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稳当当的穿出宫门,驶过街巷,来到了王府门前。
一回生,二回熟,马车停下,工具人余风令就把君不离打横抱起,甚至妥善的给人找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熟车熟路的进了门。
虽然没有沐浴净齿,但余风令还是给君不离换了件干净里衣的。
想着小王爷身娇体弱的,他还给人盖上了被子。
伺候完小王爷,余风令自己都觉得自己贴心至极。
***
临近晌午,日光变得炽盛,从空中散落下来灼热又刺目。
君不离恍惚中觉得身上一阵粘腻,脑中也是一片昏沉,他蹙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
随着意识的清醒,他记起昨晚在余风令伏在怀里的荒唐样子,以及那只带着薄茧的手上的粗粝感,不禁面色阴沉了下来。
继而想到傅清眼里那不做掩饰的觊觎,肮脏的让他作呕。
君不离一双眸子里浮现出阴鸷的寒意,这瞬间的阴狠乖戾让他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般。
他唤人进来,让人备了水沐浴。
浴桶里换了好几次水,君不离的肌肤几乎被水泡的起了褶皱,他却好像是未洗干净一般的在胳膊上揉搓着。
“王爷,余公子来了。”风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君不离手上动作一顿,眼帘低垂着,长而直的睫毛上氤氲了水汽濡湿着,他淡淡吩咐着,“让他进来吧。你退下。”
门外余风令听着君不离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有渐渐加速的跳动了起来,莫名有些慌。
他在心中默默的又组织了一遍说辞,暗中吸了一口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没想到推开门没看见人,余风令声音带了疑惑,“小王爷?”
“我在这里。”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
余风令心中惴惴的抬步过去,接着就看见一片赤|裸的肌肤,白得晃眼的肩背在雾气里若隐若现,微湿的青丝散落在两侧,无端增添了一抹生动的欲色。
“可以帮我搓一下背吗?”君不离抬眸看向他,尾音轻弱,语气莫名的跟昨晚有些相似。
余风令目光轻移,落在君不离仿若带着水意的眸中,他心中觉得有些古怪。
君不离看他面露迟疑,眼神微暗,声音更无辜了几分,“可以吗?”
余风令听着这话心中更古怪了些,好卑微啊,君不离怎么忽然转了性子了。
但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而且这可是他要紧紧抱住的大腿,他也不能拒绝。于是他拿起绸布走近了雾气中。
他边走边不受控制的想着,君不离竟然没有开口提昨晚的事,他还以为会被质问呢。
毕竟以君不离的性子,应该也不像是会反思的,从来只有别人做错的份,他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用上辈子的话来说,就是直接发疯从不内耗,不过他身子弱,确实也不好多思多虑,发泄情绪对自己倒也有益无害。
余风令走到君不离身后,有些走神的抬起手,绸布还没放到他背上呢,自己的手腕突然被抓住了。
接着猛地一阵力道传来,他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拽到了浴桶里。
“咳咳……”余风令慌乱的从浴桶里起身,全身几乎都湿了。
吃了一嘴的洗澡水,胳膊和腿传来被撞的痛感。
余风令懵逼又火大,他看向君不离,语气里没忍住的质问:“你干嘛?”
余风令本就长得有些凶,这会儿压着眉,一双单薄狭长的眼睛里带着怒火,加上不善的语气,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就要动手揍人似的。
君不离看着余风令动怒反而笑了起来,赤|裸着身子走近他,“你猜猜。”语气轻柔,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余风令跟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难道昨天那药把他脑子给搞坏了?
君不离表情无辜,缓缓伸手落在余风令脸颊,温柔的抚了一下。
余风令瞳孔微缩。
好诡异啊。
“怎么这样看着我?”君不离声音委屈的很,一双桃花眼里却是不含丝毫表情。
余风令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演都不想演了,他侧脸躲开,眉头能夹死只苍蝇,“你在犯什么神经啊?”
君不离手上落空,倏忽间眉目一冷,“现在为何怕了?”
说着带着些凉意的手落在余风令颈侧,指尖轻微用力,“昨晚胆子不是大的很?”
被掐住了脖子,余风令更无语了,他翻了个白眼。“昨晚上要不是我,你今天可就站不到这儿了。”
“我看你真是不怕死。”君不离眼里带了几分狠意,手上用力。
余风令这么多年的武不是白练的,更何况他会医,人体穴位也摸得透清,他纠结着要不要反抗。
看君不离这神经病的样子,感觉反抗说不好就闹掰了。
但君不离好像来真的了,他脖子被掐的越来越紧,窒息感越来越强,他本能的抓住的君不离的手腕,想把人拽开。
但他没想到君不离力气还不小,生拉竟然拉不开,他的脑子都开始有些缺氧了,余风令本能的抬起腿向着他踢了过去。
力道之下,激起一阵飞起的水花,君不离也没想到他敢反抗,因为吃痛弯腰后退,伸回手捂住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