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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头:“爱情的垫脚石罢了。”
    随后,面对王小胖和刘大头的追问,谢翡言简意赅,有问必答。
    “一见钟情。”
    “我故意的。”
    “引起她的注意。”
    ……
    刘大头比较成熟,他说:“可是,你们昨天才认识,这感情来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此刻,谢翡又焕发出他作为一个学神的风采。
    “机会是稍纵即逝的,缘分更是。”
    “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
    从听说虞意的第一天起,看见窗对面的虞意,她开放的衣着、完美的身材,确然直白地冲击到他,点燃了他内心的情谷欠。
    谷欠望,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是正常生理状况,它平平无奇。
    谢翡自信,作为一个智人,而非野兽,它是能自控的。
    而虞意发现他在看时,却并未放在心上,而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那一笑的从容自若,才是真正击中他内心的。
    讲一点酸言酸语,那便是,爱神丘比特“咻”的朝他射了一箭。
    谢翡由始至终都知道,虞意像是迎风招摇的一朵花,并不为任何人绽放。假如她冲你笑,那也不过是千万个笑中的一个,并没有什么特别。
    晚上,张清芳出去跳广场舞了,谢翡没出去打球。他很早就洗漱了,将换下来的衣物洗干净晾好,就上楼坐在窗前,一个人对着b站的教学视频学吉他。
    吉他的调子混在电风扇的声响里,还有窗外的蝉鸣与蛙声,别人家孩子的吵闹声,隔壁王奶奶家戏曲频道咿咿呀呀的唱腔……
    不能说一点都不好听,只能说十分难听。
    约莫八点多,窗对面的房间亮起来。虞意穿着一件轻薄的吊带,吊带是高腰的,下摆只到胸的下缘两公分处,下面是一条短裤,白色的,很轻薄。
    像是只穿了比基尼,又比比基尼宽松,布料也多一点,使她整个人都介于清纯与性感之间。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给吹风机接通电源,一转头,就看到赤着上半身的少年正盯着这边看。想起少年那番好像很讲义气的“冲我来”,便对他笑了笑。
    少年脸皮薄,“唰”的就红了,一把将窗帘拉上一半,挡住了虞意看向他的视线,屋内还是通风的。
    薄薄的窗帘在夜风的吹拂下微微飘动着,少年的影子却映在了窗帘上。对面传来不成曲调的吉他声,有一种稚拙的单纯。
    不多时,没拉上窗帘的半边支起一块白板,上面写着:不许笑。
    电吹风发出嗡嗡嗡的声响。
    原本,偌大的房子,只有虞意一个人。一到晚上,便只剩下各种昆虫的声音,屋里的安静和外面的吵闹完全不相通。
    但是,几乎每一天晚上,她都会和对面的少年产生交集。
    就好像,外面的世界也和她有了关系。
    寂寞,好像是独自一个人所产生的必然。然而,又以这样一种方式轻易排解。
    吹完头发,她打开笔记本电脑,一手抓着一个苹果咬了一口,一边打字。
    安静不多时,她的手机铃声便时不时响起,一个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暂时不回去。”
    “嗯,会在这里长住一段时间。你看着办。”
    “不接。”
    “不卖。”
    “我在这里买了个挺大的房子,客房也很多。小林和小苏都在帮我整理东西办托运,过段时间他们就过来了。”
    “嗯,厨师也过来。”
    “当然,欢迎你来玩。”
    “对,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不想谈工作上的事。”
    “这是我给自己的时间。”
    ……
    “可以,当然可以。”
    ……
    “当然欢迎了。”
    约莫到十点,是虞意和心理医生约好的时间。
    她同对方说自己到了渔镇后的见闻。很快,对方便发现她频繁提起一个人,那就是谢翡。在听虞意说小孩长得很帅,人也很有趣之后,心理医生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讯号。”
    “或者,你可以考虑和他谈一段恋爱。”
    虞意呼吸一顿,看向对窗少年的身影,他的吉他声还是不够好听,却很特别,让她情不自禁想要发笑。
    心理医生察觉到她的沉默,“你还是很排斥进入一段亲密关系吗?”
