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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后面,关江州格外沮丧。
    侯大利道:“你到楼下拿吸尘器,不怕楼下的人发现?”
    关江州道:“我知道吸尘器位置,尽量小心,不发出声音。吸尘器是牌子货,使用时基本上没有噪声。”
    侯大利道:“作案以后,胶带、手套放在什么地方?”
    关江州道:“我开车回家时,顺手扔进了街边的垃圾桶。”
    侯大利道:“说具体一点,是在哪条街道、哪个位置的垃圾桶?”
    关江州道:“在南方花苑东门旁边的垃圾桶,我把手套和胶带丢进垃圾桶后,就开车进入车库。整个关家,我住的地方最差,凭什么徐静住进我家别墅,我被赶出来,住在这种烂小区?”
    胶带和手套大概率找不到了,这是专案二组的共识。侯大利对这个结局也没有感到意外,详细问了作案细节以后,开始询问同案人关百全的情况。
    侯大利道:“关百全是怎么发现你的?”
    关江州道:“我家知道那条逃生通道的只有我爸、我哥和我,我姐、我妈和徐静肯定不知道。我爸应该在通道门上设置了某种我不知道的机关,他发现了我进入通道,就在通道里堵住了我。他担心我到国外会吸毒,准备先让我戒毒,再出国。”
    侯大利道:“你爸是否知道你杀害了徐静?”
    关江州道:“我爸问过我这件事,我没有承认。我爸很聪明,应该猜到了。我没有告诉他。我说的是真话,我发誓。”
    侯大利道:“关百彬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情?”
    关江州道:“关百彬和我爸差不多,心里应该很清楚,但是没有明说。”
    确认关百全和关百彬是否知情以后,侯大利开始追问此案与杨永福和肖霄的联系,这也是他最为关注的。
    侯大利道:“为什么你把自己常用的手机放在家里,带了一部平时不用的手机?”
    关江州道:“我又不傻,常用的手机肯定会被警察监控,所以带了一部平时没有用的。”
    侯大利道:“为什么要准备一部平时不用的手机?”
    关江州道:“这部手机只用来向杨守忠买货,除了他,没有其他人知道。”
    侯大利道:“谁教你使用这种方法?”
    关江州道:“杨守忠。他是我的上家,我所有的货都是从他那里拿的。”
    在前面审问杨守忠时,杨守忠将自己择得很干净,现在看起来,这人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再审杨守忠是下一步的事情,当前还得专心对付关江州,从其口中拿到更有价值的信息。侯大利开始有意转移问话方向,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尽量准确。”
    关江州道:“具体时间我真的记不清楚,8月初发现身体不对劲,最初还不知道是染上毒瘾,以为生病了,后来才渐渐意识到染上了毒瘾。”
    侯大利道:“第一次吸毒是和谁一起?”
    “我不知道,你别嘲笑我,我是稀里糊涂染上毒品的,很有可能是在酒吧里染上的。出国在外,混了几年,没有学到别的本事,挺喜欢逛酒吧。我估计是在酒吧染上的,经常喝醉,喝醉以后,只要有人碰杯,拿来什么都敢喝,特别是美女,来者不拒。现在抠破脑袋,也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间染上的,更不知道是谁偷偷下毒。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把他碎尸万段。”
    关江州说了几句狠话以后,想起躺在地上的关百彬的“尸体”,知道报仇是奢望,一时之间,万念俱灰,身体不停地从椅子上往下缩。
    侯大利道:“有意让你染上毒瘾,这得有深仇大恨。你和谁结了仇?”
    关江州苦着脸,道:“我想过,没有想出来。我喜欢玩,没和人结仇。小矛盾有,没大矛盾,更没有到下毒的矛盾。”
    关江州已经完全投降,在这种情况下,侯大利没有再给其增加压力,语气平和,就如和朋友聊天一般,道:“杨守忠是你唯一上家,他和你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关江州道:“在金色酒吧。”
    侯大利道:“你不是说金色酒吧吸粉的少,为什么会遇到杨守忠?”
    关江州道:“吸粉的少,不是说绝对没有。我染上毒瘾以后,偶尔也能发现一些吸毒的人出现在金色酒吧。吸粉的人表情和姿势不一样,特别是眼神,还有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也不一样。我总结不出来,感受得出来。”
    侯大利道:“讲一讲你和杨守忠见面时的情景?”
    关江州尽量让身体坐正,道:“喝酒时,经常有醉醺醺的陌生人到卡座碰酒。有一次,杨守忠端着酒杯到卡座,神神秘秘地说是有好货,要给我跳跳糖。对了,吃了杨守忠给我的跳跳糖后,我当时舒服极了,像神仙一样。问清楚这是啥玩意儿,我才真正知道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侯大利道:“按照你的说法,杨守忠来到吸粉很少的金色酒吧,找到你,还给了你跳跳糖,你才知道自己染上了毒瘾。”
    关江州愣了愣神,辩解道:“给跳跳糖那一次,我才第一次见到杨守忠。他以贩养吸,经常到各个场子找下家,我是他无意中找到的下家。这是杨守忠的说法,也是事实。我们在金色酒吧第二次见面时,他告诉我要弄一个备用手机,单线联系。他交代手机不能用自己的身份证办,要用其他人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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