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明明穿着衣服看起来腰肢劲窄人瘦长的,为何脱了衣服,就全是线条起伏的肌肉啊?
    “我……”孟允棠低着头,双颊发烫,唇舌发干,找不出个合理的借口。
    “你不肯看我,是不是嫌弃我身上的疤痕丑陋?”贺砺忽然问道。
    孟允棠一愣,虽是见过他的身子几次了,但每次她都是慌慌张张地瞥一眼而已,从未敢细看,根本不知道他身上有疤。
    听他这样说,她怕他误会,就掀起被水沾湿的睫毛,羞怯地看他的身子。
    他身上真的有疤,胸前有三道,最长的在右胸,大概一指长,左胸两道稍微短些。
    右肩上和右臂上都有伤疤,形状小而略圆,看上去像箭伤。
    露出水面的腹部还有一道,看长度,像是刀捅的。
    孟允棠正震惊他居然受过这么多伤,他转过身去。
    看到他的后背,孟允棠直接伸手掩住了小嘴。
    他的后背没有一块好皮,纵横交织的鞭伤中,夹杂着各种各样长短不一的伤痕,最长一道伤疤从左边的肩胛骨一直延伸到后腰上,足有一尺那么长。
    孟允棠甚至能想象要用刀怎样砍,才会留下这样的伤疤。
    怪不得那日他说不生孩子,就譬如过去的八年中某次他没活下来。直到此刻,孟允棠才真正领会了这句话的含义。
    “你若不能接受,以后在你面前我都穿着衣裳,沐浴也……”
    贺砺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她从身后贴了上来,双手缠住他的腰,脸颊直接贴在了他背上。
    “谢谢你,临锋哥哥,”她哽咽着说,“谢谢你活下来,回到我身边。”
    贺砺僵住了,良久,他拉开她环着他腰的手,回过身来,看着她哭得水光淋漓的小脸。
    “不会觉得丑陋恶心吗?”他问。
    孟允棠摇头,心里只有怜惜,“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贺砺看着她温润澄透的眼睛,伸手用拇指刮了下她脸上的泪痕,忽的俯下脸去吻住她的嘴唇。
    两人这身高差距站着接吻属实有点费劲,水中浮力大,贺砺轻轻松松将她往上一提,往前几步就将人抵到了池边。
    他亲得好用力,孟允棠被他纠缠地喘不上气来,伸手捶他的肩他才松开她的嘴,手掌垫着她后背避免她磕在池沿上,侧着头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吻去,另一只手扯开了她衬裙的系带,将衬裙往下拉。
    孟允棠一只手抓住胸口的衬裙,求饶般小声叫:“临锋哥哥……”
    她身上就穿了这一件衬裙。
    贺砺抬起头来,神情紧绷,眸底像淬了火。
    他抵住她额头,嗓音低哑:“本想慢慢来,对你温柔些的,可是你真的让我毫无办法。”说罢再次封住她的唇,手下使力,到底是将衬裙从她手中一点点拽了出来。
    ……
    贺砺将她搂过来趴在胸口,安抚地抚她的脊背,道:“好了,别哭了,不弄了。”
    待她平静了些,他便将她抱起,用池边衣架上的睡袍裹住,送到卧室的床上。
    “你先睡,我待会儿来。”他用薄衾将她盖住。
    孟允棠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
    贺砺离开后,她就在那儿疑惑,这房到底圆没圆成?
    这种事这么疼,以后可怎么办?
