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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九跟在贺聿生身后,不太明白,为什么老大大费周章地闯进去,却要放过那个女孩,难道只是为了给个口头警告吗?
    凯拉也看出了不对劲,上了车后,回过头看向后座的男人顺势问出,“老大,就这样放过她吗?”
    贺聿生睨了眼后视镜,指间的烟快要燃尽,转了转手,将烟熄灭才冷冷开口,“放过?我有说过吗?”
    段九开车的手一顿,果然老大就是老大,怎么可能做活菩萨。
    凯拉有些亢奋,目光狡猾,“那我们是把她浑身绑满炸弹,还是剁碎了喂狗?”
    段九有些无语,他总是在这种事情上面凑上去找死,老大这会留下人没杀就代表是有用处的,尽长个头不长脑子。
    贺聿生本来闭着的双眼不耐烦地睁开,用力踢了一脚前座,“再吵我休息就滚下去。”
    凯拉耷拉着脑袋,撇撇嘴,“对不起老大。”
    车内终于安静下来。
    泳池边,玛罗萨脸色阴沉,地上的吉托已经恢复了力气,他走过来想勾住玛罗萨肩膀问清楚情况,却被人躲开。
    看出看出气氛不对,栗绘子想说些什么,玛罗萨偏头对她笑了一下,“栗子,你先回房间好吗,抱歉,给你不好的体验了。”
    栗绘子瞧了吉托又看了几眼玛罗萨,见他态度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接过侍应生给的浴袍,擦了擦头发就回了房间。
    她觉得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也没预料到,她有些懊恼,如果自己没有多管闲事该多好。
    但她不知道,从她踏进泰国的土地开始,就已经被蛰伏在暗处的毒蛇盯上了。
    栗绘子走后,吉托不解,想上前几步,却被面前的人一拳撂倒。
    “你脱了栗子的衣服是吗?”
    拳拳到肉,反应过来的吉托才想到还手,不出一会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赶来的保镖都无法将二人分开。
    “我只是开个玩笑,这么认真干嘛。”吉托气不打一处来,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大的事。
    但玛罗萨并不这么认为,栗子是他的朋友,他讨厌吉托不尊重她。
    吉托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个女孩儿,大不了我跟她道歉。”
    玛罗萨更生气了,立马跳起来又扭打到一起。
    打到最后两个人精疲力尽,吉托已经栽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玛罗萨最后拽着他的领子补了一拳,“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像是只狼狈狗的吉托。
    回房间后的栗绘子,打开被修好的手机,来回踱步,犹豫了几分钟,最终还是向号码联系人发送了一条信息,然后关机蒙头睡觉。
    另一头,手机里的定位更新,弹出了一条信息,加彦真滑动屏幕读取,回复一句后,便驱车前往。
    他刚刚落地曼谷,便借调当地人手前往清迈,时隔六年,他再次踏足这片土地,这次他需要格外谨慎。
    泰国北部·清莱府
    一辆吉普车开入崎岖的山道,一路上不少举着枪蒙面的童子军在路边设卡,一见到这辆眼熟的车,和同伴用泰语交流了几句便放行。
    清莱府位于泰北部山区府份,旁靠湄公河主流,接壤老挝地带,湿气与土壤形成了得天独厚的条件,衔接三不管地带,许多势力军队武装都驻扎在这里,作为主产“罂粟”的保护伞。
    车开到了一个巨大的造械工厂前,这里是贺聿生刚刚建成的军工厂,主要生产一些轻步枪、手枪、及冲锋枪和弹械。
    工厂外站着十几个胸前挂着手里也握着枪的长胡子男人,见贺聿生来,立马小跑上前,向他报告情况。
    环顾四周,贺聿生皱了皱眉,里面已经有有些工人在收拾东西了。
    这些工人大部分是曾经种膏的烟农,手脚利索装卸很快。
    男人摊开手掌,是一颗崭新的长弹,说完从旁边拿起来一把M960A式9mm冲锋枪,子弹上膛,递给贺聿生。
    贺聿生接过,朝着50米外的靶子打了几枪,后坐马力和减震都不错。
    “多久能出十万发子弹?”贺聿生将枪递给旁人问。
    “老板,十万发如果提速的话,大概要快一个月。”男人答。
    贺聿生皱眉不悦,“那就加人手,最迟25天我要拿到这批货。”
    眼下接了个大单,中东战场白热化,有雇主拿这么多货他也要付出些诚意来。
    男人虽然面上为难,但也只能咬咬牙答应下来,大不了多筹集人日夜赶工。
    贺聿生招手,凯拉上前。
    男人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这半个月出货你留在这监工,基地刚驻扎难免有人找茬,你看着些。”
    凯拉有些不情愿,这地方鸟不拉屎的,四周环山无聊的很,刚想抱怨两句,就被段九拽了一下袖子,示意他别找死。
    最后只能点头答应。
    段九有时候真的觉得凯拉就是个反骨仔,总是不会审视实度,他觉得哪天老大心情不好真的有可能会一枪崩了他。
    贺聿生睨了凯拉一眼,“你有意见?”
    凯拉干咳了几声,立马拍拍胸脯保证,“老大的命令就是天条。”
    说完鸡贼地扯开话题,直到贺聿生坐上车走。
    “老大,回哪?”段九问。
    “酒店。”贺聿生微微眯眼,手支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山里的湿气加重,照着窗外景色都模糊。
    就着慢慢暗下的天色,后座的男人也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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