去,女的晚上到,不存在胁迫情况。开房用的是男生的身份证件。十一天前苏安荷和这个男生的确出现过帝都酒吧,那个时候苏安荷还给徐乔的手机打过电话。”
事件已经有了进展,考虑到二人均有吸/毒情况,再联合各方面供词来看,控诉傅瑾舟强/奸根本不存在。警方又秘密勘察过傅瑾舟和钱串子的行踪交往,得出结论他们俩人根本打不着关系,倒是苏安荷和钱串子来往比较密切。
一同出现过酒吧,前后脚抵达宾馆,还有被她清空的聊天记录等。
警方之后又去了趟学校,通过舍友口述得知苏安荷周五晚上确实有约。
日出将落。
苏安荷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清楚明白自己是被骗了,被傅瑾舟还有那个恶心的男人联合起来欺骗了。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顾不得体面,哭闹叫喊,不住骂着傅瑾舟禽兽,除此之外也说不得其他。
从拿到吸毒报告的那一刻起,苏安荷已面临崩溃、
坐在一旁的傅瑾舟只是冷漠地看着她闹,听着她的各种咒骂。
女警忍无可忍,强硬把她按在座椅上:“同学,你再冲动下去我们可要采取措施了。”
“我不认识那个钱串子,是他们串通好的。”
“举证,你有他们串通的证据吗?”
证据?
苏安荷哪里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