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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那吻痕被叔母误认为是陈显清的,不然她真是有嘴都说不清,在前厅写了一下午单子,可算理清了婚宴所有需要添减的东西。
    周瑾玉举起手里老长一张单子,上头满是字迹,成就感油然而生。
    “瑾玉,去叫一声老太太,快用晚饭了。”
    “是。”她收好单子,伸了懒腰,前去院里叫老太太。
    再到前厅时,已经摆好饭桌,只剩下两个位子。老太太自然是坐最中间的上席,剩下的一个便是叔父旁边的位置。
    她除了坐那儿还能坐哪儿?尽量控制得自然一些坐过去,虽然笑容已经僵在脸上。
    “吃饭吧。”老太太开口,众人动筷。
    “你今日怎么这么高兴?”陈显清从进家门开始傻笑个不停,吃饭的时候也一脸傻样,额迷人看不出他的心情。
    “哦……”陈显清停顿了会,想出借口,“过几日,便成亲了,我、我高兴嘛。”
    陈显清说起谎话脸部红心不跳,周瑾玉一听到成亲,将脸埋低了几分。
    别人看了,只会以为她是被未来夫君提到成亲害羞了,殊不知,她是想起上午在车内和显清哥哥做的约定。
    “还有半月呢,瞧你那猴急的样儿!稳重些!”
    陈显清说了声是。
    “年轻,是这样子的,他要不傻乐,我恐怕都不敢认呢。”老太太打趣道。
    陈家独孙嘿嘿笑了两声。
    “你前几日去看的田产如何了?”老太太转而问起姜红田产的情况,两人一人一句的交谈着。
    周瑾玉慢慢放松下来,可桌下,她左边的腿贴上了她的。原本也只是腿贴上来,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她也以为没什么的,便继续吃饭。
    可他越贴越近,裙摆都被他小腿蹭乱,周瑾玉想逃,早知道刚才再怎么样也该让显清哥哥坐她的位置。
    她坐立难安。
    陈云立晚饭向来吃的不多,夹了几口菜,右手撑着腿,倒了些酒饮用,看起来就是静静听母亲和夫人说话,也没有打扰,一副懂礼的当家老爷样子。
    “云立,我听说上月的营收低了一成。”老太太听完了田产的事,又问起他来。
    “是,上月征税增多,不过上头已经放了消息出来。”
    说这话时,他右手本扶着自己的腿,悄悄移到瑾玉腿上去了。
    桌面以上的半身移都没移一下,谁知道他在桌下将手都搭到小儿媳的腿上去了。
    周瑾玉面上只敢照常吃饭,桌下只能把腿往右移,尽可能让他的手牵引着身体一起动,这样他就会被看出来,只能放回去。
    “什么消息?”
    陈云立没让她得逞,大手一按,她左边腿根本动弹不得,反倒是她,再折腾立马就会被看出来,更过分的是,陈云立的手已经滑去大腿根。
    “上头说的是,入冬后便会落回以前,后头农产也会降税,是有利的。”
    大手在腿上来回摩挲,瑾玉吃得煎熬,陈显清也跟瞎了一样,只顾着吃饭傻乐。
    明明手还贴着她的腿,可依然能面不改色跟老太太说家里的生意大事,周瑾玉真不知道叔父如何这么……
    不要脸!
    “我吃完了。”陈显清放下碗,离席。
    他一走,瑾玉右边没了人,可能那手真的会探去腿心,于是周瑾玉放下碗筷站起身。
    “老太太,叔父叔母,瑾玉先告退了。”
    “吃饱了吗?”陈云立的手只能退回,问道。
    “吃饱了。我,我先走了……”
    周瑾玉下台阶时差点摔了一跤,姜红看到,皱了眉头说:“怎么突然毛毛躁躁的,吃个饭脸都红了。”
    陈云立替她解释:“小姑娘容易害羞,没什么的。”
    他暗自想,得找个机会,把她的胆子练大些。
    夜里,陆续由几位侍女送来一套头饰、一对喜鞋、红色肚兜,还有精织的里衣里裤,只不见喜服的影子。
    不是说今日送来吗,怎么其他的都到了单独缺那一份,还在想,声音便从房外传来:
    “姑娘,喜服到了。”
    “稍等。”
    她走到门前,开门,竟是叔父端着婚服,后面是一名中年女子,最后才是侍女。
    周瑾玉不好做什么太惊讶的反应,只能让他们都进来。
    “叔父,送婚服……何必亲自来……”
    陈云立将婚服放在那一堆物品之上,坐下自己倒茶,说:“婚服是请绣娘定的,也算是陈家和其他绣庄的生意,我亲自送,自然更有诚意。”
    “姑娘,请移步去试试婚服,尺寸不合适也来得及修改。”陈云立带来的那名女子道,她背了针线箱,看来是绣庄的人。
    “好。”
    她从屏风后走出,还没有装扮上头饰,也没有敷粉涂口脂,仅仅只是穿上婚服,便已经让人眼前一亮。陈云立的视线肆无忌惮在她身上打量着,身边的绣娘在检查是否不合身,瑾玉只能原地呆着不敢动。
    她现在相当于架子上的鸭子,转着圈让火烤。
    “姑娘,腰身有些不合适,你小心些,针别扎到你了。”
    瑾玉说没事,绣娘便放心在她身后腰部开始改动,她的这件婚服上面的工艺还有些复杂,改个腰都得蹲下慢慢改,不能影响到上面图案的走势,房间里丫鬟将桌上的衣裳都收好后,也退出了房间。
    绣娘用心改她的婚服,陈云立则缓缓站起,她面前的光亮因叔父站到面前消失了一大半,周瑾玉眼看着他的脸越靠越近,直到贴到自己唇上,她都没能有一点动作。
    今天穿着婚服,这个吻只是唇贴唇,瑾玉从这吻里尝出一点温柔,一霎那醉了,没能立马对他生气。
    一个胆小的往往身边就是个胆大的,叔父好像从来不在意被别人看到,被别人发现,并且知道她讨厌他也害怕他,还要特地为此来捉弄她。
    “什么时候能改好,时候不早了,都该歇息了。”偷香完毕后,叔父故意向还在腰间改衣的绣娘欲盖弥彰问道,语气甚至像不耐烦。
    “还请别急,新娘的婚服可是姑娘在成婚那日的脸面,不能出一点错的。”
    “我瞧着,就这样……”陈云立挑起这张正在皱眉绯红的脸,“也挺合适的。”
    “好了,现在改好了。”她蹭地站起来,陈云立的手还挑着瑾玉下巴,被瑾玉快刀斩乱麻一手打掉,幸好来及了,没被看到。
    “既然改好了,走吧。”
    绣娘恭敬跟在陈云立身后一起出房门,还没脱下婚服的周瑾玉目送他们离开,叔父正抬腿跨出前,突回头对她道:“若是还有什么缺的,去绣庄找这位绣娘。”
    周瑾玉点头行礼。
    “谢过叔父。瑾玉知道了,叔父也请回去快、些、休、息!”
    她的这位叔父不急不慢回了声好,转身离开。
    他身边的绣娘也不知是否感觉错了,刚才听这位姑娘说的话,总觉得她和这位陈家家主,感情不错。
    不过童养媳嘛,这位姑娘跟自己亲女儿也没什么太大差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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