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此而已。
而为什么不需要…答案或许已经显而易见。
“是他吗？”季凡急促地问，甚至激动到从位子上站起来，“但他是你姐姐的未婚夫啊…”
“我知道。”宋榆对上他的眼睛，“所以我才找到的他。”
季凡眼中的光明明灭灭，宋榆和家里的关系他是知道的，他好像给他们这份畸形的关系找到了借口，于是又希翼地开口。“那我们…还有机会吗？”
宋榆叹了口气，季凡待她很好，是那种无微不至、无条件服从的那种好，和他在一起宋榆的确很放松很舒服，但未必对他公平。
“你对我很好，但我们不适合。如你所见，我能做出这种事，说明我心理扭曲，毫无道德，你应该去喜欢一个更好的女孩。”
“不是的！”季凡下意识否定道。
这时候一个身影凑了过来，崔伊伊抱臂垂眸看着宋榆，“你就是季凡的前女友啊！”
“都不喜欢了也不说清楚，藕断丝连的弄得人家心里还惦记着你呢。”
宋榆懒得多费唇舌，起身准备离开，崔伊伊不肯，两人推拉间，桌上的咖啡被打翻，温热的液体打湿了宋榆米白色的长裙。
宋榆脸色不算好看。
“不就…不就是打湿了你一件裙子嘛，我赔给你好了！！”崔伊伊心虚道。
宋榆听不得这话，这是赵渊给她挑中的几款裙子之一，起初她不愿意穿出来，后来他说回海城的第一面想看她穿这些裙子，她才开始逐渐穿了出来。
“好，你赔给我。”
崔伊伊没想到宋榆真的会同意，毕竟就是件衣服，可等她拿出手机搜同款的时候，看到价格都惊呆了。
“季凡，你看到了吗？”崔伊伊把手机递到季凡面前，“她一个女学生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钱买一件裙子，她就是个拜金女！”
“从一开始，我就和季凡断的干干净净。”宋榆冷静辩驳道，“你追不到人就把脾气撒在我头上，未免过于荒谬。”
不在乎的人，没办法伤害到宋榆。
宋榆转身离开，季凡见状立马跟了上去。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季凡挠挠头，憋了半天只说出来叁个字，“对不起。”
宋榆转身要走，他拦住犹豫再叁才道，“你…不要做傻事，伤害自己。”
女孩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很久才郑重地点点头。
“好。”她的态度比刚才要缓和很多，语气也轻柔了些。
“你和你姐夫也是…我们当初的协定关系吗？”
宋榆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有一瞬间的茫然，不知道如何界定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
“我没有别的意思…”季凡斟酌道，“就是他以后是要和你姐结婚的…可能他现在纠缠你只是追求刺激，你要保护好自己。”
宋榆没有说话，不知道如何否认，也不知道是否该认同。
季凡的话撕开了这段时间以来那些甜蜜对话背后的血淋淋现实。
赵渊是要和宋媛结婚的，而她接近他正是因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
“好。”
季凡见她点头才终于放心，宋榆点头说明和那个赵渊不过也只是利用的关系。那么以后，等她想通了，他依旧可以继续追求她。
少年好像又恢复成高中时候那个自信的学霸，摸了摸她的头顶，“不要愁眉苦脸了，快回寝室换衣服吧。”
宋榆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季凡离开不久，她接到了赵渊的电话。
“喂？”宋榆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有些退缩。
脑海中有两块区域在来回拉扯，一侧是宋家人多年来的无视与咒骂，一侧则是赵渊唤的一声声温柔的“小榆”。
“在哪里？”
“在学校小广场附近，正准备回宿舍。”
“乖小榆。”赵渊唤她时失了往日的缠绵和温柔，反倒多了丝阴冷，像被条毒蛇盯上似的。
“这几天没有和什么不该接触的人见面吧。”
“比如说…季同学？”
宋榆难免心虚，忍不住四处张望。确认没看见赵渊本人后，心下松了口气。
“没有。”
也是，他还有一周才会回海城，现在怎么会出现在学校？
然后，一颗心还没彻底放下去，便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声音：
“好孩子，回头看看呢？”
宋榆转身去看，果然赵渊就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身后跟着阿坤和小石，两人表情十分凝重。
宋榆下一首后退了一小步，有一种被人现场捉J的感觉。
但恐怖的是，第一次，赵渊没有任何伪装的，甚至不带任何任何笑意地看着她。
“过来。”是不容抗拒的命令语气。
宋榆抬脚，却是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电话被她直接掐断，赵渊握着手机，看着女孩逃跑的背影，低声道。
“很好。”
手机上还不停跳跃着宋媛发给他的信息。
“图片1.JPG”
“图片2.JPG”
“阿渊，不要被那个女人骗了，她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挑衅我，再找机会进赵家的门。”
赵渊垂眸瞥了眼，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那是一月前女孩偷拍他的睡颜，还有他们十指紧扣的照片。
他以为是她贪恋自己的证明，却被她反手发给了宋媛。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