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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时璋:“那就提前给,给你送一份大的彩礼,包你直接坐稳香江第一富的宝座。”
    叶天卉半靠着他:“这倒是不用了,也不能借着订婚发财。”
    于是两个人开始津津有味地商量起来彩礼和订婚戒指的细节,这么商量着,叶天卉恍恍惚惚竟然觉得自己简直要嫁人了。
    等车子抵达顾时璋家楼下时,天已经黑透了,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来,霓虹灯和路灯映照在马路上,照了一个五光十色。
    顾时璋打着伞领了叶天卉快速进去,等回到家后,先简单洗了个澡,又换了干净的睡衣。
    因为她时不时过来他这里,他这里早就准备了她全套的衣服,几乎占据了他半个衣柜。
    晚饭是已经让人准备了的,虽然下着雨,但依然按时送过来,且都是温热的,打开来直接吃。
    吃差不多后,叶天卉去洗漱,洗漱完一出来,便顾时璋在打电话,却是打给医院的。
    她之前提起来林见泉的事,他还记得。
    他正把电话放在耳边,白衬衫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截干净有力的手臂。
    叶天卉瘫靠在一旁沙发上,安静地等着。
    过了一会,顾时璋挂了电话,说道:“说是状态不太好,在观察,目前看没什么大问题。”
    叶天卉略松了口气:“那就好。”
    林见泉妈妈很多时候都住在医院,这种措辞她已经听到过,应该没什么事。
    既然没什么事,那就不用去想了。
    这种下着雨的晚上,吃饱喝足,身边又是自己的爱人,那自然会有一些想法。
    显然顾时璋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很快叶天卉便被放倒,仰靠在沙发上,顾时璋埋首下来,细致地品尝着。
    对此叶天卉是喜欢的,不过今天,听着外面的风雨声,她突然有了一些想法。
    她抬起修长流畅腿来,脚丫轻轻抵在男人坚硬到没有丝毫赘肉的胸膛上。
    之后,她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里——”
    她指了指:“有点小?”
    顾时璋动作微顿,有些困惑地看着她清透好奇的眼睛:“什么?”
    哪怕是再理智冷静的男人,沉迷于这种事,他的思绪也很难一下子被扯回来。
    叶天卉便再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并用一种有些无理取闹的声音道:“我想知道。”
    顾时璋想了想:“怎么会小,这不是正好吗?”
    叶天卉:“正好吗?你要实事求是。”
    这可真是一个陷阱坑。
    朦胧的灯光下,顾时璋看着叶天卉,看着她仰躺在沙发上的样子,纤细修长的腿,以及要落不落的纯白色衬衫。
    她单纯直白,却又充满魅惑。
    他压下那呼啸而出的渴望,到底是缓缓地下了结论:“我觉得正好。”
    叶天卉:“哦?”
    顾时璋:“大小对我来说正好,而且我很喜欢吃,带着果香……”
    粉红色的樱果,很动人很甜美。
    叶天卉被他直白的言语也弄得有些脸红了,她别开眼睛:“好吧我有点明白了,我们继续吧。”
    顾时璋的视线定定地望着她,单手却握住了她的脚踝:“再说,其实我觉得你现在好像变大——”
    谁知道他刚说到一半,突然间就听到外面门铃声。
    门铃声骤然响起,不大不小的声音。
    顾时璋瞬间蹙眉。
    叶天卉用脚丫子轻轻踢他胸膛:“你去看看嘛!”
    顾时璋其实不太情愿,非常不情愿,恨不得让那个人当场滚,不过他到底过去看了看。
    门外,是顾志镡。
    顾时璋微蹙着眉,有些漠然地看着顾志镡:“你过来做什么?”
    外面很冷,而此时门打开之后,顾志镡清楚感觉到那种充斥房间的暧昧气息。
    甚至眼角的余光还感觉到沙发上放着一件女士毛衣。
    他便瞬间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顿时站得笔直。
    他也没有想到一向高冷疏淡的小叔和女朋友在约会。
    他不该这个时候来。
    他当下连忙道:“小叔,我,我想找叶小姐。”
    顾时璋一听越发不耐:“你要找她来我这里做什么?有什么事吗?”
    顾志镡有些怕了,嗫嚅着道:“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和她说声对不起。”
    顾时璋:“哦?”
