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江州道:“我没有恨徐静,只是不喜欢而已。我进密道就是为了拿钱。”
关百全缓了缓口气,道:“你说实话,这一段时间为什么如此急切想要赚钱?”
关江州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吸毒了。不是我要吸,是我被人害了,应该是在饮料中放了那种跳跳糖。”
关百全眉毛扬了几下,道:“谁害你?”
关江州摇头道:“我不知道。”
关百全跺了跺脚,道:“你最近和杨永福走得近,肯定是这家伙。我警告过你,你不听,自以为是。杨永福的老子杨国雄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报复心特别强,手段也狠。我见过杨永福几面,这人比他爸爸更加奸诈,肯定是他害你的。”
关江州想起杨永福乐呵呵的样子,道:“不会是杨永福吧,这人挺好的。”
“在你被毒品害了的那一段时间,是不是经常跟杨永福在一起?”得到肯定答复以后,关百全恶狠狠地道,“人喊起不走,鬼喊起你跑得飞快。你就是中了杨永福的招,蠢货。”
关江州道:“爸,你把电警棍关了。我就是想取钱,绝对没有进书房。”
关百全久历江湖,看惯了太多险恶,并不相信满口谎话的小儿子。他取下了小儿子的皮带,用电警棍威胁,这才绑住小儿子双手。绑住双手以后,他又在密道里找来一根绳子,准备绑住儿子双腿。
关江州拼命蹬脚,不让父亲靠近。
关百全看准机会,再用电警棍袭击关江州。等到关江州失去抵抗能力后,他拉来椅子,坐在小儿子旁边,道:“你这人撒谎成性,我不相信你。哼,我在这里坐一会儿,看一看毒瘾发作是什么模样。”
关江州从小就怕父亲,成年以后,对父亲的恐惧渐渐消散。今天两人密道相逢,他再次看到父亲凶狠的一面,小时候的记忆涌上心头。
约莫半小时,关江州脸上表情开始变化了,身体扭曲得如虾米。扭了一会儿,关江州大哭道:“爸爸,放我出去,求求你了。我去吸一口,再去戒毒所。”
看到儿子果真有了毒瘾,关百全悲从心来。他绝不听信儿子的狡辩,坚信儿子就是杀害徐静的凶手。骨肉相残,这四个字就如四颗原子弹,将关百全炸得粉身碎骨,血肉全无。
“关百全,你这个老东西,放开我。”
“爸,求求你,放开我。我口袋里有跳跳糖,给我吃一口。”
“关百全,你有本事把我弄死,等出去以后老子跟你没完。”
关江州伸长脖子,开始不管不顾号叫。
关百全变得特别清醒,小儿子在如此情况下都不提徐静,更让他怀疑。他用脚踢了踢在地上扭动的小儿子,道:“你跟我说实话,说了实话,我就放了你。”
关江州道:“你问吧,我说实话,百分之一百的实话。”
关百全道:“徐静是不是你杀的?”
关江州大叫道:“关百全,你个老不死的,我说过不是,不是就不是!”
关百全气得又用电警棍戳了儿子的大腿。儿子这一次没有太多反应,只是不停大骂,拼命挣扎,双手磨出血,额头撞得青紫。
关百全硬着心肠看着儿子的惨状,从其衣服上撕了一块布,塞到了儿子的嘴里,免得其咬到舌头。关江州只觉得浑身如蚁噬,大汗淋淋,不住颤抖,又哀求道:“爸,我错了。出去以后,你就送我去戒毒吧,我真是受不了了。”
小儿子如此惨,关百全站了起来,双手抓住墙,用头使劲撞墙。他非常痛恨眼前的逆子,可是痛恨归痛恨,刚刚失去了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不想再失去眼前这个自己用心最多的不成器的儿子。
对于父亲来说,无论儿子再不成器,做了再多错事,都不忍心其面临牢狱之灾,更别说要一命抵一命。
关百全知道以跳跳糖为筹码,肯定能问出真相。可是,儿子说出真话又如何?什么事情都改变不了。他不想听到这个真相,下决心送儿子去戒毒所,然后再派儿子到最偏僻的工地,彻底让儿子脱离毒品。
下定决心以后,他想起死于非命的娇妻以及未出生的孩子,又恨不得打死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第七章 发现新的关键证据
接到侯大利邀请以后,省刑总葛向东立刻带着助手来到刑警老楼。
“这是以前的江州刑警支队老办公楼,全省最早的命案积案专案组就放在这里。我是被经侦支队作为问题警员送到105专案组的。”葛向东站在门口,向助手小李介绍当年的情况。他在短时间内成为公安系统有了名气的画像师,内心变得非常强大,并不在意在徒弟面前揭自己的短。
在小李眼中,葛向东稳重大气,技术高超,不管在哪里都应该是优秀警察。他听到葛向东介绍,吃惊地道:“师父,你骗我,其他任何人都可以是问题警员,你绝对不是。”
回忆往昔,葛向东感慨万分,道:“我还真是问题警员,当年105专案组就是由问题警员组成的。我很感谢大利,他虽然年轻,身上却有一种魔力,把我们这一群散沙团结起来。我能够调到省刑总,成为还不错的画像师,大利在其中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