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孩子们盖好被子, 李云娟让于婉秋躺下陪孩子们再睡一会。
一是, 这一大早就起来折腾了, 于婉秋也累了, 整个人疲惫得很。
她没说什么, 就闭上眼睛躺在孩子身边睡着了。
二是, 李云娟怕俩孩子醒来,突然发现换了地方, 会被吓到, 陌生的地方有熟悉的人在身边会好很多。
到时候, 一觉起来看见妈妈睡在身边, 也不会感觉害怕。
宁桃桃四人不顾劳累, 把房子收拾好,将车里的行李搬到楼上,安置妥当后。
一行四人来到车库。
车库前段停着宁城禹的商务车,最里面放着像铁锹锄头扁担塑料框这些工具。
农具放在这,长时间没有被使用过,上面落了厚厚一层灰,角落疙瘩里还有蛛网残留,想必之前有蜘蛛在这安了家。
可车库的门长年累月关着,猎不到食物,在生存危机前,蜘蛛只能搬家了。
走到地窖入口,宁德富弯腰伸手拉开地窖的盖子,带起了一阵灰尘。
他们等了一会儿,给地窖透透气。
进到里面,宁桃桃还是能闻到那股属于灰尘的呛人气味。
让人不适。
宁桃桃皱着眉,左手死死捂着口鼻,右手挥舞。
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10来平的空间,地上积了一层灰,踏上去会激荡起一圈灰尘。
宁桃桃默默在心里面吐槽,好脏啊!
“这地窖好久没有用过了,得好好打扫一下。”李云娟也是一副嫌弃的样子。
“这个就交给我,你们去忙别的事去吧。”
看完地方,大家走出地窖,李云娟去拿扫把。
宁桃桃嫌弃归嫌弃,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妈,我和你一起,两个人快点。”
这...
犹豫了一下,李云娟点头同意。
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不要娇惯孩子为好。这些活,桃桃总要经历习惯的,唉~~~
李云娟心里叹气。
好好的日子,越活越回去了...
末了,等打扫完地窖还有车库,宁桃桃和李云娟母女俩已经灰头土脸,脏成一片了。
宁桃桃白嫩的脸蛋上东一块污痕,西一块污渍,头发和衣服上都沾染了尘埃。
院子里,原本堆满了积雪。无人时还好,可宁桃桃他们一家回来了,就不方便了。
此时,宁德富手里拿着一把铁铲,在弯腰铲着雪,一铲子的,一铲子的往簸箕里倒,没几下就填满了簸箕。
宁德富放下铁铲,双手提起簸箕往外走。
脚丫子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作响。
这地面不仅雪多,还容易打滑,怕不小心摔倒在地,宁德富一路上走得那是个小心翼翼。
他将簸箕里的雪倒在偏僻的角落里,只剩下残余的雪花,白花花地沾在簸箕里,一手拎着簸箕,一手怕打其背面。
啪啪啪...
宁德富认真的拍打着,厚实有力的手掌在寒冷的天气里,已经冻得发红了。
“...德富,是...是你吗?”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疑问声。
“哎呦喂!”专注的宁德富被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的簸箕差点就掉地上了。
他妈的,谁啊!
在老子背后跟鬼一样的吓人,鬼鬼祟祟的,神经病啊!!
宁德富面色发白,捂着胸口,心里破口大骂,老子的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
扭头一看,宁德富神情不悦,生气的质问,“李大娃,你干什么啊?!无缘无故的在背后吓人,吃饱了撑得慌啊!”
“呵呵...”跟宁德富年龄相仿的中年大叔讪笑。
眼前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人,是宁德富的发小,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知道吓到宁德富了,李大娃强词夺理道,“我不是不确定吗。”
面色黝黑的李大娃一脸不乐意,嘴巴抿得紧紧的,说,“还有别叫我大娃,我都什么年龄了,别人听见了多不好。”
“呵!”宁德富缓过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从小叫到大的,现在还矫情上了。”
李大娃狠狠地瞪着身前的宁德富,“老子都是当爷爷的人了,也是要面子的。整天大娃大娃的,能好听吗!叫我李国良。”
宁德富扭头不理他,拎着簸箕,准备走人。
“哎哎...”李国良见他要走,连忙伸手拦住他,好奇问道,“你在城里待着好好的,咋突然回来了?”
