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时间是六点半，舒闲薄到楼下接她。
程幸在四点左右洗了个澡，又开始护肤化妆，几乎是这28年来最用心打扮的一次。
看吧，她还是很期待和他的约会。
她自己也知道。
六点十五分，程幸提着装有毯子的袋子下楼。
还是还给他吧。
到小区门口是五分钟后，她一眼便看见站在路边的男人。
以及他手中的玫瑰花。
她主动走上前，礼貌地问，“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也刚到。”他看向她手中的袋子，“这个是我的毯子吗？”
“嗯。”程幸递给他，“已经洗干净了。”
男人眼里闪过遗憾，随后接过袋子后把手中玫瑰花递了出去。
“给程小姐的。”
程幸犹豫几秒，后大方接过，“谢谢，很好看。”
“呵…”男人一声轻笑，像是羽毛扫过耳朵，酥酥痒痒的。
“我在追你啊，程小姐。”
所以不用谢，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程幸反应迅速，听出他要表达的意思。
心脏倏地漏了几拍，原是转化成对面前男人的心动。
小脸慢慢爬上绯红。
落在男人眼里，可爱娇羞的她竟与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不相上下。
鲜花和美人相互映衬，绘成惹人注意的美丽画面。
玫瑰花很称她。
她就应该手捧鲜花。
*
吃饭的地点是一家国营老字号，程幸提前预定了位置。
“程小姐家的狗是什么时候养的？”舒闲薄率先挑起话题。
说的不是她醉酒的糗态，程幸放下心，同时也来了兴趣，“四个月前吧。”
她从手机相册里翻找出刚买的时候照片。
“这是它刚买的时候。”照片里的柯基小小一只，乖巧地趴在狗窝前上。
程幸面露嫌弃，“你说它每顿要吃多少啊！吃成这样。”
舒闲薄笑着，“是，是该少吃点。”
他往前凑了下，修长的手指指着图片上的某处。
“昨晚的狗盆差不多是这个两倍，我倒下狗粮之后，它十分钟便吃完了。”
“十分钟！”程幸小声惊呼，“看来以后要给马内少吃点，不然它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呵呵。”
男人愉快的轻笑声入耳，程幸一阵耳热，才发觉两人现在的距离并不是合适的距离。
她不敢看他，只得把注意力放在和他一样好看的手指上。
手指根根细长，能明显看到指关节，手背上正好有青筋微微凸起。
像是上帝的艺术品。
心里痒痒的，她真的很想上手摸一下是什么感觉。
“程小姐还挺会取名字的。”
“那是它自己挑的。”程幸把手机收回，解释，“我选了三个名字，硬币、纸币和马内，它自己选了马内的。”
她左右滑动手机，翻出视频，“你不信的话我还有记录呢！”
“我当然信。”舒闲薄说，“只不过程小姐怎么想到要养小柯基呢？”
“喜欢就养了呗。”程幸随意说。
舒闲薄却察觉到她开口前的怔愣。
“说的也是。”舒闲薄自然接上，“我养了只黑色的英短，挺粘人。”
“是你的头像吗？”
“是，程小姐怎么知道的？”
“……猜到的。”
总不能说她早就看过他的头像并且直觉是他自己养的猫吧?
“程小姐第六感很准。”
“是。”这点程幸倒是不否认，她看人做事很多时候都是靠第六感。
她笑着，人畜无害，语气中有些得意，“我看人也很准的，一眼就能知道这个人合不合我眼缘。”
“那我呢？”舒闲薄坐正身子，黑眸中透露着认真，俊脸却带着笑。
“程小姐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合不合你眼缘?”
半开玩笑的语气，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期待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