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凝睡了好久,醒来时候身边没人,裴濯也不在屋里。
不知怎的黎凝脑海都是裴濯跟她说过的话。
三月后……
三个月不算太长,可是真的能在三月后回来吗?
战场上又刀光剑影的……
她现在已习惯了睡觉时身边有人,不久之后又要重新习惯身边没人。
再说夏日夜里打雷闪电比春日要可怕得多,裴濯不在,她到时要找谁?
黎凝心中略感郁闷,起来洗了个脸后就躺在软榻上看话本。
裴濯回来时候,就见黎凝还是昨日那副姿态,只是这回说的是“去哪儿了”。
裴濯抬起手给她看手上的糕点。
今日经过一家糕点铺,黎凝嘴馋想吃,奈何铺子外排了许多人,无奈放弃。
黎凝装也不装,懒得下去,直接差遣裴濯。
“我要吃,拿过来。”
裴濯顺从地拿过去,甚至自觉地捻起一块糕点。
黎凝看话本时候就喜欢让人喂她吃东西,自己不想动手,只是过来裴府之后才有所收敛,见状,她下意识张开嘴巴。
然而不是黏腻的糕点。
下颌被捏住,黎凝被迫仰头承受他的吻。
口津交换,间或分开,很快又重新碰上。
某刻,裴濯情难自制地喊出她的小名。
“懒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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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杀伐果决的少年战神,会如何抉择◎
黎凝幼时便很爱睡懒觉, 早晨婢女轻声细语地叫醒她时,她会将头埋在被窝里哼哼唧唧两声,然后继续睡。
婢女们拿她没办法, 只好去找来长公主。
长公主又是嫌弃又是无奈,每回这种时候都要说上一句:“小懒虫, 什么时候才肯起来?”
到后来黎凝学会说话,知晓“小懒虫”是什么意思, 当长公主叫她小懒虫时候,她便撇着嘴耷拉眼角, 一副将要哭的模样。
长公主叫顺了口早就习惯, 不过黎凝已经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被这么叫确实不太妥,所以长公主干脆取叠音“懒懒”, 作为黎凝的小名。
直到黎凝开始上学堂,知晓旁的小姑娘的叠音小名好听又有寓意,只有她, 哪里是小名, 分明就是别号。
黎凝不肯让长公主再那般叫她, 免得被人知晓了, 不仅会让她被取笑, 还有损她作为长乐郡主的威风。
在黎凝软磨硬泡的央求之下,长公主之后鲜少提及, 不到一年就换了称呼, 只在看到黎凝的倦态时会想起, 再借以打趣一番。
是以, 知晓黎凝小名的人不多, 黎凝也不知裴濯到底是如何得知。
她上次提醒过裴濯, 要是他再敢喊她的小名,她就要咬他。
这都还未过去多久,裴濯就全然忘了她的话,竟还敢当着她的面喊她小名。
趁着唇舌还在纠缠,手上话本落地,黎凝双手勾住裴濯脖颈,用力咬住他下唇。
不料裴濯吃痛也不松手,反而愈发深入,将黎凝压在软榻上缠绵亲吻。
含糊不清的声响许久后才平息,裴濯从黎凝身上离开,指腹摸上自己的唇,轻轻“嘶”了声,含笑的丹凤眼里透露欢愉。
他意犹未尽地轻声又喊一声:“懒懒。”
他的嗓音又低又沉,念出来这两个字时总是带着缱绻意味,尤其喜爱在床榻上这般唤她。
黎凝本就对这个小名难以启齿,光是听到便觉羞耻。
她羞恼至极,用湿漉漉的眼去瞪裴濯,咬牙切齿道:“不准再叫这个名字!”
裴濯适可而止,重新拿来糕点,捻起一块,举到她唇边。
裴濯惹恼了她,黎凝暂不想接受他的好意,抿着唇偏过头哼了声。
可这糕点是黎凝一早就想吃的,现在就在自己眼前,垂手可得,她为什么要因为裴濯而委屈自己?