“刚刚我都以为自己眼花了,认错人了...”
拍了拍衣服,宁德富恶声恶气的,不客气说道,“待不下来了,不就回来了吗。”
“我还要回去扫雪,不和你聊了,过几天,你来我家,我们好好聊聊。”
啥?
说完,宁德富转身离开。
留下满头雾水,摸不着头脑的李国良站在原地。
指着宁德富远去的背影,李国良没好气,道,“啥毛病?说话说一半。”
眼角余光扫到地上的雪,李国良脑海里忽然想起来什么,高声喊道提醒宁德富,“地上的雪,别倒在路上,要倒进河里!”
回到院子。
宁桃桃和李云娟已经从车库里出来了。
三人碰了面,李云娟看了看宁德富手里的簸箕,见院里还有很多雪。
对身边的宁桃桃说,“桃桃,你去帮你哥,我和你爸一起铲雪。”
宁城禹现在在厨房里带着手套洗刷碗筷。
“洗碗用不着两个人。”宁桃桃想到家里缺了不少东西,需要采购,就说,“我开车去镇上买东西,也方便你们清理地面。”
“好,记得买菜。”李云娟怕女儿忘记了,叮嘱道。女儿买了,她就不用再跑去买菜了。
宁桃桃无奈的皱着脸,扁着嘴说,“放心,我没有那么健忘...”
从屋里拿上车钥匙,宁桃桃对宁城禹说了一声,“哥,我镇上买东西,有什么需要的吗?”
厨房里,宁城禹手上带着橡胶手套,正在擦油烟机,闻言回头看向宁桃桃。
现在宁桃桃他们都不让他干重活,宁城禹只能干些洗洗擦擦的活了。
握着抹布,宁城禹想了想,说,“就厨房里的东西,还有我们要吃的饭菜,其它的......有需要我打电话跟你说。”
“行。”
宁桃桃拿着车钥匙从屋里出来。
院里的李云娟手上也已经拿了一把铁铲,和宁德富在一起吭哧吭哧铲雪。
“爸妈,你们让一让,先让我把车开出去。”
宁德富和李云娟直起腰,将地上的簸箕拖到一边去。
宁桃桃开着越野车从院里出来,车轮慢慢转动着,徐徐开向镇上。
与此同时,二楼里还在睡觉的安安醒了,迷糊的眨眨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妈妈和妹妹都在。
心里没有害怕的念头,只是一声不吭地打量新地方。
这是哪啊?有点熟悉......嗯...是...是太爷爷去世的时候,住的地方。是......是老家的房子。
事隔也就一个月,安安还是记得的。
看见妈妈和妹妹睡得香,安安懂事的没有出声,就这么默默看着她们。
看着看着,安安的眼神又扩散沉重起来了。
散去的睡意,又重新席卷而来了,这次更加猛烈。
正当安安要再次睡过去的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
安安转过头看去,是爸爸。
已经洗好东西的宁城禹走进房间,他想看看妻儿怎么样了。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儿子睁着大眼睛,圆溜溜的看着自己。
“爸爸。”安安怕吵醒还在睡觉的妈妈和妹妹,小声的叫道。
宁城禹扬起大大的笑容,蹑手蹑脚走到儿子身边,笑道,“醒了,肚子饿不饿啊?起来,我们去吃点东西。”
安安在被子下面摸了摸小肚子,肚子扁了。
“饿。”
安安从被子里爬出来,站在床沿上。
“来...”宁城禹伸出手,给安安穿好衣服。
如果不是骨折了,宁城禹他会一把抱起儿子,抱着他抛高高,和儿子玩闹片刻。
带着安安轻轻出了房间,关上房门,这一过程中,床上的于婉秋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睡得很沉。
孕妇本就嗜睡,昨晚又没有睡好,更容易疲惫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