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瞥了他一眼,示意他适可而止,收敛点。
楚逢月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不过就是来的时候戴的墨镜耳机还有一部手机,这些节目组都交还给她了。
剩余的都是节目组配发的,就留在酒店吧。
保姆车已经没有在影视基地了,司机也不知所踪,不用问,肯定是公司的意思。
毕竟她在节目上当着那么多观众的面,没给公司留情面。
为了方便,秦江准备自己开车。
辛奈哪能让他来,直接拉开大g的车门,等楚逢月上了车,自己和小格分别坐在正副驾驶。
楚逢月还有秦江坐在后面,韩宝宝搭时诩的跑车。
按照秦江说的地址,辛奈输入导航,然后踩油门。
楚逢月在刷微博,看到市公安局发的通告以及节目组的通知,她随口问:“陆致远他们醒了吗?”
秦江不是很乐意听到他的名字,不过看在他倒下了的份上,还是回答了:“没有。”
也不知道胖驴友从哪弄的药,洗了胃也没有苏醒的迹象,祁导还特意打电话到警局问胖驴友,他还挺骄傲——
“我说两三天就得两三天,提前半小时都没可能。”
祁导鼻子差点给气歪了。
民警看他的神色也是无语又无奈,毕竟这哥们用处挺大的,除了境内的盗猎份子,境外的也知道,要真能端了,全国的盗猎案件起码得少三分之二。
楚逢月“啧”了一声,但是从脸色看得出来,明明显显写着“还得是我胖哥啊”。
车辆在高架桥上疾驶,过了两个多小时,到达一个路口后,导航失灵了。
“秦先生……”辛奈握着方向盘,表情有些迷茫。
“往左拐,直走。”秦江声线平稳,“这里有信号屏蔽器。”
辛奈在心里感慨,有钱就是好,恐怕这边所有的地皮都是秦家的。
第36章 原来是朋友
宽阔的柏油路两边,绿树成荫,不远处就有一条滚滚而过的大河,奔流不息。
楚逢月随口问了一句,“那条河的来源是哪?”河上浓郁的生气腾空而起,显然是吉水。
“胥江。”她旁边的男人答道:“源头在西北。”
“嗯。”楚逢月点头,随口说:“西北属金,这是金生丽水。”
“楚小姐,什么是金生丽水?从西北来的水都是?”辛奈打着方向盘,不解问道。
幸亏这是大g,不然他和小格两个一米九几的魁梧汉子挤在这真够憋屈的,腿都伸展不开。
“金生丽水,玉出昆岗。”女人懒洋洋窝在座位上刷手机,“直译过来就金子生在丽水里,美玉产自昆仑山。你就理解成这水是金水财水吉水就得了。”
“不管水的源头在哪,每一条河流的情况不同,曲折迂回顾盼有情的是吉水,反弓笔直来势汹汹的不行。”
“河流在这边,距离秦家老宅应该有段不小的距离,这就会造成生气外泄,这条柏油路除了交通方便,也有接气的作用。”
“你看路上的黄线,”楚逢月笑了下,把手机揣回运动衫兜里,偏头问旁边的人:“给你家选址建宅和接气的不是同一个人吧。”
“为什么这么说?”秦江反问。
“这不是显然易见吗,你家老宅怎么着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而这条柏油路修了应该不到三十年吧。”
“没有哪个大风水师能活几百年。”
秦江默了片刻,侧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问:“现如今有存世的风水宗师吗?”
