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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而那阴森的气息,宁喻隔着两个楼层的距离都能感觉到。
    宁喻本来是凑热闹扫了一眼的,可没想到对方却似是感应到什么,缓缓地抬起了头。
    阴鸷的目光看过来,与宁喻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宁喻心里一咯噔,而后故作镇定地收回目光。
    邵庭鹤视线从宁喻身上转移到一旁的男人身上,嘴角一勾。
    占行之目光也毫不避讳地与他对上。
    空气中迸发着滋滋的敌对的电流。
    邵庭鹤目光没有逗留多久,很快就收回。
    仿佛只是随意一扫。
    宴会进行到一半,邵庭鹤跟大家一一打过招呼,结束后才让秘书推他上楼。
    “鹤爷,您要上去是……”
    “去会会故人。”
    秘书扫了占行之一眼,立即会意:“好的。”
    秘书推着他上楼。
    正好有一位导演很青睐宁喻,叫她下去聊聊。
    宁喻不好拒绝,只好叮嘱了占行之几句后就下去了。
    见宁喻下去,占行之也准备下去,却没想到遇到了正好上楼的邵庭鹤。
    “表弟,你这是要去哪儿?”
    占行之步伐停下,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蹙眉:“与你无关。”
    “是去找宁喻小姐吗?”
    “……”
    占行之不语,越过他准备下楼。
    邵庭鹤指腹转动着手上的佛珠,慢悠悠地声音从身后传来:“看样子,表弟并未跟宁喻小姐说明你真正的身份?”
    占行之步伐顿住,幽幽地转身看向她:“你想做什么?”
    “表弟别紧张,我只是提醒你一句,”邵庭鹤轻轻一笑,“纸是包不住火的。”
    占行之黑眸一凝:“疯子。”
    “是,你我都是,”邵庭鹤推着轮椅来到他跟前,一字一顿道,“都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是最适合做棋子和工具的疯子。
    占行之懒得搭理他,转身下楼。
    望着远去的背影,邵庭鹤指尖轻敲轮椅扶手,眼底晦暗不明,无人能深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牵制住老爷子的人,还真不一般啊。”
    至少隐忍和手段,不是一般人能企及。
    占行之下楼有点急,没找到宁喻,刚准备再次上楼,后背就跟一位侍者撞上。
    红酒洒了他一身。
    侍者满脸惊慌:“对不起先生,我给您处理一下吧。”
    占行之弹了弹的酒渍,摆摆手表示不用,抬步走了。
    没看到宁喻的身影,身上的酒渍渗透进里面的白衬衫,让有些洁癖的他很难受。
    占行之只能先去洗手间清洗一下。
    他来到洗手间,脱掉外套,转身看了一眼后面。
    红色酒渍已经渗透进白衬衫,黏腻在皮肤上。
    占行之直接脱掉了里面的衬衫。
    ……
    宁喻从洗手间出来,没看到占行之,摸出手机正要打电话,余光似是看到什么,目光一顿。
    她扭头看向隔着门缝,里面正背对着门口方向清理衣服的男人,一瞬间,瞳仁大睁。
    男人后背上,一条疤痕斜跨他后背,被他那冷白的皮肤衬得越发狰狞可怕。
    可就是这样的疤痕,就像是无数条毒蛇爬进宁喻的身体里,不断啃噬了她将近一年的时间。
    宁喻到死也忘不了这条熟悉到刻进她脑海里、恨进骨血里的疤痕。
    她脑子一片空白,失去了一切的思考能力。
    耳膜里嗡嗡地响,短暂的失聪,让她再也听不到任何外界的东西。
    她没看错。
    占行之后背上那条疤痕,与她一年前那晚见到的,一模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宁喻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所有的震惊和难以置信,都无法让她快速消化此时见到的一切。
    她后退一步,转身,提着裙子狂奔下楼。
    宁喻跑出酒店,快步走到自己的车旁,拉开车门进去。
    正在休息室的傅晚盈看到宁喻急匆匆地跑出来,急忙追出来,大喊:“宁姐,你要去哪儿?”
    回应她的是绝尘而去的车子。
    傅晚盈很担心宁喻的状况,想去拦出租车跟上去,可她刚转身,迎面就看到落在轮椅上,缓缓朝她靠近的男人。
    她身形一顿,眼里立刻浮现惊恐。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迅速转身就走。
    可她走出一步,一只手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邵庭鹤阴恻恻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是宁喻小姐身边的助理,傅晚盈小姐吧?”
    傅晚盈身不受控制地怯抖了一下,强忍住心头的慌张,缓缓地转身看向来人。
    轮椅自动的朝她驶来,像是一个铁圈,套在她脖子上,正随着他距离越来越近,呼吸逐渐变得越发困难。
    原本自由流通的空气,瞬间被抽走,只剩下冷漠阴寒的逼仄感。
    “您是……”傅晚盈五指不受控制地攥紧,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才鼓起勇气直面眼前的男人,“您怎么认识我?”
    轮椅在她跟前,邵庭鹤指腹轻轻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眼底染着冷然的笑,声音却意外的温柔:“我是邵庭鹤。上次宁喻小姐穿了一件礼服,我觉得设计很熟悉,与我曾认识的一位故人风格很像,经过调查才得知,这件礼服原来是您修改的,是吗?”
    “不……不是我。”
    邵庭鹤轻笑:“是吗?那是我认错人了?”
    他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视线越发森冷:“不过傅小姐跟我这位故人同名同姓,倒是出乎我意外。”
    傅晚盈心脏一停,几乎不敢直视他那双仿佛浸了毒的眼睛。
    “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傅晚盈目光不由落在他那条佛珠上,努力保持声色如常,“鹤少觉得,我长得跟您这位故人很像吗?”
    “幸好你不像,不然……”他笑容越来越深,“您现在也不可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你说呢?”
    “……是。”她低下头,礼貌又疏离,“鹤少,现在我还有急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迅速上车离开。
    目送那辆车直至消失不见,秘书才收回视线,问:“鹤爷,她真的是……”
    邵庭鹤两指紧紧地捏着佛珠子,眼底嘲弄的笑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暴虐的血性。
    “这两年多,她倒是变化了不少。”
    连样子都特意伪装了。
    “……”
    ——
    傅晚盈刚上车不久,手机就传来震动。
    她???摸出一看,是一条手机短信——
    【傅小姐,前几天不请自来去见了你弟弟,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
    傅晚盈脸色大变,手里的手机都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他知道了……
    ——
    宁喻失联了。
    自从上次晚会找不到她后,整整两天了,占行之还是联系不到宁喻。
    他立即去找兰姐,对方态度却很冷淡地质问:“占行之,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宁喻的事?”
    不然宁喻也不会谁也不见,整整两天,兰姐只收到她的回复,根本找不到她的人。
    占行之黑眸冷凝:“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占行之猛地一手扣住她的脖子,眼神阴冷,仿佛要杀人:“说,宁喻到底在哪儿?!”
    兰姐呼吸困难,满脸惊惧:“我……我真不知道。”
    占行之咬牙,甩开她,满脸狠戾地走了。
    ……
    占行之打了无数宁喻的电话,还派人去找,可找了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宁喻的下落。
    哐——!!
    占行之抄起桌子上的合同砸过去,一张张纸张飘零落下。
    “废物!你他妈找个人都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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