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楠客观评价:英雄救美,还有后来偶像剧举例都说烂了的吊桥效应。
“我家里条件还不错,从学生时期起就有很多男生围着我转。但是陈骁不一样,在他面前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笨拙,因为他真的很厉害,工作中似乎无所不能、生活技能也是各种满分。你看他长得这么好看,以前肯定也是什么校草级人物吧,不过他一点都不傲气。你不知道吧,他做菜也很好吃……”
【其实,我知道啊……】路楠再次小结潘莎莎的心态转变:进入‘很好,男人,你的与众不同成功地引起了我注意’阶段。
潘莎莎接着说:“可是后来我发现,他其实对每个人都这么好,我并不是被特殊对待的那一个。他对何曼琳很好、对徐瑶很好、对新人很照顾……对你,也很好。”
路楠:你再说下去,我感觉我就要不太好了。
“刚才,我给陈骁打电话了。我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他说太晚了,不合适,让我早点睡。”
“你看,他对大家的好,其实只是他的涵养,并没有别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了。其实从五月份开始,我主动约他几次都没有约成功之后,他就已经在不露痕迹地和我保持距离了,一次两次我没发现,但是那么多次,我又不是傻子。我只是不甘心而已。何曼琳比我聪明一点,她没有像我这样表露得这么明显,就还能守着同事和朋友的边界各种关心陈骁,但是她也没有比我聪明到哪里去,她低估了陈骁对这种事情的敏感度。何曼琳还没发现呢,陈骁现在也开始尽量避免和她单独相处了。”潘莎莎把头一歪,借着自己这边的壁灯灯光,仔细地打量了路楠:侧躺着的路楠脸上一片平静,没有庆幸也没有同情。
潘莎莎笑了:“你好冷静啊。你不觉得我很惨吗?”
路楠将侧着的头转正,盯着米白色的天花板墙纸:“白富美小姐姐在伤心的时候泡着单人温泉、敷着贵妇面膜、举着红酒杯,普拉达普拉达掉眼泪的那种惨吗?”
平淡的讲述让原本还在顾影自怜的潘莎莎一下子笑得喘不过气。
笑完之后,她又问:“难道陈骁不好吗?”
这叫人怎么回答?
路楠言简意赅地说:“接触不多,不好评价。”
一板一眼的回答让潘莎莎有一瞬间的无语:“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敌意——坦白说,我对你的印象还不错,你至少比那个总是偷偷打量我穿着和包的新人强多了,那个女生,眼神不正。所以,说说看嘛,你觉得陈骁……怎么样?”
如果潘莎莎一直是傲娇公主的语气,路楠也许还是不会说什么,但是现在白天那个拎着香奈儿、走路的时候高跟鞋哒哒哒的女孩子这么沮丧,路楠就有点吃软不吃硬了。
“其实,我和他的接触确实不多。他工作能力很强……”路楠从被子里坐起身,也靠在床头,“私下里,我不清楚,但是从你所说的来判断——我可能在待人待事方面,比你要悲观一些。你说的陈骁的那些优点,在我看来,也许是他的绅士风度、也许……就是他的钓鱼手段而已。”
第30章
潘莎莎震惊:“你怎么会这么想?陈骁真的不是那种人。”
“对啊,我也没说他一定就是如此,所以用词是也许。”路楠觉得自己还是挺严谨的。
潘莎莎卡壳了一下,然后问:“你是刚毕业吧?今年几岁了?”
“二十三。”
“虚岁?”
路南点头
“比我小两岁。”潘莎莎坐直身子,略略好奇地说,“谈过几次恋爱啊?”
路楠按照身体年龄算了算:“一次。”
“不应该啊?难道是初恋把你伤得太深了?”
路楠觉得此刻自己和潘莎莎的交情没有深到可以谈论隐私,但是又不想莫名其妙的背上‘受伤的女人’这种苦情称号,于是解释了一句:“那时候是异地恋,只能靠手机和电脑联系,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散了。分手是我提的,倒没什么伤不伤。”
潘莎莎没有再问‘异地恋为什么不经常见面’这种问题,她晓得,当代大学生也不是个个都有充足的生活费的,但凡跨省或者更远一些,节衣缩食都不一定够来回路费和住宿。只是说:“但你现在对异性的看法真的有点偏激哎。都已经抱着‘这肯定不是好人’的念头去和人接触了,岂不是永远都没有能看上眼的对象?”
“是也许,不是绝对。而且,我们不是在说你和陈骁么?”怎么变成剖析我的爱情观了。
潘莎莎把手机一丢:“没什么好说的,人家拒绝的态度都这么明显了,再一个劲儿凑上去,我不要面子的?什么女追男隔层纱,狗屁!这层纱我都捅了好几个月了,还没破,是金刚纱吧?不捅了,爱谁谁去捅吧,或者他陈骁以后男追女隔着山追别人,和我也没关系了,届时,我希望他爬山累死——不,半死好了。”
路楠有点诧异,继而又觉得这才是潘莎莎——追人的时候无所畏惧,放弃的时候干净利落:“既然你自己都想通了,那就睡吧,挺晚了。”
“睡了睡了。哦,我还想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潘莎莎神秘兮兮。
路楠直觉不会是个好问题。
“陈骁亲你手背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心跳加速?”
“有,被吓的。”路楠斩钉截铁地说,“我担心你冲过来撕我。”
“啊!才不会!我可是有胸襟的大美女!”潘莎莎一声尖叫,丢了一个枕头过来。
……
女人的友谊有时候来得就是这么奇怪。
不过路楠想想,按照‘上辈子’的进程,自己和潘莎莎三年后还是成为了好友,那就说明两个人在很多方面确实合拍。
早上大家都忙着开会,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同一条长桌的徐瑶又冲着路楠笑了,然后抬头和端着餐盘的人说:“骁哥,坐这边吃嘛!”
