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飘着雪花，笥婷婷贴着窗朝下看，昨夜零零落落地下了一夜，札幌的房顶上积起了一层厚雪，公园有些支起的小帐篷，装饰着一串串彩灯，连到树干上，还有不同设计的彩灯作品，周边是人们堆的小雪人，也会装上只小黄灯，画出城市的轨迹。
“好好看啊，宇哥哥我要去那里玩！”
缆车门才打开，穿着堆堆棉袜的小脚就跳出踩在雪地上，王肖语迫不及待的拉着李宇进大通公园，李宇顺着被这小祖宗带着进会场，制服小裙子搭蓝色小西服外套，路上还有几个人和这可爱的小女孩打招呼。笥婷婷后脚跟上，和王肖语搭了同一套，跟放大版的她。
笥婷婷有些冷拉上围脖，哈了口热气，刚巧被她们碰上白色雪灯节，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兴致勃勃地穿梭在各式各样的摊位间，红豆馅的鲷烧、炒面的香气、真的有章鱼的章鱼烧美食的香气弥漫，激起人们感受那无所不在的欢乐和祥和。
她们找到经典游戏“捞金鱼”，古思祎拿到一只纸糊的鱼网，显得很放松的往水里的金鱼一捞，结果立马网破了，古思祎又掏币接连来了几次，次次失败，笥婷婷蹲在一边嘲笑她，自信的叫老板给个网，打算给古思祎做个模样示范，五十步笑百步，地上堆到第八个破掉的纸网，两人一样固执不明的表情，笥婷婷拉上古思祎起身离开。
“这鱼网绝对有问题。”
古思祎被逗笑出声，笑时还带出浅浅的气雾，木簪子别起长发团成丸子头，亦步亦趋跟在笥婷婷身旁，两人并肩而行。
经过个打气球的摊子，碰到王肖语他们，李宇持着气弹枪，最后一发子弹打完，还是没打中满发，两个小大人遗憾叹气。
“婷婷姐姐，我想要上面那个小狗布偶，但是李宇好菜啊。”王肖语指着架子最顶上的一个超大黄色布丁狗，需要满发子弹都中才能获得。
棚里还有个小电视播放着经典日剧《东京爱情故事》，老板是个矮胖亲和的中年妇女，脚蹬木屐踩在磕落的瓜子皮，播到完治在桌子底下，找到莉香藏有他名字的小雪人后，两人不言打电话。
笥婷婷简单和老板交谈了几句，女人递给她一盒子弹，继续回坐看关键的片段。
“诺”
笥婷婷把弹夹装满，递给古思祎，朝顶层的布偶瞟下眼示意她开始。
古思祎没说话接来，掌心震下玩具枪，准心对准墙上的小气球，双眼扫了下相近的几个气球位置，左边瞳孔视线聚焦，枪身射出子弹的前时微微偏动。
年幼时父亲常用不对型的零件组装枪支，为帮她训练敏捷准度，这种假枪对她来说小儿科，没几秒最后一发子弹也中靶，墙上的气球寥寥无几。
不间断的气球爆破声，老板见状慌忙起身，顾不上连看剧情，踮脚拿下架子顶层的布丁狗给她们，又说了几句话向外挥手。
笥婷婷听出了大概，是叫她们别再来要不然她生意做不下去了。她眉梢一挑，那也不得看是谁看人的眼光那么好。
王肖语大眼发亮，像找到了厉害的超人，喜爱的布丁狗丢给李宇扛，改抱古思祎的大腿撒娇，刚刚还一口一个李宇哥哥的记忆全清空了。
就算是王肖语打扰古思祎精心准备两人独处，她也不可能一直和个小孩计较。人群比较多，古思祎把她抱起来走，笥婷婷在背后逗乐王肖语，只有李宇一个人在尾后苦逼的打杂。
公园不大，集市差不多逛到尽头，人群脚下的雪都被工人扫到一处大空地，琳琅满目的彩灯作品旁，每一个雪人都有小灯点缀，雪花飘在灯上，与人们约定，日后化为雪人的祝福。
“我也要堆雪人！”
王肖语小心的跨过别人的夹的雪鸭子，蹲在片空域上，双手捧起堆雪，手套搓成小雪球，来回滚在雪地。
“我要堆得比别人大”
“这样小姨和妈妈路过的话，会看到我做的雪人吗？”
王肖语还记得，当初她问大人们小姨为什么突然不见，只有笥婷婷告诉她，小姨出去外面找妈妈了，长大了就能见到她们。
笥婷婷手里也团出个雪球，低头按压弧圆，没看王肖语含着希望的稚眸。
“如果做的更好看，她们一定会看到的。”
