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珝仿佛很满意周芜的乖巧,不慌不忙道:“让你下车?外面还在下雨,你走一晚上都不一定走的回去,而且这片山上早些年还有熊和蛇出没,你要是不怕,我就停车放你下去。”
周芜听着这些话,默默地把头扭向车窗,默默看着车窗外连绵不绝的大雨,虽然车窗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雨点打在车窗上的噼里啪啦声。
他知道驰珝的话有道理,这么大的雨,又是在荒山野岭,他连个电灯都没有,想要凭着自己一双腿走回去,完全是异想天开。
驰珝知道小孩怕了,又哄道:“好了,把你的心放进肚子里,就算你想下地狱,我都不会让你以这个方式下地狱,安心坐着。”
“至于慢下来,是不可能的,你想看着我给驰临跪下来磕头?”
周芜摇了摇头,又反应过来,现在的驰珝看不到,于是干巴巴道:“没有。”
但是他们现在的情况是一直落后于驰临的,而且驰临寸步不让,分毫不让,两车之间的距离一直保持五六米的距离,要是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他们就要输了。
就在周芜内心替着驰珝焦急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条岔路口。
一条是主线路,大路平坦,危险系数相比较而少,另一条支路一眼就知道它是上山路线,两条路路途差不多长,不光道路狭窄一些,而且道路更加复杂多变。
驰临毫不犹豫走了主线路,开玩笑,那条支路当时他命人修就是图个刺激,那样的道路他青天白日走过一遭,都会后背出汗。
更别说在这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天色极暗,危险系数又上一个度。
既然是驰珝主动和驰临提出的挑战,这些驰临知道的事,驰珝自然是知道的。
驰珝的车却直接一转头,上了那条上山的支路。
周芜是不知道两条路什么情况,所以没有任何表示。他要是了解,当场打开车窗从驰珝的车里跳下去,可能还能留一具全尸。
驰临从后视镜里并没有看到驰珝车的身影,就明白驰珝走了支路,轻蔑地笑了笑。
他倒是希望,在那条路上,驰珝坠崖,车毁人亡,虽然有点可惜看不到驰珝给他磕头道歉,但是驰珝那个活该死了的消息会让他更加高兴。
驰珝的车开得很快,道路的黑影飞快的朝着身后狂奔去。行到一段路的时候,路段又变得极为窄小,恐怕刚刚只能容一辆车通过。
最重要的一件事,这条路一边是崎岖不平的山壁,另一条是没有护栏的深渊,黑夜中只看到那里是黑洞洞的。
稍有不慎,恐怕就会坠入深不见底地悬崖,喂了下面都江的鱼。
周芜望而生畏,坐在车里眼皮直跳,但是大气不敢出,怕影响了驰珝。
驰珝却突然扭过头冲着周芜笑了一下,周芜晕乎了。
驰珝这是对他笑?笑什么?
周芜正纳闷着,突然看到前方居然没有路。
没有路!周芜一口都要咬碎了。
这一段路是按照山型精心设计而出的,镂空路段,模仿真正赛场路段。
现在天空还飘着雨,山顶的雨水顺着山体飞泻而出,像是一条小水帘挂在镂空路段。在黑暗中,根本就看不清这镂空路段有多长,或许只有半米,或许前面就是无尽深渊。
周芜错愕恐惧间,驰珝已经提速,赛车朝着断路飞驰而去,整个车身都在悬浮半空中,雨帘打击在车顶,像是给周芜临死前的宣判。
“驰珝!!!”
周芜惊恐地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两秒?三秒?还是更久?
周芜感觉到车已经安全着陆,行驶在正常路段,才后怕地睁开眼睛。
第二十章 驰临出车祸了
驰珝那家伙居然笑道:“我在。”看得出来,他感觉刚才很刺激,他也很兴奋。
周芜臭着一张小脸,脸无表情盯着他的侧脸:笑?他居然笑地出来?我珍贵了十六年的小命,都差点被玩完了。
驰珝一手扶着方向盘,空出一只手朝着周芜伸了过去。
周芜下意识伸手打开了驰珝的手,愣了半秒,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有点怕驰珝动怒,咬了咬唇。
周芜警惕的望着他,眼睛瞪的圆溜溜:“你别乱摸,看前方啊!”
驰珝看着他那副傻不溜丢的样子,失笑:“傻子。”
周芜听了这话不服气,但是又不想和驰珝继续扯,气鼓鼓地扭头,不肯再看驰珝。
他们走这一条支路,虽然和主路是同样的距离,当时驰珝车速开的极快,等到再次回到主路的时候,驰临的车已经落了驰珝好远。
周芜目光透过车窗看到后面远处黑暗中有一束光点,他知道那是驰临的车。
他心里虽然对驰珝的行为言辞颇多,但是不得不说,驰珝敢和驰临下这个赌注,他有这个嚣张狂妄的资本。
驰珝突然悠悠开口道:“驰临告诉你不少关于我关于我母亲的事儿吧?”
周芜微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驰珝要这样问他,但是他下意识摇了头,又反应过来驰珝偷听过驰临和他的话,不能装不知道。
于是周芜含糊其辞道:“听过一点,只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