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女郎你在这?”元琰把她从冥想中拉出来。
她抱怨道:“兔女(牛)郎是你才对,浪费我的时间。晚上记得戴兔耳朵,哦,记得用除味喷雾把方太太的香水味消掉。”
“嫉妒了?”
“提醒你做好服务而已。”她闭眼继续冥想,她懒得对一个物件浪费口齿。
他闻到她身上那股很明显的应召男侍者的酒气,“店里的那些人,你不要接触。”他怕抢了他的生意。
她的冥想被打断,突然烦躁,“我知道了。”看着夕阳,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事,明天又到了礼拜日,要去教堂啊……
时间无疑又告诉她:他们的关系是罪孽。
晚上,他工作完果然戴着兔耳朵来见她,她很喜欢他的顺从,没人不喜欢这样的顺从。诱惑、欺骗、谎言编织的交集不会有感情产生。无论他是元琰,是罗森,还是谁,对她来说都是人肉震动棒。
婉凝摇头,“你的样子看起来很……违和,下次换成猫耳朵吧。”
她在试探他,在做服从性测试。他摘掉头箍,戴到她头上。“我不适合做兔子,也不适合做猫,我适合大魔王。”
“梅菲斯特?”
他咬住她的脖子,“你是只戒心很重的小白兔。”他迷恋她的身体,脸、脖子、乳房、腰、私处、臀、腿、足,哪里他都喜欢,哪里他都眷恋,不由自主掠夺,不由自主攻占。
“我不做了。”她推开他。
“乖,我会让你舒服的。”美人在眼前,他懒得再用白日的话术,按死她的手臂就发泄欲火,他垂涎她的美貌,恨不得占据她的全部,永远。
她的瞳孔里倒映着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他的脸与那些伤害过她的人重迭在一起。男人爽翻了,她却是进行没有任何体感的交媾,仿佛自己跟庭院里的落叶般,随风而去。等她深夜醒来,眼睛被泪水模糊。
她发现自己在他怀里,衣服也被穿好,这些善后都做得很好,唯独被他锁在臂弯里令她不太舒服。她小心翼翼撬开他的手臂,跑到外边。
等她走到教堂时,天已经亮了。
她没带钱,没带手机,甚至还穿着看起来像正装的睡衣。牧师讲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也没有祈祷。
情欲是天生的罪恶。她违背了婚姻的爱与忠信,被魔鬼诱导入地狱,自甘堕落。现在是落在蜘蛛网的蝴蝶,挣扎毫无用处。
恍惚间,她看到元琰的脸,这张脸又变成父亲、许殷等等一些人。
她不想回家,不想去他家,不想被赤裸裸地抢夺,可她还是在游荡半天后回到顶层。
他去营业,不在家。她照镜子看着自己,无法直视自己的糜烂与丑陋,绝望地哭泣,哭着哭着她就用拿果汁的杯子像往常那样打碎那面镜子。看着破碎镜子里的脸是扭曲的、丑陋的,她竟然那么安心,又哭又笑,似悲似喜。
她掏出手机,只说了句:“罗森,来陪我。”
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她在等他。
互相倾轧,互相利用就是人与人间很正常的关系。她已经受够了规训,从她拒绝做贤妻良母,被魔鬼诱惑,与魔鬼性交易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她会去剥削魔鬼。
元琰刚看到她就急着抱她,“我找你好久,我以为你回家了。”他发了很多她根本不会看的消息,半天的时间里都是在找她,他不懂她为什么转变那么快,明明她昨晚挺舒服的。
“我去教堂而已。”她轻轻命令道:“给我做饭吧,我饿了。”
“好。”
他注视到卫生间那面碎裂的镜子和碎裂的杯子,一声不吭地收拾那些碎片。
碎裂的镜片里倒映出她的影子,他突然回头,却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