    顾志镡:“我之前太糊涂了,对她有很多误会,现在我觉得一切像是一场梦,都清楚了,挺对不起她的。”
    顾时璋打量着自己的侄子,沉默了片刻才道:“好,你说的话我会转达给她,当面道歉就不用了。”
    说完就要关门。
    顾志镡苦笑了一声:“好,我明白了。”
    顾志镡转身离开,顾时璋直接关上了门。
    窗外风雨飘摇,房间内却是一室的暖意。
    他要继续。
    果香,甜美的果香,独属于这个美好夜晚的。
    *************
    谁也不曾想到,林见泉妈妈突然病发昏迷过去,住进了icu,是癌症晚期。
    其实之前体检就已经查出来,只是林见泉妈妈隐瞒了儿子。
    她放弃了治疗。
    林见泉知道后,几乎崩溃,当即穷尽一切抢救,这其间又涉及血型问题,林妈是稀有血型,只有林见泉自己符合,他匆忙献血等,不知道多少折腾。
    不过这一切来得很快,林妈已是晚期,自己毫无求生意志,自己留下遗愿放弃治疗,拔管,就此撒手人寰。
    叶天卉知道消息的时候,无暇顾及其它,连忙赶往医院,顾时璋见此,也就陪着她过去。
    两个人抵达医院时,警察已经在了,正和林见泉了解情况,jessise、杨助理和老孙等人也都在,经过一番手续后,林见泉妈妈暂时放入医院的停尸房,第二天准备安排后续葬礼事宜。
    顾时璋见此,便也设法从中帮衬着,之后警察侦查了林见泉家中,又带了林见泉去警察署了解情况。
    从警察署出来时,林见泉几乎站都站不住的样子。
    顾时璋见此情景,便载了林见泉和叶天卉,先送林见泉回家。
    一路上,林见泉一直不曾言语,就那么木然地看着窗外。
    此时正是春日,香江最好的季节,春暖花开,一眼看过去,窗外都是三角梅,繁茂又艳丽,绽放在阳光下,美得炫目。
    而车厢内的林见泉,却是肌肤苍白,墨黑的眸子像是失去了生命的黑玉,就那么漠然地看着窗外,丝毫没有任何波澜。
    抵达林见泉家楼下后,林见泉下车,郑重地谢过了顾时璋和叶天卉,之后便回去了。
    顾时璋看了眼叶天卉,却是道:“他受了挺大打击。”
    叶天卉:“是。”
    让人很不放心。
    顾时璋:“我去喝杯咖啡,你上去和他说说话,安慰他两句吧。”
    叶天卉有些意外,挑眉看他。
    顾时璋叹了声:“去吧。”
    叶天卉也确实想和林见泉聊聊,便道:“好,你等等。”
    当下叶天卉径自上楼,上了楼后,敲了门,过了好半晌,门开了。
    玄关灯光灰暗,就在那朦胧光线下,他单薄萧瑟地站在那里,看着她,好像有些反应不过来。
    叶天卉扯唇,笑了下:“我陪你说说话。”
    林见泉静默了片刻,才挪了下身子,两个人无声地走进去。
    客厅里很暗,没开灯,林见泉伸出手,打开了灯,之后低声问:“你……要喝点什么吗?”
    叶天卉:“坐下,我们说说话。”
    林见泉便坐下来。
    叶天卉可以感觉到,当他走下来的时候,那动作中有些僵硬,很显然他已经几天没怎么合眼了,整个人处于极度疲惫中,现在看似正常,一切不过是硬撑罢了。
    她看着这样的他,便想起前几日在赛马场上,那个意气风发的他。
    他跑了头马,看上去激情昂扬,他雄心壮志,想要赢,想得到很多。
    可是现在,曾经勃勃的生命力被抽走了,他就像是晒干了的花瓣,没有水分,没有光彩,他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眼睛中没有了野心没有了渴望。
    叶天卉目光挪移,便看到了对面墙上的画,那是林妈的遗像。
    那个形容略显单薄苍白,但却努力对她散发出感激善意的女人,在数日前,她还曾经那么柔弱但却确确实实地存在着,现在几日的功夫,她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成为挂在墙上的黑白照片,成为陵园中的冰冷墓碑。
    从存在到消失,仿佛不过眨眼间罢了。
    叶天卉突然想起上一世,她手握着长剑,而长剑的那一端,是喷涌而出的血液。
    这种事情她经常干,干过太多,很多人曾经死在她手下,她没什么感觉,因为那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杀死对方这就是正义。
    上辈子,她那一生是仓促的,生在武将世家,早早地上了沙场,早早建功立业,又在青春最好年华没了性命,短短一生的进程浓缩了别人的一辈子,以至于她并没有闲暇去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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