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公公在这方面天赋异禀,也是因此被皇后娘娘看重,才一步一步走到今日。”这是小瓶子跟着杨清宁后,说过最长的一段话,可以看得出他对福禄的崇拜以及忠心。
“原来如此。”杨清宁点点头,随即将头发递给小瓶子,道:“那此事便交由你去办了。”
小瓶子小心地接过头发,问道:“这头发有何特别之处?”
“这梅林只有在冬日才开花,其他季节罕有人来。就算有人来赏景,勾住了头发,那也是花枝,哪有人贴着树干瞧的?这头发的主人应该是贴着梅树在做什么事,例如这样。”杨清宁学着徐珍儿的姿势,几乎是贴在梅树上,虽然有些羞耻,但为了能让小瓶子看清,他也只能这么做了,“所以这里才会被勾住头发,而这里正对着的正是秦流倒地的地方,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小瓶子恍然大悟,道:“这头发的主人就是凶手?”
“以这个高度来说,这头发的主人十有八九是个女人,或者是身材瘦小的内侍,这两种人除非他们是和你一样的高手,否则几乎做不到让秦流一刀毙命。你别忘了,凶手行凶时是在夜晚,地点还在梅林,这样的距离普通人做不到。”
小瓶子的眉头皱了起来,“那这头发……”
“咱家猜测当时这里有两个人,他们在密谋着什么,或者做着什么事,正好被路过的秦流撞上,于是他们便杀人灭口。”
小瓶子顺着他的思路想着,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有道理。”
“所以找到头发的主人很重要。”杨清宁最后做了总结,引导小瓶子顺着他的思路思考,是他的最终目的,显然效果很好。
小瓶子掏出帕子,想将头发包好,被杨清宁出声阻拦,道:“等等!你这帕子可有其他味道?别沾染上,福禄公公闻起来也麻烦。”
小瓶子闻了闻自己的帕子,有一股汗味,不禁微微蹙眉。
杨清宁见状提议道:“这样吧,你现在就去找福禄公公,御药房那边我自己去便可,其实去不去都成,秦流多半是去御药房的路上,碰到了这件事,然后被人灭了口。”
小瓶子思量了思量,“好,那大人小心些。”
杨清宁不在意地笑了笑,“这是在皇宫,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谁敢在这儿行凶。更何况咱家身上又有东厂的令牌,但凡不是遇到贵人,不会出什么事。”
小瓶子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杨清宁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猜测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福禄养的死士么?”
小瓶子仔细地拿着头发,快步来到坤和宫。
福禄听到禀告后,便从正殿走了出来,看向小瓶子,直接问道:“何事?”
“公公,秦流被杀的案子有了进展,奴才过来向您禀告。”
“这么快?”福禄一听来了兴致,“你随咱家去偏殿。”
“是,公公。”小瓶子跟着福禄去了偏殿。
福禄在偏殿落了座,“说吧,都查到了什么。”
小瓶子将他们这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福禄听,最后将手里捏着的头发呈上,“公公,这就是在梅林发现的头发。”
福禄将头发接了过来,仔细闻了闻,“这是合欢花的味道,其中还混杂着其他的味道,具体是什么,咱家也闻不出,但这种头发上的香味,咱家闻到过。”
“这头发的主人……公公心中可是已经有数?”
福禄看着这几根头发,轻声笑了起来,“咱家果然没看错,小宁子确实有些手段。”
福禄这么说,那就是已然心中有数,只是不想告诉他,“那若他问起,奴才该如何回话?”
“就说这头发上的味道是合欢花的味道,其他先别说。”
小瓶子应声,“是,公公,奴才告退。”
看着小瓶子离开的背影,福禄‘嘿嘿’笑了两声,随即说道:“是个可用之才!”
福禄没有耽搁,起身朝着正殿走去。
殿内,张明华正靠在塌上闭目养神,福禄来到近前,行礼道:“娘娘,奴才有事禀告。”
张明华睁开眼睛看向他,“何事?”
福禄看向侍候在一旁的绿梅和红樱,“你们都下去。”
两人看向张明华,见她并未阻止,躬身退出大殿。
张明华见状坐起了身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道:“出了什么大事,至于将她们也支出去?”
福禄将方才小瓶子的禀告,挑重点和张明华说了一遍。
张明华闻言顿时精神了起来,饶有兴趣地问道:“这头发上的香味,你在何处闻到过?”
福禄笑着答道:“在冷宫,丽妃身上闻到过。”
“丽妃?”张明华怔了怔,随即顺着杨清宁的思路往下想,道:“这般说来,是丽妃与某人在梅林私会,被秦流撞上,于是被灭了口?”
福禄点点头,“娘娘英明,这可是除掉丽妃的最好时机!”
“呵呵。”张明华愉悦地笑了起来,“这个小宁子可堪大用!”
福禄奉承道:“娘娘看中的人自然错不了。”
张明华眉头蹙起,“只是单凭这两根头发,很难定丽妃的罪。”
第20章
“娘娘,只要咱们确定丽妃与别人私会,只要盯得紧点,还怕找不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