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立果想了很久,也没找出个拒绝的方案来,到是项汉主动给他出了主意。
让余立果撒谎说两人已经和好,目前住在一起,到时候就邀请他们一起去项汉那儿就行。
天气冷了,外卖生意火爆,项汉收入也高了不少,在余立果给他提前付了一半租金的前提下,被余立果硬是拉出了那个脏破旧的贫民窟,好歹是住进了城边环境还不错的老小区。
听完项汉的建议,余立果觉得也可行,反正也只有龚克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其他同事是不知道的。
于是周末,余立果带着龚克和平时走得较近的几个同事一起去了项汉那儿。
“诶小果,你别说,你俩还挺般配的。”龚克是个人精,嘿嘿笑着小声地凑到余立果耳边说:“你这男朋友要是在壮一点高一点,也是颇受圈中小0们欣赏的类型了!”
余立果嗯嗯敷衍着,低头给他们倒茶。
项汉对余立果的同事们很是热情,并且包揽了所有厨房事务,自己一个人忙碌着。
同事们并不知道实情,还只当项汉是余立果合租的室友。
冬季火锅开胃,一行人吃的面红耳赤,项汉开了啤酒,大家痛快地干了一场。
最后还是龚克留有一起清明,把各个同事送上了出租车,回过头来嘿嘿直乐,“得了,你们小两口快上去吧,我们这就走了。”
“到家发信息啊。”余立果这么嘱咐着,看着人上了车。
“小果,很晚了,今天就不回去了吧。”项汉看了看天色,提议道。
虽然大家都喝了酒,但是两个人都很清楚那点儿啤酒,根本不够塞牙缝的,所以两人都非常清醒。
并且,项汉现在住的地方,是只有一张床的。
“小果。”项汉向前走了两步,拉起了余立果的手,牵着人慢慢往回走,“你别担心,我不会做什么的,我可以睡沙发。”
就这么的,两个人回到了出租屋,余立果跟着项汉把残羹剩饭收拾干净,这时时间已经快要十一点。
或许酒精热了点胆,项汉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余立果,忍不住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项哥?”
“别动小果,让我抱抱你吧。”项汉低着头,“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抱过你了。”
刚才吃火锅时很热,开了点窗户,现下风声穿过,发出呼呼声响。
“还记得你读高中的时候,冬天有次起晚了又下大暴雨,我骑着摩托载着你去读书,一件破旧的雨衣盖着我们两个人……”
那时项汉把余立果的双腿抬起来放到自己大腿上,让余立果整个人蜷缩在自己后背,那件破旧的雨衣和项汉的身体遮挡住了大部分雨水。
而项汉的整张脸被雨水打得生疼,小腿也全部被淋湿。
那天,余立果没有迟到,而且只仅仅湿了一点后背。
最后项汉还给余立果买了一坨热乎的糯米饭,里边儿还加了肉,让余立果带着进学校吃。
被拉回往事里,余立果不由地发起了呆,他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为什么这些曾经以为一辈子刻骨铭心的回忆,却时常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倘若不是项汉现在提起,他已经很难再主动回忆起来了。
“小果,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想好了吗?”
项汉的声音有些苦涩,“我一直在等你。”
听着项汉的话,余立果心里却没有底。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偶尔给项汉转钱,还给他找了新住所,可是要说感情方面,余立果好像都没怎么去思考过。
“我……”余立果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
而项汉则是突然松了手,退开来就去找余立果的唇。
这下着实惊到了余立果,他没等项汉凑过来就蹦跶起来,非常激动地说:“我……我还没想好!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项汉回应,就打开门快速跑了,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
害怕项汉追出来,余立果一直跑了十几分钟,还特意绕了路。
直到跑不动了,余立果才撑着路灯狂喘气。
“呼……”
而后余立果慢慢走着,路过一家蛋糕店,想了片刻还是磨磨蹭蹭走了进去。
凌晨十二点,余立果回到了家,客厅依旧乌漆麻黑,只有奥特曼的钛合金狗眼亮晶晶。
余立果抿着嘴,拍拍奥特曼的头。
然后提着手里的小蛋糕走向了二楼。
书房的灯还亮着,余立果敲了门。
“进来。”
余立果带着一身的火锅味,提着个路边小店里很便宜的小蛋糕走进去,对江驰禹说:“生日快乐。”
江驰禹穿着一身质量上乘的睡衣,一双锐眸投在余立果身上,好半响没有说话。
刚过十二点,今天22号没毛病啊。
余立果有些奇怪,琢磨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江驰禹可能是看不上自己买的蛋糕。
那太好了,自己可以一个人独吞。
这么想着,余立果决定不再自讨没趣,就要转身离开。
“我想吃面。”
江驰禹突然这么说。
好吧,他们城里人过生日流行什么长寿面。
余立果提着小蛋糕下了楼,进厨房给江驰禹煮面条。
“今天和同事们吃了火锅?”江驰禹靠着厨房门,打量着余立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