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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思情就不起来,还故意把身体弯成“s”形,让她看起来更像条大懒虫。
    蓝巍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不珍惜。
    放轻脚步,悄咪咪站到她身后,摊开潮湿的衬衣,大喝一声:“来吧你!”
    扑上去包住她的脑袋。
    杨思情呼吸间涌入凶猛的臭汗味,熏得她快窒息,在男人怀中剧烈地扭腰摆臀反抗之。
    蓝巍张开两条大长腿,钳子一样夹紧她:“你这么颓废,让你闻闻我的男人味,重新振作起来,哈哈哈哈哈……”
    明年的今天,恐怕会成为他的忌日,阿弥陀佛。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可以到wb找我玩哈,wb@八极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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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三章 拒绝精神内耗
    ◎没有人能让你不快乐,除了你自己。◎
    本来被他挟制在怀中剧烈反抗、活像只跳虾的小女人, 突然像死虾一样一动不动。
    蓝巍怕她耍滑使诈,留了个心眼,继续挟制片刻才小心翼翼翻开包裹她脑袋的臭衣服。
    杨思情的呼吸从臭衣服里面解放, 她没有暴起反攻之, 只把一双婆娑的汪汪泪眼, 仇视地瞪着他不说话。
    蓝巍暗道不好,把人逗过头了。
    “老婆别哭, 我跟你开玩笑的!”蓝巍赶紧丢开臭衣服,搬起她的下巴颏儿就要去亲她流泪的眼。
    杨思情哽咽地怒叫:“别拿你的臭手碰我!”一骨碌从他怀中翻坐起来, 背过身去,肩膀颤动着,脸上肌肉抽动着,拿手背擦着眼泪,“爱开玩笑找对门那对夫妻开去!你不是刚帮人家搬了家?让他们请你吃顿好的,你们边吃边开玩笑!”
    卞玫巧合搬进对门, 她只是忧郁, 决计没到哭的程度。
    是蓝巍没把握好尺度的玩笑,把她惹哭了。
    这下子她的忧郁可是找到了出气筒,只管一气儿向他出气。
    蓝巍当然知道自己这是代人(卞玫)受罪, 心里叫苦,在她身后静悄悄打自己个“让你没事找事”的小巴掌,打完从背后抱住她的肩膀。
    杨思情使劲扭了扭肩膀。
    蓝巍把自己的大脑袋搁在她的小肩膀上,开启哄老婆模式:“老婆,我错了, 我道歉, 我检讨, 我没照顾到你的心理感受, 就知道贪图自己一时的快乐。老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嗯?”
    他在上一章中的支棱,大约只维持了三分钟就疲软下去,现在是满脸愧歉,满口老婆,满心后悔不迭。
    老婆心情正差,他还降智踩地雷,被炸也是活该。
    杨思情一方面听他摇尾乞怜听得心烦气躁,另一方面又不想把对外人的气全撒到自己丈夫头上,她不舍得。
    勉勉强强缓和了些脸色和语气:“我不生气了,你去洗澡吧,一身臭汗。”
    “真不生气了?”蓝巍看着她依旧紧绷绷的小脸,有些逗弄意味地说,“真不生气了,你就笑一个。”
    笑?
    我笑你奶奶个腿儿!
    杨思情咬着下唇,使劲往床下推他:“你这个死人,平时聪明绝顶,这会儿怎么傻逼了?没看出来我想一个人待着吗!你赶紧出去洗澡,臭死人的臭男人!”
    蓝巍举起双手:“好好好,我是臭男人,我去洗澡……我是看自己把你气哭了,心急火燎、急令智昏,这才没看出来你想一个人待着静一静。”
    杨思情一指房外:“去外面昏去。”
    蓝巍兴高采烈哎了声,嘴巴很快地在她脸上虎吻一口,逃也似地遁走。
    脸上被亲的温热触感清晰如刚发生,杨思情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把身体躺回“大”字形,望回天花板,自我反省ing。
    这个阳光明媚的周末上午,本来应该是艳冶的、光辉的、神圣的,谁知道剧情会急转直下。
    闹一场,哭一场,无端端把自己搞得精神疲惫,这叫什么事儿呀。
    说来说去还是她自己太在意卞玫,从而精神内耗自己,顺带着也内耗了蓝巍的精神——他帮别人搬家已经很累了,刚才还要费神哄她。
    不过,哼,他费神也是因为他自己no zuo no die!
    反观卞玫,虽然相亲黄了,但是人家婚照结,话剧女主照演,新家照搬,活得多出彩。
    有句话叫:没有人能让你不快乐,除了你自己。1
    杨思情痛定思痛,决心要克服自己对卞玫的在意,不让卞玫再影响自己的家庭氛围。
    心境开朗起来的女人翻身下床,解着发辫走出去。
    刚才在床上和那个死人头激烈对峙,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头上顶个多么潦草的发型。
    蓝巍肩膀上披条毛巾走出卫生间,眼睛忽而一亮,竟然看见老婆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整理画画的工具。
    两三步上前,紧紧抱住她的小身子,鼻子埋进她散开的馨香发间蹭来蹭去。
    男人一沾上自己,杨思情就感觉腰凹那里被个东西顶着。
    她挺直背脊,扭头将身后的男人从上看到下,心里我去了个,嘴上骂他:“你怎么只穿条裤衩就出来了,现在是大白天!”