    她是个心大的,如此愁着愁着,居然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不知时辰,眼前一片黑暗。
    身子软绵酥麻,有个人正趴在她胸前。
    她吓了一大跳,继而想起自己今日成亲了。
    她控制不住地“嗯”了一声,伸手揪住他的头发,受不住地微微弓起身子,低声唤:“临锋哥哥。”
    “叫一声夫君来听。”见她醒了,他火热地贴上来,吻住她的唇,带着她体香的舌头钻入口腔,舐过她敏感的下颚,缠着她嫩滑的舌尖不放。
    “夫君……”她搂着他的脖颈,在他退出她口腔时喘息着叫,嗓音娇娇嫩嫩的,带着丝让人想把她往死里弄的酥软媚意,勾得贺砺又往狠了亲她一回。
    两人都气喘吁吁,贺砺摸着她细滑的脸颊哄她:“方才应该是姿势不对,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
    ……
    两次都因为她害疼而没能成。
    他摇铃让人打了热水来,绞帕子轻轻地给她擦了擦,然后吹灭灯烛抱着她睡下。
    一时间却还睡不着,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今晚圆房失败,很可能不是什么姿势不对经验不足的问题,而是因为,他俩大小不配套。
    睡了没多久,贺砺醒了。
    朝闻鼓还没响,他是自己醒来的,多年来一直差不多这个时辰醒,已经养成习惯了。
    孟允棠还被他搂在怀里,许是两个人贴着睡太热了,薄衾都被蹬了下去,她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于熹微的晨光中看去,如美玉生晕,玲珑有致。
    他的胳膊横在她腰间,将人往这边紧紧一搂,满怀的柔滑娇嫩。
    晨间男子本就有反应,这般一刺激,更是燥得不行。
    人就在怀里,想弄翻身就能上,可是她又受不住。
    贺砺躺平了,手搭额头看着帐顶,无声地叹了口气。在婚前,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成婚了会更折磨人的。
    孟允棠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翻了个身,某处痛得她皱眉。
    她拉起薄衾盖住自己,透过半透明的罗帐往房里瞧。
    房里静悄悄的,只有鹦鹉偶尔的嘀咕声。
    “穗安,禾善。”她勉强坐起身来,唤两个丫头。
    虽然贺家没有公婆要见,但是她记得贺砺说过,今天要去宫里见一见太后的。
    两个丫头推门进来,穗安上前撩起罗帐,挂在一旁的金钩上。
    “临锋哥哥呢?”孟允棠问。
    穗安道:“阿郎一早进宫去了,临走吩咐说不要唤醒娘子,让娘子睡的。”
    孟允棠:“……”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问。
    “辰时末了。”
    孟允棠一急,“都这会儿了,那府里的事……”
    “娘子莫急,齐管事都安排好了,早上他想来向你请示的,听闻你未起,就先去安排了。”穗安道。
    孟允棠放下心来。
    “娘子现在要起吗?”穗安问。
    孟允棠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腿间还是痛的,但是她想着昨晚已经表现不好了,今早他也没要她早起去宫里拜见太后,若是躺到他回来她还没起来,他会不会生气呢?
    她起来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当时她刚吃完早饭,穗安与禾善将盘子撤下去,他过来将她一把抱起,放她坐在自己腿上,问道:“还疼么?”
    孟允棠点点头。
    “那怎么起来了?躺着不会舒服些么?”
    “我怕你生气。”孟允棠看着他道。
    贺砺疑惑:“我因何生气?”
    孟允棠低了头,小声道:“气我那般没用,还这么懒。”
    贺砺笑起来,搂着她道:“我若这般小心眼,你还嫁我做什么?”
    孟允棠抬眸瞧他,问:“昨晚……你真的不生气吗?”
    “不生气,你又不是能让我弄却故意不让我弄。都疼哭了,我还生气,那我还算人么?”贺砺低声道。
    孟允棠放下心来,偎进他怀中,双臂搂着他的腰,问:“今天我没进宫,太后是不是不高兴了?”
    贺砺道:“她没说什么,倒是姓秦的阴阳怪气,让我怼了一通。”
    “姓秦的?秦贵妃么?这……也是可以怼的么?”孟允棠惊,皇帝的女人做臣下的也能怼?
    “有何不可?自己犯贱,难不成我还忍着?”贺砺道。
    孟允棠眼睛亮晶晶,揪着他的衣襟问道:“她说什么了?你如何怼的?”
    贺砺瞧她一脸八卦样,心觉好笑,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尖,这才道:“我去见太后,正好她也去向太后问安。我对太后说,你身子不适,今日不能去向她问安了,过两日再去。那姓秦的便在一旁笑道‘哎哟,要说这年纪轻轻当了卫国公夫人的就是娇贵啊,寻常人家媳妇新婚第二天都要起来拜见公婆亲长的,偏贺夫人起不来拜见太后。’我扫了她一眼,道:‘我夫人确实娇弱,比不得贵妃牛一般壮实。如贵妃这般的女中豪强,想必生完孩子都能立即从床上下来,亲自到太后这里来报喜吧?’”
    孟允棠笑得浑身颤抖,上气不接下气,道:“你怎么这般损人?”
    贺砺挑眉:“这不是她自找的么?你是没看到,我这话一说完,她那脸难看得就跟挨了二十杖的屁股一般。”
    孟允棠笑得几乎要从他怀中滚下来,哀哀道:“你别说了,我笑得肚子好疼!”
    贺砺勾着唇角,起身将她抱到榻上,道:“今日无事,你疼就躺着吧。”
    “没有庶务要处理吗?”孟允棠有些不安。
    “有齐管事,下头也各有分工,没有主人盯着,大不了就是贪墨些钱财,只要不越界,不以次充好,随他们去,都是小钱而已。以后你想过问,就让人来给你汇报,不想过问就丢开手,舒舒服服呆着就是了。”贺砺道。
    孟允棠:“……还能这样?”
    贺砺狭长眼底漾出些别样的明亮笑意,低声道:“难不成你还想当个天不亮就起来理事,一天到晚不闲着,狗都睡了你还没睡的贤妇?若真有这精力,不如用在你夫君身上如何?”
    第70章
    孟允棠一听这话就怂, 倒不是她讨厌与他亲密,事实上只要不真刀真枪,亲亲摸摸还是很舒服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