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见林书月穿着短裙，开口提醒道：“你要不要换一身衣服再出发？”
林书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光溜溜的双腿，经他这么一说果真有些冻得起鸡皮疙瘩。
“你稍等，我马上回来。”说完，她就踩着小皮鞋哒哒地往楼上跑。
转身时，她的卷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留下淡淡的香气。秦砚独自留在原地傻乎乎地看着她小跑回去的背影。
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拐角处时，秦砚才无所事事地四处张望，一不小心看到了印在玻璃窗上的自己。
他此时正套着一件卡通联名款卫衣，巨大的卡通图案挂在胸前，平日里自诩帅气的脸蛋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隐约觉得脸颊上还留下了泪痕。
完蛋！
他看了一眼手表，来不及回公寓换衣服了。带着戒指的手无措地抓着头发，直到林书月笑着朝他跑来。
她换了一件单色卫衣，头发高高地扎了起来，在她脑袋后面轻轻晃动着
秦砚的手不自觉放了下来，嘴角咧出一个笑容，心里暗忖：还怪像情侣装的。
随即他掏出车钥匙，却被林书月制止，“等等，我们打的去吧，那里不好停车。”
秦砚把车钥匙塞进了裤子口袋里，两人徒步走到学校后门，一路上还遇到了许多结伴出行的情侣。
两个人就像两只小鹌鹑混在他们之间，眼神都不敢四处乱瞟。直到他们前面有一对小情侣当众接吻，秦砚当即拉过林书月胳膊，声音都有些哆嗦，“我们，走那边......”两人有默契地低着头换了一条路。
林书月见他也是一脸尴尬的表情，用手戳了戳他手臂，“你在害羞什么？我还以为这种事情你特别有经验呢。”
“林书月，你对我到底有什么误解？”
“我怎么会误解，明明是我亲眼所见，你在高中的时候就和女生在艺术楼接吻。”
秦砚满脸疑惑地望向她，“你说什么？本少爷的初吻还在呢！”说完他不好意思地赶紧降低了音量。
林书月比划了一下那个女生的模样，留着一头长发，还穿着超短裙，露在外面的腿又细又长，她搂着秦砚的脖子低下头和他接吻。
“不过，她比你长得高一些。”
秦砚努力回想，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还认识一个这样的女生。
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怪异，“你不会说的是王季帆？那天他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所以换女装一小时。”
“那我看到的你们在接吻是？”
“应该是他掐着我的脖子威胁我，如果我说出去就打断我的腿！”
林书月尬笑了一声，嘟囔了一句，“你们还挺会玩。”
“林书月，你对我还有什么误解，一次性说清楚呗，免得你一直觉得我是个经验丰富的花花公子。”
林书月赶紧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了解这些干嘛，反正跟我又没关系。交朋友最重要的是讲义气，不关心这些隐私的。”
她想起了高中时经常看到女生花式和秦砚告白，不过这小子会做人，都是婉转地拒绝她们。事后她们果真不纠缠甚至还夸秦砚人品好，在这种事上他总是表现得游刃有余。
秦砚看着她满脸拒绝的表情，眼神闪过一丝落寞，随后极其认真地问道：“如果我想让你知道呢？”
林书月没有多想，以为是他怕自己乱造谣，“秦砚，你放心啦，我不会再乱说了。快走吧，出租车来了。”
秦砚看她没心没肺地往前跑，只能在身后叹了口气。刚才自己真是疯了，差点就被她发现。
现在他脑子里混乱得很，着实有些理不清思路。他原以为林书月会在顾时暮那里一条道走到黑，没想到她却突然知道拐弯了。
但是，这个男人却是周莫随。
如果是顾时暮，他不可能去争，但是周莫随......
这狗东西不知道打得什么坏主意，先看看再说。
两人一同坐上出租车，司机师傅瞥了两人一眼，闲聊道：“你们怎么去一中啊，那里有什么好玩的？我看别的小情侣都是定位到商场，你们怎么不去？”
“我们不是情侣。”
司机露出秒懂的表情，“我懂，我懂哎，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啊。”
林书月见他自说自话也不想再搭理他，不过秦砚自从上车以后就异常安静，只是撑着下巴呆呆地望着窗外。
林书月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她看到消息提示，当即手指僵住。
【周莫随：书月，你到宿舍了吗？】
她拿着手机在手上摩挲了半天，如果现在不回他消息，反倒显得自己格外在意刚才那个吻。
【林书月：到了，不过和朋友出去吃饭。】
周莫随刚洗完澡，他穿着浴袍从卫生间出来，放在餐桌上的手机一震，他看到了林书月的消息。
朋友？
湿漉漉的头发垂落下来，他眼神慵懒，漫不经心地拿起毛巾擦拭头发，但是一只手却不自觉地回了一句，和秦砚？
水滴挂在屏幕上，让触屏有些不太灵敏，界面被反复切来切去。
周莫随轻皱了一下眉，下一秒手机就被随意地扔回餐桌，发出了一声巨响。
屏幕上还显示着林书月回的“对”字。
林书月一直盯着他们的聊天界面，见他没有再回消息，随即松了一口气，按灭了手机屏幕，把它揣进了小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