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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十指纤细,动作起初还有些生疏,但还快就熟练起来,翩飞如蝶舞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等憋了一口气的赵庆阳终于抬起头后,嘴巴直接张成了一个o型:
    “这,这,这还是我弄出来那堆枯草吗?!”
    是的,那些竹丝在赵庆阳眼里就是堆枯草,不过是某个黑心的家伙不愿意让他闲着非要指拨人罢了。
    可是此时此刻,那静静放在石几上,形状优美如瓷器的竹篮让赵庆阳默默扶着自己的下巴闭上。
    “过目不忘,还有这等巧手,瑜弟,你究竟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的?”
    赵庆阳感叹的说着,徐瑾瑜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微末小技,何足挂齿?”
    “哥哥!”
    徐瑾瑜说着话,小妹便兜着一捧红樱桃走了进来,小脸蛋红扑扑的。
    “小妹回来的正好,看看这个竹篮你喜不喜欢?”
    小妹打一进来就看到石几上的竹篮,那竹篮广口而开,向下缓收复开,呈广肚状,手柄半圆,颇有一种古拙童趣的味道,让小妹一见就喜欢上了。
    “哥哥,这是给,给我的吗?!”
    小妹激动的话都说不囫囵了。
    “当然了,这几日多亏小妹让我一饱口腹之欲,小小竹篮做来给小妹玩。”
    “那我就不客气了!”
    小妹直接将竹篮抱着怀里的随后惊呼道:
    “好轻的竹篮!又漂亮,又轻,哥哥你也太好了吧!”
    徐瑾瑜对上小妹的星星眼,只笑了笑,又指了指一旁的赵庆阳:
    “这竹篮还要多亏你赵家哥哥的帮助呢。”
    小妹道谢的很干脆:
    “多谢赵家哥哥,赵家哥哥辛苦啦!”
    小姑娘声音脆甜,只是一句轻飘飘的道谢,就让赵庆阳心里莫名一甜,就好像自己这两日的辛苦有了结果。
    赵庆阳忙完了手里的活,又挤到了徐瑾瑜身边:
    “咱妹子这嘴巴可真甜!”
    徐瑾瑜一听这话,眼刀子就扫了过去:
    “谁跟你咱妹子呢?!那是我妹妹,你少乱攀亲!”
    “那没办法,我爹不争气,我只能蹭蹭你的了。”
    徐瑾瑜都被赵庆阳给气笑了:
    “令尊要是知道庆阳兄这样说,怕是要气的怒发冲冠了!”
    “何止啊,我爹气极了最喜欢用砚台砸人了,砸不上也溅你一身臭墨水!打不上你也能恶心你!”
    赵庆阳说着话,都不由抖了个冷子。
    徐瑾瑜:“……”
    “令尊,还真是……呃,心思巧妙。”
    徐瑾瑜说的干干巴巴,别提多昧良心了。
    赵庆阳也笑了:
    “我爹啊,要是一辈子能干点正事儿就好了!话说,瑜弟你这又是给谁编啊?你这手快的,都要出残影了!”
    “给长姐,小妹和长姐同为女子,不可厚此薄彼。”
    徐瑾瑜眼皮都没抬的说着,随后又抬起手,示意赵庆阳看过来:
    “至于编的快,其实也不难,假设这根竹丝是一,这根是二,依次记住他们的位置,一上二下,如此反复,很简单的。”
    徐瑾瑜说的简单,手下爷没有出错的时候,不多时就又编了二指宽,直看得赵庆阳眼睛一花,呆呆道:
    “怕是只有瑜弟你觉得简单吧?不过,这过目不忘还能这么用?”
    “好用就行!”
    等到傍晚,大妮带着采买的米粮归家,徐母这两日在赶工,便将采买的事儿交给大妮。
    小妹素来乖觉,大妮一回来便端茶倒水,随后就把那放在竹篮里红艳艳的樱桃捧给大妮,甜甜道:
    “长姐吃樱桃,可甜可甜啦!”
    大妮一眼便落在了竹篮上,拿樱桃的手一顿:
    “这竹篮……”
    “是哥哥编给我的!又轻又能装,特别好用!长姐你说好不好看?”