听完，王肖语更有动力，推着雪球小跑滚动。
“你瞒不了她一辈子。”古思祎把周围的雪用手扒拢，弄出雪人的底座。父母逝世时她每天都很心丧沉重，但时间会忘掉伤痛，往后的日子会翻出他们的遗物，她看到会偶尔怀念伤感。
“她还小，现在不需要知道这些，能快乐一时是一时。”
手中的雪球变得足球样大小，笥婷婷推着它越滚越大，两人都滚回原点，笥婷婷坐在雪地上，扯松围巾喘口气歇了会。
她起身搬起雪人的头部，放在她滚的大雪球上，一个人雪人的雏形就形成了，笥婷婷手掌摩擦雪球表面，让它变得光滑顺形，就差雪人的三官和手了。
古思祎不是去拿小烛灯和石子了吗，怎么还不见人回来？笥婷婷四处巡望，不远处的小摊有个身披米色大衣的高个子，好像是古思祎，看到她手上的小灯和石子，笥婷婷上前叫回她。
靠近看清，笥婷婷才发现古思祎身旁有个姿色不错的女生，手臂还被她勾着，古思祎手还搭在她手上，两人还笑得正欢呢。
笥婷婷慢慢停下脚步，气得下颚咬紧，她和肖语辛苦的堆雪人，她倒好去泡妞了！笥婷婷抓起地上一手雪，快速团成球，扬起下巴对准，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凶犬。
“谢谢你的烛灯，但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古思祎拂开臂上的手，礼貌微笑道谢，女生感到惋惜，难得在他乡遇到同国的美女，可惜有主了。
古思祎踩着雪印打算离去，突然被飞过来的雪糊一脸，她抬手拍掉，甩头甩掉头发黏上的雪粒。
她疑惑的看向对面准备第二发的笥婷婷，不知自己哪惹到她，古思祎预判躲过，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地，快步走到笥婷婷面前。
“为什么用雪球打我？”笥婷婷手还保持着发射状态，她抬头看到古思祎鼻头冻得有些红。
“我喜欢，你管我？”
“幼稚。”
手上的东西放下地，古思祎顺手抓一把雪，手掌包雪挤捏笥婷婷的软脸，刺冷扑面而来，有些从衣领里落下，凉意渗入骨髓。
“啊啊！你还说我幼稚！”
笥婷婷被冰得后退想挣开她的手，精致玲珑的脸被挤压的嘟嘴，没想到古思祎搞突袭。
“谁先动手的，你管我？”
古思祎学着她的语气，揉着笥婷婷冰红的小脸，笑意在脸上荡漾泛至眉梢，如冬日温柔和煦的暖阳。
咔嚓，
已经成年的两人幼稚的玩闹被拍立得拍了下来，李宇拿出成照甩了甩，给她们两个看。照片上两人亲昵的行为，笥婷婷才知道别人眼中的她们，像极了热恋情侣。
“重拍重拍，都没拍到正脸。”
“我也要！”
王肖语给雪人贴上石子，有了眼睛、鼻子、嘴巴，还在它胸口中间挖出个洞，放进烛灯，还没点亮就吵着要和笥婷婷她们一起合照。
王肖语张开两只小手比耶，脸蛋挂满笑容，嘴角扯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古思祎和笥婷婷弯低腰配合她，她们作同手势。
咔嚓，这拍立得是李宇新买的，第二张照片是三人温馨幸福的画面，笥婷婷除了自拍，从没在别的照片上露出如此明媚的笑容。
“你觉得莉香为什么要给完治小雪人？”
笥婷婷想到在气球摊里老板看到的剧，她以前也看过，以为古思祎感兴趣想追。
“喜欢吗？”
“嗯。”
古思祎也转头对上笥婷婷的眼睛，她眼里有某种坚定，两人脸的距离差5cm左右，明明比做爱时接触的还长，为什么笥婷婷感觉心跳在身体内撞击的有回响。
王肖语拍完后，没想到李宇还背着她多偷拍一张，跑回雪人给它点亮烛灯。
暖黄的灯光呼吸一亮一暗，雪晶体照射点亮雪人的身体，像安装了心脏，冰僵的死物好像活过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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