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你个神经病,你现在爬出来,我就原谅你之前做的所有事情,要不然你就等着被我挫骨扬灰吧。”
“季宴你给我出来,你出来……你快出来!”
陈章他们赶来的时候,余青礼嘴里骂骂咧咧,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血水,手里握着一块尖锐的石头,一刻不停地在那里砸墙,手上身上全都是血,看起来一片触目惊心。
“余总……”
余青礼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向陈章愣了一下,眼神瞬间亮堂,语无伦次地冲陈章,“季宴……季宴他在这里面,快救救他!”
陈章动容,赶紧让出身后的人,“季总在里面,不惜一切代价救人。”
可话音刚落,面前的小木屋晃晃悠悠地摆动了下,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轰然倒塌。
“季宴!”
余青礼挣开陈章的手,跌跌撞撞地爬向废墟,伸手就去刨木头,谁知道头顶一块门板砸下来,刚好把他砸晕了过去……
陈章看他晕过去,反倒松了口气,省得动手打晕他了。
“叫两个靠谱的兄弟,把夫人送医院去。”
“是!”
把余青礼送去医院后,陈章带人冲进了火场搜救季宴。
……
医院长廊上,余青礼坐在病房里,握着季宴在小木屋里趁乱塞在他怀里的手机,点开相机后才发现季宴就是个变态,里面所有的照片都是他。
置顶的视频播放时长记录更绝,竟然是两千多个小时,这三年来得一天不停地连续播放两个小时才能达到这个时间。
余青礼点开,清脆的声音带着一连串的叠音,“哥哥我爱你…哥哥我爱你…哥哥我爱你!”
季宴的声音温柔至极,“没够一百句,没糖吃哦!”
“哥哥坏,我要吃棉花糖。”
余青礼怔怔地看着顶着和他一模一样脸的人,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做着比自己和季宴还亲密的举动。
门外进来了一个高大的欧国男人,医生和他嘱咐了两句,感谢了医生后男人小心翼翼地推开病房的门进来。
病床上的人没了往日的神采,一张脸白的像纸一样,狭长的眼眸因为消瘦深深地凹陷了进去,眸光没了往日的温润,多了一丝可怜迷茫的感觉……
脑袋和手指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白布,脸上还有着大小不一的擦伤,听到有人进来依旧没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手机。
看到这样的青,jeans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准备好的解释没有一句能说的出口。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青就是这样背靠着一块石头,手中的棍子用力地刺向一只试图咬他的野狗。
尽管处于劣势,他脸上神色依旧淡定,在看到他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不像现在,他站在青的面前,青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青!”
余青礼脸上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有事吗?”
“有事吗?青,我才是你老公!”jeans气急败坏地坐到余青礼身边,可看到的却是余青礼面无表情地把目光收了回去。
jeans又软了语气,从旁边的果篮里拿出了水果刀,一点一点地给他削着水果,“对不起,孩子生日我去给他们过了一下生……”
“jeans,你不用给我解释的,我说过,你是自由的,我们不过是假结婚而已,我老公过来接我了,我们离婚吧。”
“青!”jeans握紧了拳头,过了好久才松开,“你们的事情我听说了,但你也是时候接受他已经死了这件事。”
“他没死。”余青礼固执地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他没死!”
jeans看着他红了眼,最后无奈地妥协,“好,他没有死,但你现在是我老婆,你要去找他,我呢?我怎么办?你……你说过会给我机会的,我不过就是去给孩子们过了个生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相信你。”余青礼抿着嘴,许久又道:“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一直有双重人格,我的副人格比我想象中还要深爱着季宴,这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
“你的副人格爱他,但你的主人格不爱他就可以了。”jeans用充满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可余青礼在意的却是他淡定的反应,“原来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双重人格,只有我自己不知道?”
jeans慌了,“青,我只是想说,你的副人格是你的副人格的事情,你是你,你们是不同的。”
余青礼沉默了一下,看向视频中的余青礼,他笑的那么轻松灿烂,那么明媚张扬。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不管是活在过去的自己还是长大后的自己,他爱的人自始自终只有季宴一个。
“对不起,我也一直爱着他,所以我们离婚吧!”
jeans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终究是他输了。
……
半个月后:
余青礼出院的日子,两人去领了离婚证。
jeans捏着离婚证自嘲地笑了笑,“青,你真的要回辰国吗?这边的别墅和农场……”
“那些是你应得的,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