“不清楚。”楚逢月摇头,“古时候能被成为风水宗师也就那么几人,赖布衣、郭璞,还有诚意伯刘伯温。”
“现在这种大环境,难。”
“刘伯温?是辅佐朱元璋的那个诚意伯吗?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天下刘伯温。”小格忽然出声道。
“嗯,历史不错嘛小哥哥。”楚逢月略微前倾,赞赏地拍拍他的肩膀,“麻烦给我瓶水。”
最开始是叫他小格哥,后来叫着拗口,就变成了小哥哥。
小格也从害羞到现在坦然自若,还顺手把瓶盖给她拧了。
几人时不时说几句话,秦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但瞥见旁边的楚逢月,他放松下来,还会问风水上的问题。
开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隐约能瞥见前面白墙青瓦的老宅,最显眼的还是那棵老樟树,树荫茂密,蓬盖如伞。
“就停在这,我下去看看。”楚逢月觉得很奇怪,因为这棵树目前看起来还是生机勃勃,如果不是掉落在地的枯叶,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辛奈问了秦江,这里可以停车,他直接下锁。
小格很有眼色,自己先下去给楚逢月拉开车门。
车是秦江的,也没有人过来询问,他们很顺利走到大宅前面。
比起古拙典雅的大院,楚逢月对这棵老樟树更感兴趣。
秦家来了不少风水师,围绕在树前。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是不是穴场出现偏移?要重新点穴。”
“有可能,不过樟树的生气没有散,反而很浓郁,不像。”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交流,楚逢月仰头看着参天大树,它的树枝延伸在老宅青瓦上,像是舒展的手臂,对老宅呈保护姿态。
她下意识偏头,看向老宅。
清楚的看到两只燕子在屋檐盘旋,叫声轻灵婉转,不多一会儿就飞入庭院。
“燕子绕梁,富贵绵长。”她轻声道。
给秦家堪舆选址的绝对是水平高明的大风水师,哪怕在当时也是很有名望的。
从这一点也看得出来,秦家是货真价实的名门望族豪门世家,底蕴深厚。
在树前讨论的几人听到这话,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看清她的相貌后,又若无其事继续讨论症结。
“楚小姐,看出什么了吗?”辛奈把车停到车库,他大步过来,因为身高和块头过于出色,惹得人连连侧目。
楚逢月没说话,因为她耳边传来燕子凄惨的啼叫声。
见她表情凝重,秦江皱眉:“是不是风水布局出了问题?”
“进去看看。”楚逢月没有回答,而是大步朝院子里走。
秦江见状,大步跟上。
后面来的时诩和韩宝宝正好看到他们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停好车也赶紧追了过去。
秦家老宅占地面积很大,三面环山,是典型的坐北朝南。
从大门进去,穿过回廊,前面是外院。
假山上雕的飞鸟走兽栩栩如生,池子里引的是山泉水,养的不是常见的锦鲤,而是龙鱼。
“目前看没有什么问题,一般对风水感受最直观的,除了宅主,就是养的这些动物。”
龙鱼活蹦乱跳,没有靡靡不振。
楚逢月迟疑道:“你祖父有身体不适吗?”
“没有。”秦江敛眸看她,见她眼底一片坦诚,反而有安抚人心的神奇力量,下意识开口:“我父亲最近经常心悸失眠,他的私人医生检查不出有什么症状。”
说完又觉得后悔,这种事一般不能告诉外人的,哪怕是同家族内的堂兄弟都要小心防范。
可他对她,总是莫名信任。
“嗯,不着急。”楚逢月说:“再问个问题。”
“你说。”
“管饭吗?”她不好意思道:“快到饭点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原本紧绷的心弦,立马松弛,长处一口浊气。
“晚上八点准时开宴。”
到了时间,辛奈总算知道为什么秦先生用的是开宴这两个字了。
因为秦家乱七八糟的亲戚实在太多了,还有各路风水师和姻亲。
时家的一些长辈也在,光是餐食都摆了十八桌。
辛奈他们自然是没资格去和老爷子坐一桌的,秦江没有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走到主桌前,拉开椅子让楚逢月先坐。
他异样的举动引起了全家人的注视。
秦父作为家族长子,对儿子的培养很苛刻,大儿子已经在家族企业操持公司事务,并且在老爷子眼里是个合格的接班人。
二儿子也不差,样样优秀,只不过无心家族事务,这也是秦父乐意看到的结果。
他和兄弟们尚且在争权,对于自己两个儿子之间的亲情,也不敢奢望太多,只希望兄弟俩不要反目成仇。
不涉及利益关系自然是最好的,秦大哥也事事都由着小弟。
“阿江,不介绍一下?”率先说话的是二婶婶,她抱着看好戏的心思。
秦家真正能由自己的婚姻有多少,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她没有在任何宴会上见过,不可能是豪门千金。
“我的朋友。”秦江知道她在想什么,皱眉道。
楚逢月只是略微朝秦老爷子颔首,这种富豪她见多了,秦家还真不算什么。
没穿书之前也不少国外商会的会长请她去看风水,他们都是动辄可以颠覆一个小国经济命脉的大鳄,到了她面前照样客客气气。
“原来是朋友。”秦母面色也逐渐缓和,心里在揣测到底是什么朋友,能让他带上桌吃饭。
秦小妹也很疑惑,但她不能当面问出来,不然就是给了其他叔婶可乘之机。
时诩笑眯眯地坐在楚逢月另一侧,大概是怕她拘谨,主动用公筷往她碗里夹菜,而且都是比较方便吃,不用啃骨头吐渣子的。
“楚姐姐,你尝尝这个葱烧鲍鱼,我每回来都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