    就是那种墨绿色的部队统一发放的四角裤衩,国防绿将男人的重点部位包裹得服服帖帖,线条勾勒出性感形状,让看到的人血液升温、心跳加剧。
    蓝巍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没想到你会出来,我以为你还躺在床上,打算洗完澡就这样穿进卧房,再接再厉地哄你。”
    怎么哄?
    莫非是用老汉推车那种姿势哄?嘿嘿~
    “我好了,真的不生气了,不需要你用这么下流的方式哄。你快去穿衣服啦,今天的光线这么好,人家会从窗户看到你没穿衣服的!”杨思情在他怀中转个身,推着他的胸肌往后走。
    蓝巍被她推着倒退走:“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因为一丁点小事就激动成那样,活像个受气包,虽然很可爱。”
    杨思情不走心地嗯嗯嗯。
    放一万个心吧,婚姻生活不可能天天都像度蜜月,以后有的是鸡毛小事让她一而再地变成受气包,情绪化是大部分女人打娘胎就带出来的基本设定。
    只是期待中的夫妻大战,因为妻方的临阵变卦,遗憾未能成形。
    呵,女人。
    杨思情昨晚在虚荣心的驱使下,决心要给公婆画一幅夫妻档油画。
    他们今早就提前支会了史云,中午会去蓝家吃午饭。
    吃午饭时,她询问了公婆关于画画的事。
    史云不把她的询问当回事儿,很随便地说:“行呀,画吧。”
    画画的事由此决定下来。
    至于老蓝的意见。
    他的意愿不重要。
    史云说行,他就行,不行也得行。
    男人!绝对不可以!说不行!
    说干就干,杨思情下午就把画画的一干工具搬到蓝家。
    油画布的大尺寸(130cmx97cm)有点让史云意识到儿媳妇不是抱着随便的态度说要给他们画画,而她以为儿媳妇说的画画只是画在绘画本上的那种小素描。
    如果是画挂在墙上的这种大画的话,史云一改中午在饭桌上随便的态度,对自己和丈夫外在美的重视拔到了空前的高度。
    押着蓝军在五月的天穿上厚重的礼服军装;把他的大背头梳得油光滑亮,恨不得苍蝇停在上面都能劈叉;把他人生得过的军功章全翻出来,一枚一枚,挂满他的左胸口。
    蓝军嘴上不耐烦地絮叨,身体老老实实站着,让媳妇儿爱怎么打扮自己就怎么打扮。
    他的口嫌体正直这一点,倒是没有遗传给儿子。
    蓝团长可是直球选手,瞄准红心,发球快准稳,从来没有“爱在心头口难开”这种闷骚困扰。
    史云摆弄好丈夫,对待自己更加精细化,从发型到妆容到服装到鞋袜,一律讲究,绝不将就。
    开玩笑,要挂在墙上呢。
    这一挂,至少要挂到他们挂了。
    离他们挂,少说还有个二三十年。
    未来二三十年,形形色色的亲朋好友将驻足在这幅儿媳妇为他们夫妻画的油画下面,对他们夫妻评头论足,他们夫妻当然要在准备画的时候就准备好“头”和“足”啊。
    细节决定品质!
    战袍穿起来!
    令他们想不到的是,战袍这一穿,竟穿了半个月。
    像这种写实的人物油画,绘画周期长,最费的就是模特。
    模特每天都要穿一样的服装、摆一样的姿势几小时让画家绘画,累且枯燥。
    蓝军是老军人,站几小时稍息立正的军姿,对他来说不成问题。就是北京五月的天,一天热过一天,画画的这半个月,他每天穿着礼服军装几小时,每天都要闷出一身热汗,后背、腋下都闷出痱子了。
    史云穿的是透气旗袍,不怕热。就是坐着要挺胸收腹、把肩膀打开,每天维持几小时这个姿势让她的腰很受伤,想她都是五十多的人啦。
    儿媳妇一时的虚荣心作祟,可把他们老两口折腾个够呛。
    考虑到成品出来以后,他们老两口可以和儿媳妇一起在亲朋好友面前虚荣个二三十年,这半个月吃的苦算得了什么,就当体验21世纪大学生军训了。
    此后半个月,杨思情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绘画工作当中。
    人说认真工作的女人最美丽。
    如果因此冷落了老公,老公的心情就会变得不美丽,尤其他们仍处于新婚蜜月期。
    农历十五,今晚的月色亮度很足,不过亮得有点凄凉。
    古有李白月下独酌,对影成三人。
    今有蓝巍拿着本破棋谱月下独弈,对影也成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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