想了想,黎凝又扭过头来,神态倨傲地抬起下颌,恶狠狠地警告:“这回先放过你,但你若敢再叫那个名字,我就不止咬你一口。”
裴濯垂眼看她,不置可否。
放完狠话,黎凝心安理得地低头咬了一口,又觉哪里不对劲,抬眼去看裴濯,恰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她这般行为,好似在坐实自己小名的含义……
“谁要你喂了……”
黎凝小声地为自己辩解一句,拿过裴濯指间剩下的半块糕点,再使唤他去给自己将剩下的半袋也拿过来。
*
二皇子发现,近来禾姝有些怏怏不乐,总是独自坐着发呆,寻她出去玩儿她也不去。
直到今日,禾姝眼中又充满神采,兴致勃勃地准备出宫。
“你要去哪儿?”二皇子纳闷,问了句。
不久前谢子绯回去西北,西北与皇城相距甚远,禾姝原以为他要几月后才回来,没想到她今日收到谢子绯的来信,他已到皇城,邀她一聚。
谢子绯又在信中提及,他只想见她一人,言外之意就是让禾姝不要告诉旁人,免得知情之人打搅。
禾姝当然也想只他们二人相处。
二皇子也认识谢子绯,万一他知道了也要跟着她去怎么办?
“去见个朋友。”禾姝面上难掩喜悦,不耐地推了推跟在她后边的二皇子,“二哥你别跟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二皇子被推得连连后退几步,无奈道:“我寻你去玩你不去,别人一喊你就立刻行动。”
禾姝不想跟二皇子纠缠浪费时间,当下笑着应付道:“明日我就陪二哥,去哪儿都行。”
摆脱了二皇子,禾姝欢欢喜喜地出宫去。
到了约定的地方,禾姝既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谢子绯,又犹豫待会儿见了面不知说什么好。
同时她心里也有些疑惑。
谢子绯离开前就说要回西北,为何又突然回来?这近来月的时间可不够他在西北与皇城之间来回。
未等禾姝迟疑太久,很快有人出来迎,是一直跟在谢子绯身边的随从。
“禾姝公主,我们公子就在里面,快请进。”
一想到谢子绯就在里边等她,禾姝顾不了太多,留几名侍卫在门口侯着,只带一名婢女,跟着随从进去。
禾姝见到谢子绯时,他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模样,见到她时唇角牵起,温声道:“你来了。”
禾姝亦笑起来,忍不住问他:“怎的又回来了?”
谢子绯拿了杯倒好的茶水,递给禾姝,才解释道:“原是要回的,行至半路又想起你。”
谢子绯直白地说着表明心意的话,禾姝听得面上一红,羞窘地垂下眼。
“这也没法子,两地隔得如此远。”禾姝轻柔道,“我总不可能与你一道去西北。”
“若我此次回来就是带你回西北,你愿意跟我离开吗?”谢子绯温柔地凝视禾姝,问。
“什么?”
谢子绯的话让禾姝惊讶,以至于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让她跟他,去西北吗?
“这、这如何使得……”
禾姝皱起眉,显然很为难。
“跟我回西北,见我父母,年后我们便成婚,这难道不好吗?”谢子绯又道,“或是你有别的顾虑?你可说出来,我们一并商量。”
就算禾姝嫁给谢子绯,那也是谢子绯留在皇城做驸马,不可能是禾姝随他去西北。
即使只是去见一面他的父母,禾姝愿意,圣上也不可能会让她去那么远的地方。
禾姝明白这件事自己也无法擅作主张,她可先找二皇子商量,再让二皇子同她去跟圣上求情,让她去一趟西北。
父皇那么疼爱她,只要她诚心地恳求,父皇一定不忍见她难过。
“我得先回宫中求得父皇首肯。”禾姝温言款语地同谢子绯道,“得他应允,到时可多派些人护送我们回西北去。”
因有西羌在背后谋划,西北边境多少也会受些影响,此刻去不算太平。
自与谢子绯相识以来,谢子绯凡事都不会违背禾姝的意思,但这次他态度坚硬。
“可让圣上知了,他不应允又该如何?”
谢子绯循循善诱:“我们可先出发,多找些人马护送,待离远了皇城再遣人送信去告知,这样一来,宫里人既知你行踪可放下心,又不至于阻挠我们。”
谢子绯说的不无道理,可禾姝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又说不上来。
“不可。”细想之后她仍是摇头。
此事非同小可,禾姝不敢贸然决定。
即使她自小蛮横任性,但此事于她安危有所威胁,禾姝需要慎重。
只要有兄长与父皇的支持,禾姝底气便会足许多,到时她遇到危险,父皇也可立刻派人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