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知的东西,不需为何。”愿真捏着袖袍,细细擦拭着祈遇额头上渗出的薄汗。似乎他经不住曝晒,她摸着他的额头,微微滚烫。
“一、眼……”这纨绔公子竖起一指,盯着它瞪大了双眼。
愿真再度补刀:“你慧根极少,修道要比常人艰难。苦修多载,也难得道半分。”
“你莫要信口开河!你懂何为修道?只是个没见识的农女罢!”男子恼怒,破口大骂。
愿真却也不恼,拿起水囊缓缓给祈遇喂水。
而男子被戳中了心事,撇着嘴些许不开心。
他自十四岁前往无极苑修道,修道已十二年载。无极苑每年招来的新弟子修炼半载便可为一道夫,三年两载便是二道夫。而他十二年载,还是个二道夫!
许久,男子忽然收起了顽劣的模样,正襟危坐。望着愿真的眼神,多了几分敬意,却又有几分固执,最终别别扭扭地开口了:
“方才多有得罪……在下方景曜,无极苑道徒。”方景曜看着愿真无动于衷的模样,又特意加了一句:“师父是无极苑无虚道长!”
“哦,愿真。”简单两句,算是介绍。
方景曜:“……”莫非是方才自己说得过快,这女人听不清?
愿真掌心却是贴着祈遇的额头,一阵滚烫,少年此刻几乎陷入昏迷。若不是还知道喝水,愿真怀疑少年恐怕下一刻便要瘫倒下去了。
“再忍些罢,很快便能歇息。”
此刻已经临近午时,且不说那些护卫小卒大汗淋漓,马匹被曝晒得慢了些许。
果真,领头寻了个树下溪边之处,一行人总算能乘凉吃饭。
树下,祈遇食欲不振,一直昏睡在愿真怀中。愿真心忧,而后她将祈遇温柔放倒在树脚下,忽然站起身。
方景曜埋头吃饭的眼睛一顿,视线暗暗跟随愿真的脚步。
只见她朝着一旁的领头队伍走去,开口请求寻个郎中。
“荒郊野岭的,哪儿来的郎中?反正离城中只有十里地了,今晚便能到,你叫那小子再忍忍。”
转头,领头继续和弟兄们吃肉。
愿真望着他的背影,眼神闪过几丝寒光,却不语,只是垂落的手紧紧握拳。
半晌,她迅速转身离去,裙摆随着微风微微飘扬。而她在越过方景曜时,他眼神瞬间收起,大口吃饭。
呵,不自量力的女人,求别人还不如求本少爷。方景曜暗自得意。
而一会儿,一声烈马长长的吁声响起,方景曜循声望去。
只见愿真坐于马上,她身后依靠着昏迷的少年。她此刻正垂头,拿着粗绳缠绕着她与那少年的腰间,麻利的一圈又一圈。
“喂!你干什么!”她的动静自然惊扰了所有人,护卫的领头见状更是怒不可竭,拿起扬鞭匆匆起身,指着愿真怒骂。
愿真淡然自若,手一拉一扯,狠狠打上绳结,以防少年落马。她仰起头,神色无比的坚定:“借马匹一用,于城中驿站归还。”
话落,在一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下,她扬尘而去。
还不及领头抽过去的鞭子差一点点便沾上烈马的臀,马蹄飞踏溅出的尘泥倒是呛了领头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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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遇:阿真好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