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嘉洋想起江元洲那时模样,和现在虽不完全相同,但也有相似之处。
他想着,没忍住笑了下。
一笑便听见江元洲询问:“哥笑什么?”
路嘉洋抬眸看他。
看少年近在咫尺漂亮乖顺的脸,抬手轻捏了把:“觉得你可爱。”
江元洲听见这个形容,上下唇轻碰了一瞬。
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就势借着路嘉洋此刻宠溺的目光,顺着杆子往上爬道:“那这次哥亲我好不好?”
路嘉洋一愣,下意识问:“我亲你和你亲我,有什么区别吗?”
江元洲捧住他手,目光幽幽:“哥那天晚上亲我,我感到很开心。哥主动,会让我觉得,哥也和我一样,想要我们密不可分。”
不只是一样。
他甚至更想。
路嘉洋在心底默默想着,出声应江元洲:“好。”
他的确也想尝试看看作为主导方的感觉。
而且如果由江元洲亲他,怕是又要跟几个小时前一样,怎么都不肯停下。
他现在嘴巴还肿得有种挥之不去的火辣辣的感觉,再亲那么久,他肯定受不住。
他跟江元洲定好规矩:“可以我主动,但既然是我主动,就要全程都由我来,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怎么亲,你都只能作为接受方,不可以做决定。”
江元洲显然是没想到路嘉洋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间没了后话。
他罕见沉默的模样把路嘉洋逗笑了。
路嘉洋笑看向他:“不乐意?”
少年一脸的天人交战,一副又想捡芝麻又想要西瓜的贪心模样。
最终在路嘉洋不容反驳的注视下,捡起了大西瓜。
他主动挨到路嘉洋面前轻蹭路嘉洋脸颊,轻声道:“要哥亲我。”
路嘉洋一侧脸,唇便落到了江元洲脸上。
江元洲对路嘉洋的所有吻都照收不误。
哪怕只是轻蹭过落在脸颊上的吻,他看起来也非常喜欢。
喜欢到险些要凑过去回亲路嘉洋脸颊,最终在路嘉洋一脸笑容的注视下,强行把自己按在了原地。
路嘉洋像早上江元洲要求的那样,抬手轻抚江元洲柔软脸颊。
漂亮的少年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半张脸埋在他掌心,视线直白地落到他唇上。
路嘉洋发现自己真的挺坏的。
看见江元洲这幅模样,反而故意不马上去亲他。
他像是看不懂江元洲热切眼神,不亲他,光摸他脸,偶尔还将手绕到他颈后,轻捏他后颈。
直到江元洲一声哀求的:“哥。”
路嘉洋忍不住笑了。
终于在江元洲可怜巴巴的目光中,轻抬下巴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感受和醉酒那晚不同,和几个小时前也有所不同。
醉酒那晚是朦胧的。
朦胧在酒意里,朦胧在夜色下。
而几个小时前虽说相较那晚清晰不少,但在晨光未现的昏暗里,也覆上了层若隐若现。
而此时此刻。
洁白的病房被暖阳铺得不留一寸灰暗角落,少年甚至直接被笼罩在光圈里。
路嘉洋占据了主动权,就不想再自下而上抬眸望江元洲。
他坐起身,跪坐到床上,低下头,捏着江元洲后颈,垂眸看跟随他动作轻抬下巴,受着他亲吻的少年。
少年美得不可方物。
在阳光下,垂着眸,浓密长睫轻颤的模样,好似误入凡间不通人事的天使。
可当他掀起眼帘,那惑人心神的黑眸落入光里的瞬间,他又仿佛成了古希腊神话中最擅惑人心的海妖塞壬。
路嘉洋果然还是更喜欢占据主导地位。
他学着江元洲早上吻他的步调,缓缓撬开少年齿关。
他垂眸,不放过少年在他掌控下的任何一处表情变化。
看少年望向他的眸光逐渐深邃,看少年几次唇瓣轻动,想要回吻于他,又在他的目光注视下,乖顺又委屈地收起爪牙。
路嘉洋忽然有些明白江元洲为什么会喜欢亲他了。
注视着掌中人的每一寸呼吸、每一寸律动都因他而起,因他而变,心脏会被填得很满。
满到甚至能令人生出错觉。
好似这个人,生来就属于他,就连死后,也该归于他。
路嘉洋并不是太喜欢强烈碰撞的吻。
因此他亲吻江元洲亲吻得很轻。
慢条斯理的,像在品尝一道美味的糕点。
这种步调于他而言刚刚好,但对江元洲来说,显然是有些折磨人了。
江元洲不能动,不能回亲。
好几次路嘉洋扫到令他欢喜的地带,他都兴奋地想将路嘉洋缠住。
可一动,便会被路嘉洋捏住后颈,看青年目光悠然看他。
他像头自甘为自己套上项圈的狼。
分明可以在旷野肆意奔跑,亮出獠牙享受捕食的愉悦,可望着那只静立在不远处朝他望来的无害羊羔,他却甘愿低下头颅,叼起牵绳,主动将牵绳放入那只温柔可人的羊羔手中。
路嘉洋非常满意少年的温顺与听话,奖励地揉了揉少年耳垂,结束了这一场由他主控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