    虞意没说话。
    对方说:“我说过,你要信任我,要坦诚,要发自内心想要变好,我才能帮助你。”
    虞意点燃一根烟,看着窗外的夜色,轻声说:“对。我不能接受任何人因为喜欢进入我的生活。一旦有人喜欢我,想要靠近我,了解我,都会让我极度恐慌。我会下意识想逃,并讨厌想入侵我生活的那个人。”
    她是回避型依恋人格,症状比网络上所有人都严重。
    她可以有很多很多朋友,却唯独无法拥有一个恋人。
    作者有话说: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白天应该会再修一下。
    第6章 欲擒故纵?
    虞意挂断电话时,窗帘后的谢翡身姿笔挺地坐在书桌前,在封面精美的笔记本上写日记。
    字迹漂亮且飘逸。
    风扇转动的声响像是迎合着心脏跳动的节奏。
    知了一声声叫着夏天。
    合上日记本,他给自己套了件t恤,将窗帘彻底拉开,摆出了文房四宝。
    虞意趴在窗边抽烟,发现对面的少年已套上上衣,又笑了。少年的骨架很漂亮,哪怕只是穿着简单而宽松的t恤,也能依稀看出几分线条。
    没多一会儿,谢翡的房门被敲响,张清芳在门外问:“怎么还没睡?”
    “马上。”
    半小时后,他关了灯。
    对面的虞意揉了揉肩,在晕黄的灯光中,轻薄丝织物飘落在地,优雅性感的线条毫无遮挡,纤毫毕现。
    每一寸,似乎都是完美的,是无可匹敌的诱惑。
    所有的蝉声和蛙声,或是其他昆虫的夜唱,似乎都像频密的战鼓声在催促着,加速着血液的流动,只叫人口干舌燥。
    谢翡的脑海中浮现出几年前的场景来。
    当时学校发了青少年性心理教育的课本,里面写了一些女生偷吃禁果怀孕,因不敢告诉家长去黑诊所做人流导致丧失生育能力甚至大出血差点失去生命的案例,也讲了男生到一定年纪会出现梦遗的事。
    在青春期,不论男生还是女生,做这样的梦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男生之间也总会讨论这些,甚至还会讨论女生的长相和身材。
    某一天清晨,上学的路上,王小胖突然神秘兮兮地说:“我昨晚做那种梦了,梦到的是隔壁班的李嘉雯,还是在教室里,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我们俩,老师也不在。然后我在擦黑板,她突然走了过来,就亲我。那我当然不能输是吧?直接就把人摁讲台上了。教室外面就特别吵,还有广播,就是咱们做课间操那个。外面很多人,做完体操回来,一直在外面砸门……”
    刘大头:“片儿看多了吧?”
    王小胖:“你放屁!你就没梦到过?”
    谢翡:“没有。”
    刘大头有些害臊,“没你这么具体,没在教室,嗐,就在一个房间里。”
    王小胖:“和谁?”
    刘大头含糊道:“不记得了。翡哥呢?”
    谢翡:“tan90°,不存在的。”
    俩人不信,缠着他问。
    谢翡:“听说过一句名言吗?年少不慕艾,梦里不风流,学习自然神。”
    王小胖:“谁说的?”
    谢翡一脸正经:“我说的。这种梦只会影响我解题的速度。”
    而现在,像是青春期里所有的情思与情潮,在迟滞几年后,汹涌而来。如果他要做梦,梦中人一定是虞意的样子。
    她似乎并不在意会否有人看见,躺上竹编凉席。
    她也不关灯,脸侧靠着凉枕,就这么看过来。漂亮的睡凤眼眼尾慵懒地翘起,眼波流转间,连天上的星辰也不如她耀眼。
    像真人演绎的、虞意版的《海棠春睡图》。
    而他一步步走了过去。
    在那明亮的灯光。对面一整排的房子的灯都还亮着,所有人都在窗外看。他拉上一半窗帘,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自己却背过身,无辜地看着她,满面滚烫,浑身都在起火,像最脆弱的动物露出自己的喉舌,将要害呈现在她眼前,倔强地说:“我不会上你的当。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她眼尾一翘,像是精美绝伦的工笔仕女突然活了。她起身,像是踏在他的心上,一步一步走来,到了近前。
    “是吗?”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扭过脸去,“请你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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