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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如深心头震了下,仅存的几丝阴云都被驱散,他抓住李无廷的袖子,“是因为……”
    “你知道是因为什么。”
    李无廷闭着眼,贴在他耳畔哑声。
    宽大的手掌抚在他微凉的后颈上,指腹摩挲了两下。顿了顿,李无廷又撤了点身,“朕不会有妻嗣。”
    宁如深望进那双专注深邃的眼底,“嗯。”
    “但朕同你……并非是因为没有妻嗣。”
    李无廷深深看来,拉过他的手按在心口处。鲜明而汹涌的心跳撞击在他的掌心,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为他而起的情动。
    “……明白了吗?”
    宁如深被那滚热撞击的胸口烫得指尖发颤。
    他抽回手,在李无廷呼吸微提的一瞬,又主动抱了上去,闭眼亲了亲:
    “陛下,臣也一样。”
    话出口的同时,他眼眶倏地热起来。
    心潮翻涌着,裹挟着青涩却又热切的爱意,撞得他鼻头发酸。
    跟前的帝王似是激动,将他一把回搂住,抵在了御案前,“一样什么?”
    宁如深蹭着李无廷的唇,也拉着人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李无廷的手掌很大,一手裹了上来。他本来是想让人感受心跳,结果猝然被抚得一颤,就软倒在了案前,“唔…”
    视线颠倒,头顶是御书房的梁玄。
    谏言纳妃的折子被扫到了一边,顺着御案“哗啦”落在地上。
    李无廷压了上来,在端庄神圣的御案上吻了他的臣子。
    宁如深环着人潮红的脖颈,身下垫着乱七八糟的奏折书册。明红的官袍散沓了一桌,一只手托着他的腿根,“呼……”
    唇舌交缠,情念勾动。
    宁如深眼睫湿润,气息凌乱而急促,脑中思绪被搅得像一锅热粥。
    严谨的御书房里已灼烈得见不得人。
    案头沾了朱砂的御笔被打翻,艳丽的朱墨溅洒出来,沾在袖口。宁如深自昏热的颤栗间一手滑落,朱墨不小心沾上指尖。
    玉白的指尖顿时像是染了胭脂。
    在帝王情难自禁地低头吮上他颈侧时,宁如深压着声音抬手抵唇,唇畔一瞬擦过一抹朱色。
    “陛下……”
    李无廷闻言撑起身,见他飞霞含情的眉目,一点朱色染唇,心神大动。稳实的手几乎快撑不住身。
    晃神一瞬后,很快又意识到,“别舔。”
    指腹飞快按住他的唇,“朱砂有毒。”
    “唔…”宁如深被抵着唇,合不上嘴。一身官袍已被揉乱,散落在御案上。
    他仿佛被浸泡在陈烈的酒中,眸光柔润而迷醉。
    直到被握着腰拉起,轻搂在帝王怀中拍了拍背,他才恍惚回神。
    头顶落下一声,“德全,拿水和干帕来。”
    ·
    御书房外一阵动静,门很快吱呀一开。
    德全端了水盆和帕子进来,还自觉地闭上了五官,抬手送到跟前。
    宁如深看那水盆快杵到帝王脸上:
    ……德全到底在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喂李无廷喝洗脸水。
    李无廷也垂眼,“你在做什么。”
    “?”德全偷偷打开眼皮,看两人只是衣衫微乱,顿时惋惜地解放了自己,微微退开:
    “陛下恕罪!陛下请用水。”
    宁如深对上那副熟悉的嘴脸,瞬间明悟。
    他不敢合上嘴,只能瑟瑟发抖地理了理衣袍:这德全……又在胡乱发挥!
    ——虽然他们刚刚,也有够胡来。
    “过来。”思绪游离间,李无廷拉过他。沾湿的帕子擦过他唇上的朱砂,“没舔?”
    宁如深张着嘴,“诶俺。”没舔。
    李无廷放了点心,垂眼细细擦过。
    御书房里一时又安静下来。
    方才被激起的情动平息,在细致而静谧的擦拭中,浮出些温馨暧昧来。
    宁如深仰头任凭李无廷摆弄。
    湿帕用了点力拭过唇瓣,擦得双唇湿红,李无廷动作停下,没忍住低头亲了亲。
    宁如深顿时吓了跳,“擦干净了吗!”
    不会亲成食物中毒吧?
    到时候太医问起来,要怎么交代?
    李无廷抿道,“不苦,干净了。”
    宁如深舒了口气。
    手腕在袖摆下被拉住,李无廷收了下指节,朝他看过两息忽而问:
    “还介意吗。”
    宁如深微一怔,抬眼而去。
    李无廷神色沉静而专注,收紧的指节似透出几分紧张。
    他心跳像是抵着喉头,反握住李无廷的手,“…不介意。”
    他其实也没介意过,只是有些在意。
    李无廷眉间松开,弯唇嗯了声。
    宁如深有些抵不住他这副神色,心绪被撩得厉害,别了下眼拉回理智,“那,纳妃的事怎么办?”
    总该对外有个交代。
    跟前静默片刻,随即听李无廷道,“过两日,朕去趟韶觉寺找净喜大师。”
    宁如深:……?找大师做什么。
    他蓦地悚然看去:李无廷不会是为了躲避纳妃,要剃度出家吧!
    “陛下,步子也不用迈这么大——”
    “唔。”嘴一下被捏住。
    李无廷挤了挤手指,“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朕只是有事拜托他。另外,”捏着他的手松开了。
    李无廷低眼一笑,“你也同朕一道。”
    宁如深搓脸觑去:嗯?
    ·
    过两天就要去韶觉寺。
    李无廷还让他带上自己的籍证文牒。
    大承的籍证文牒类似于户口本,宁如深回了府后还在思考:
    ……这是什么意思?
    他记得韶觉寺里还供着娴太妃的长明灯,是他想多了吗?
    宁如深心跳微促,期待又紧张。
    一回到府上,他便寻到严敏,“严叔,我的籍证文牒在哪里?”
    严敏惊讶,“大人怎么突然要那东西?上次搬府时收箱底了,老奴去找找。”
    宁如深撵在他后面,“快找找。”
    存放的箱子就在主卧一角。
    严敏打开箱子,很快翻出一张籍证文牒来,“就是这个了,大人。”
    “喔。”宁如深接过一看。
    微微泛黄的文牒上清晰地写明了他的姓名、年纪、籍贯:宁琛,承平二十二年生,璩宁漱方县人……
    嗯?
    宁如深目光滞住,浑身血液一凝。
    璩宁,漱方县人????
    他指尖颤抖,指了指,“严叔…这是什么意思?”
    严敏看了眼,不解,“喔,不就是祖籍吗?大人祖籍在璩宁啊。”
    ……璩宁!?宁如深大惊失色:
    可他已经让虞川人民吃上菜包肉了啊!
    作者有话说:
    宁如深:我……我掉马了???(恍惚)
    虞川人民:吧唧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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