    “很好看。”
    大妮拿过樱桃,放入口中,眼中闪过羡慕,连樱桃都没有吃出滋味。
    “对了对了,长姐的在屋里,哥哥还特意给长姐编的更大的。长姐是大人了,可以用更大的!”
    小妹叽叽喳喳的说着,大妮却忽觉得有些茫然:
    “我,我也有吗?”
    她素来在家里被忽视惯了,奶和娘虽都是好性子,可是家里日常的劳碌已经占据了两个大人的大多心思。
    大郎病弱,小妹年幼,平日吃用什么的,大妮也已经习惯自己看着了。
    没想到,自己也有份!
    大妮听罢,一刻也等不得,便走到屋里,只见昏黄的灯光下,那草绿色的竹篮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这只竹篮与小妹的风格略有不同,那水波起伏般的敞口与碗状的篮子相连,再配上弓形手柄,处处皆是贴合女儿家心思的优雅精致。
    大妮拿到手里就爱不释手起来,随后,姐妹俩一如既往的坐在院里吃着樱桃,赏着月色。
    大妮忽而说道:
    “今日的樱桃,可真甜。”
    小妹脸上闪过茫然,但很快又抛之脑后。
    长姐今天好像也很开心呢!
    第19章
    翌日一早,赵庆阳看着徐家两姐妹一人提着一只篮子,说笑离去。
    原本灰扑扑的衣裳,也似乎因为手里那精致的竹篮增色几分,显出了几分女儿家的玲珑可爱。
    赵庆阳心里别提多美了。
    用过早饭没多久,族长便上门了。
    族长上门并非空手而来,手里提着一条肉,一只鸡,正巧院门未关,族长一进来就和赵庆阳来了个对视。
    赵庆阳今个削竹块,劈竹丝,那叫一个热火朝天,面若敷粉的少年郎乌发濡湿,微微喘息,一抬眼……嗯,就是没有眉毛也显得气势非凡。
    族长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起来,他昨日是怎么瞎了眼,对这位颐指气使来着?
    “瑜弟,有客人来了。”
    赵庆阳扬声一唤,族长心里更绝望了,他是客,那这位小世子又是什么?
    竟是不知瑾瑜几时和这样的贵人关系亲厚至此,而他差点将人得罪死了!
    族长踌躇这上去,刚想扬起笑脸恭维几句,赵庆阳便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
    “别过来,我这剑可不认人!”
    族长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位身份尊贵的小世子,竟然……在徐瑾瑜家做这等劈竹子的粗活!
    族长差点没吓得憋过气,而这时,徐瑾瑜才净手出来。
    上次被族长贸然前来惊扰废了一张纸,徐瑾瑜知道自己在练字上心还是有些不静,此番也不管院中的诡异气氛,生生写完一张,这才出门见客。
    “族长。”
    少年缓步而出,面色苍白似透明,就连唇色也是病弱的粉白,可那双星眸却平和无比,病弱又坚毅的矛盾气质,让那张昳丽的容貌增添了不少光辉。
    竟是让人觉得,少年与那位世子想必,也不差什么。
    徐瑾瑜上前正要行礼,却不想族长直接拦住:
    “瑾瑜啊,你家里要是少个劈柴的,我家那小子闲着,还有一把子力气,你怎么能让,让这位做这种粗活呢?”
    族长指着赵庆阳,眼神闪烁。要是这位能去他家,他把人供起来都愿意,怎么敢让他做这种活计呢?!
    徐瑾瑜闻言,看了赵庆阳勾唇道:
    “庆阳兄,族长这是给你鸣不平来了。”
    “哎——”
    族长还没有开口,赵庆阳手里寒光一闪,盯着徐瑾瑜:
    “怎么,在瑜弟眼中,我的剑法不如旁人?”
    徐瑾瑜闻言,冲着族长无奈一笑:
    “您看……”
    族长:“……”
    得,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族长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这位世子就非要赖在徐瑾瑜家里,可他亦不敢多言,这会儿终于把心思放到了徐瑾瑜的身上:
    “这条肉,这只鸡让你娘烧了给你补补身子吧,读书最费脑子了,族里没什么能力,族长只能帮你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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