潘莎莎狠狠地在手机上按了‘八婆’两个字,然后在桌子下方展示给路楠看。
路楠微微一笑,当做没看见徐瑶的表演,对潘莎莎说:“你不是说不喜欢吃皮?这个鸡腿我帮你去皮了。”
“谢谢楠楠。”潘莎莎放下手机,抱着路楠的胳膊蹭了蹭,路楠感受到了对方昨晚强调的胸襟。
【潘莎莎吃错药了?】徐瑶的脸上就差没写这几个字了。
潘莎莎才没管她,冲着端着餐盘的陈骁说:“骁哥,帮我和楠楠拿一瓶椰汁,谢谢。”
陈骁原本踟蹰着要不要过去,现在看路楠和潘莎莎面色如常、态度轻松自然,便笑着问:“一瓶就够了吗?”
“够了,我和莎莎一人一半。”路楠知道莎莎的意思,顺着莎莎给的话头往下说。
昨晚亲密接触的两个人今天这么坦然,就连一向追着陈骁跑的潘莎莎都转了性子,想要八卦的徐瑶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随便吃吃就走了。
省办会计敢开市办品牌专员的玩笑,并不代表萌新敢,长桌上其他人看到陈骁坐下,完全不敢提昨晚玩游戏发生的事。
反正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下午开会的时候,严凯坐到路楠身边:“听说,昨晚你们玩狼人杀?”
路楠眼睛没有离开ppt,只是点点头:“嗯。”
“那你和陈骁……”
“什么?”声音太轻,路楠没有听清楚。
严凯问:“我说,今晚上还玩么?”
“不知道,得看有没有人组织吧。”
“那我……”也参与吧。严凯话还没说完。
莎莎从另一边伸头过来:“有什么好玩的,无聊死了。晚上我们去吃烧烤吧楠楠?海鲜烧烤!”
路楠点头:“可以啊。”
“那我觉得,你们不能缺了本地人给你们带路。”旁听的严凯笑着说。
“对哦,你是本地人。”莎莎摇了摇路楠的胳膊:“楠楠?”
“学长愿意带路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严凯不愧是当地人,带路楠和潘莎莎去的那家烧烤店用材十分新鲜,不过海鲜烧烤,价格并不便宜。
严凯准备付钱,被潘莎莎拦住了:“是我提议吃烧烤的,当然我请客。”严凯也挺无奈的,和路楠一起吃饭,就十次里头有四五次抢不到买单,现在潘莎莎拿出钱包的样子,真的让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好像吃软饭的啊。
路楠失笑:“学长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莎莎你不要欺负我学长了,我们aa吧。”
三个人a下来,每人两百多,倒也还好了。
半年度会议+新人集训,一共三天半的时间,最后一天早上是考试,路楠考了满分,不过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因为一百多号人里头有二三十个是满分。
考完之后,向总宣布了一个坏消息:受台风影响,今天望海市开往海临市的轮渡停运,大家要在招待所多住一个晚上,明天看情况再离开。
那不就相当于多了一天游玩的时间?而且明天是周六,顺利回去之后,再过一天就是周日,四舍五入,这一个周都在外面野,叫人怎么能不开心。
“开心吧?我就知道你们开心。”向总举着话筒说,“不过我在这里强调一下,台风影响这不是开玩笑的,海边都拉警戒线了啊。被我发现谁不顾警告去海边,就直接开除!”
都是成年人了,也分得清轻重,向总都这么说了,应当没有人敢去作死了。
“泳衣白带了。”王晓雪唉声叹气。
莎莎坐在路楠身边,也失望地说了同样的话:“我原来还打算秀一下我的好身材,让陈骁知道错过我是他的损失。”后半句是耳语。
“嗯……”路楠笑着说:“确实是有胸襟的大美女。”
第31章
“讨厌。哎呀,看破不说破嘛,反正现在都是白瞎,主客观条件都不允许我这么做了。”莎莎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真无聊啊,楠,你有什么好提议?”
“回去睡觉。”
莎莎摇头:“不要。”她隔着路楠问:“严凯,台风天里,本地人的快乐是什么?”
严凯无奈地说:“外面风大雨大,还是考虑室内活动吧。”
“桌游?算了,我没带。”莎莎小声嘀咕了一句‘心机’也不知道说谁,然后说,“那我们下午打牌吧?房间里有扑克。”
两票赞成,路楠弃权。
少数服从多数。
……
三个人就是玩斗地主。
路楠一半心思在玩牌,一半心思在构思快穿文的小故事——出来四天,虽然带着笔记本电脑,但是她的可用时间很零碎,你说她对潘莎莎不够真诚也行,说她太过小心也行,反正保险起见,路楠干脆就没有码字。
虽然只用了一半心思,但是玩斗地主也是绰绰有余了。
从上辈子开始,路楠玩牌、搓麻将(没错,她是工作后学会的,先前只是不想参与董慧那边的搓麻活动)的运气就很好,逢赌必赢。
不过可能是从小见识过别的亲戚为赌疯狂,哪怕路楠赌运相当好,她对这样敛财方式也提不起兴趣。
今天玩之前约定,不来钱,输了就画猫脸——用潘莎莎的眼线笔,反正回头结束了再用卸妆水,方便得很。
三个人打了七八局,输得最多的就是潘莎莎。
严凯还好,只半边脸多了三撇猫胡子。
路楠的脸蛋还是干干净净的。
潘莎莎又输一局,左右两边已经对称六撇胡子了。
“接下来,就要给你额头画个王啦。”路楠捏着眼线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