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辜负那头牛,他母亲肚子也争气,第二年就给温家添了一个孙子。
可是在他们村里有一个儿子就是耻辱似的存在,家家户户谁家不是儿子越多越“扬眉吐气”。所以即便母亲已经是高龄产妇还在拼命的生二胎。
“这胎啊,稳了!肯定是个男孩!”
村里的李老头号称“半仙儿”,指着温母的肚子信誓旦旦的说。
其实这已经是温母第四次怀孕,生下温宥霖后的第二年,温母怀了第二个孩子。
可是因为当时不注意,怀孕一个月了她也没察觉,还是照样下地干活,拉车犁地。高强度的农活下,这一胎没保住。当时爷爷还没过世,没少拿这事挤兑温母。
因为有了上次经验教训,第三次怀孕就很快就发现了。怀孕前两个月家里人对温母的态度一反常态,把她小心翼翼的像眼珠子一样呵护着。
可是到了第三个月的时候,温父带温母去找李半仙儿算性别时,李半仙儿告诉温父,温母肚子里的是女孩。
家里本来就过的拮据,再生下一个“拖油瓶”岂不是更加雪上加霜,所以没怎么考虑父母就把第三个孩子给打了。
终于在他们快四十的时候迎来了他们的第四胎,又加上李半仙儿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们这胎必定是个儿子,才让温父温母的心放下。
回家的路上归心似箭,想把第二个孙子的存在赶快告诉病重的爷爷,说不定病就能好起来。
得了好消息温父的嘴角就没放下了过,一路上都在给这三个月的胎儿起名字。还嘱咐温宥霖以后弟弟生下来了要带着弟弟“一致对外”,在村里兄弟抱团就没人敢欺负咱们家。
可能真的是因为“添丁之喜”,爷爷在听说温母肚子里怀的是男孩后,奇迹般的好转了许多。能下地了走路了,也能自己吃饭了。
就这样温母“母凭子贵”又坐上了温家第一把交椅,欢快的过了六个月。
温本楠出生那天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在吃早饭的时候温母的羊水破了,全家急急忙忙借了一个推车背着被子,抱着褥子,推着温母去村里的卫生所。
4岁的温宥霖,坐在外面的白色连坐木椅上,听着母亲撕心累肺的喊叫,看着父亲喜悦期待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门里传出一阵啼哭,木门打开了,温父咧着嘴哈着腰跑到小婴儿面前,刚想伸手过去接,
“6斤5两,母女平安。”
护士迎合着温父的动作,把孩子递过去,温父当场僵住了。
“不是说是男孩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老婆肚子里是个小子!”
温父的吼声穿过了本就不大的卫生所走廊。 见怪不怪的护士乜了温父一眼,
“里面就你们家一人生孩子,这怎么可能弄错!”
护士的语气显然有些不耐烦,怀里的女婴还哭着,而她的父亲像盯仇人一样盯着她的新生的面孔。
后来还是奶奶牵着温宥霖,在护士手中接过了温本楠。
不一会母亲就被推出来了,温宥霖跟在母亲后面,他不懂为什么气氛和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但令他高兴的是,他好像有了个妹妹,那个粉粉嫩嫩长着小嘴哭泣的小女婴是他的妹妹。
“李半仙儿这个老不死的,告诉我们是儿子是儿子,结果生下来是个死丫头片子!”
房间里婴儿啼哭,母亲的啜泣和父亲的谩骂让温宥霖只敢缩妹妹的小床旁边静静的看着一丁点大的小人,在心里默默的说
“妹妹别哭了,我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