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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过味来,盛欲一秒暴怒:“…………你他…!”
    “可是秧秧啊,”
    在她爆发挣扎的前一秒,江峭就已经更快地拢紧她的腰身,央求道,“最近我真的没有时间处理婚姻舆论。把外公接到北湾是我的主意,因为集团本部在,我们有最好的医资团队,我可以保证他能很快康复,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帮帮我,好不好?”
    盛欲冷静下来。
    还是缓慢而用力地挣脱开他的怀抱。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不解,在江峭以为她依然拒绝时。
    盛欲扬起一个笑脸,用尽平生最温柔甜腻的夹子音,眼冒心心,崇拜深情地凝视江峭:
    “我们快走吧,老公~,这些人好讨厌哝拦着人家呜呜……”
    背对人群,她给江峭投去口型:
    “快tm走!”
    “等等。”
    江峭在原地站着没动,把迫不及待想突破重围的盛欲拉回身边。
    盛欲满面不解,只能看着他下一步动作,两秒后,她呆愣住了。
    江峭捏住她指掌间的关节,抬起她的手,他从口袋里拿出那枚粉钻戒指,轻松顺利地推进她的无名指。
    他轻吻她的手背,抬眸。
    “欢迎回家,我亲爱的,妻子。”
    作者有话说:
    今晚二更biubiu~
    第45章 极恋地
    ◎疯与吻◎
    盛欲的眼神被这只戒指紧紧抓住。
    她不记得是怎样从一众记者的包围里脱离出来, 只知道江峭拉着她的手,开车带着她来到【中峯典康】私立医院。
    一路上她都垂眸凝视这枚戒指,脑海里思绪翻腾, 却落不到实质。
    故国的气息让她感觉熟悉,却无法回到当初单纯的心性。
    粉色钻石闪烁的光泽明动如初, 是不是它收集了五年奔流的时光,成为封印在戒圈上的一片小幻海。
    江峭从医院地库按下三十六层电梯按钮,带她站到这间病房门口, 她才大梦初醒。
    “他就在里面, 秧秧, 进去吧。”江峭鼓励她, 他知道这对祖孙需要一点相处空间。
    盛欲握上门把手,睫毛颤动流露出她的紧张, 深吸一口气——
    “咔哒”
    没有想象中外公躺在病床上萎靡可怜的样子,反而邓正恒坐在床边, 精神状态不错,戴着老花镜翻看报纸。
    面色红润, 没有输液, 没上任何仪器, 如果不是这身病号服,压根看不出他是住院患者。
    听到有人进来,邓老抬了抬眼睛,注意力又被文章内容吸引。
    迟迟几秒后, 老人才反应过来, 从报纸后再次探出头来, 仔细看盛欲, 似乎有些不能确定。
    盛欲被老人可爱的行为逗笑了, 叫他一声:“外公。”
    邓正恒的报纸掉落在腿上,又随他慌忙站起的动作掉在地上。
    “是我是我!我回来了,您快坐着吧。”盛欲赶紧跑上去扶住他,叮嘱,
    “别激动,一会儿血压又该上来了。”
    邓正恒好半天说不出话,顺着盛欲按住肩膀,坐回床边。
    祖孙二人一时无言,都在打量对方。
    邓正恒眼里的外孙女变得成熟了,褪去青稚,容貌很像她妈妈风华正茂的那些年。
    他是欣慰的,这孩子能够好好长大,他这把老骨头也算对得起晚弥了。
    可盛欲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足够让一个幼稚的孩子长大成人,让一个老人满头华发。
    老年人的岁月流逝得很快,盛欲抚上外公的肩膀,就能感受他单薄松弛的身骨,消瘦不少,脸上长出一些深浅的瘢痕。
    五年只不过是她弹指一挥间,却在外公身上留下残酷的印记。
    清晰可见的,外公的人生,已支付出奢侈的五年。
    “秧秧啊,对不起……”
    “对不起,外公。”
    两人同时开口,而后同时愣住。
    是互相惦念,也常觉亏欠,盛欲和外公一同笑出声来,她没忍住拥抱一下外公。
    家人就是这样,不论隔阂还是别扭,无论相隔再久,只要一个心灵相通的笑容,就可以放下一切。
    外公慈蔼地摸摸盛欲的发顶,第一时间还是关心她:“路上很累吧?你也看到我好的很,你不要久留,回去休息好再来看我。”
    向来缺乏家人关爱的盛欲,本以为自己无坚不摧,却在得到爱的时候满眼泪光,在外公面前,终究还是当年那个被外公带回家的小姑娘。
    “对不起,是我自私地跑出国,这么多年对您缺乏关心,也没能做一个让您骄傲的孩子。”她自责地向外公道歉。
    邓正恒懂她,所以轻声宽慰:“外公只是血压偏高,调养一阵子就好,其实根本不用住院,只是江峭不放心坚持给我安排这么多东西,也要多谢他费力操办了。”
    盛欲回头,看门外光洁的地面投下一块阴翳。
    那个男人让她自己进来,却守在门边,没有离开。
    “嗯,我会好好谢他的。”盛欲让外公放心。
    外公轻叹一声:“你们两个年轻人的事情我不该多嘴,只是有一点嘱咐你,即便你不喜欢他,也别过分苛待。毕竟当年因为你一句话他就彻底放下家业,一无所有追到琅溪,知道你要出国也没拦你,他白手起家再走到今天万分不容易。”
    “什么?”盛欲呆住了。
    邓正恒无奈地摇摇头:“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不知道他竟然真的照你说的做,从这方面来讲,咱们耽误了人家……算了不说这些,你跟外公讲讲这些年在国外过得好不好。”
    ……
    从外公的病房出来,盛欲站在门口,陷入沉默。薄长眼睫轻轻遮敛瞳眸,久久无法挪动脚步。
    来的时候太过恍惚焦躁,未曾留心周遭一切。表面看起来与其他楼层并无特殊差别的排列形病房,但倘若静下心来仔细观察,那么发现一些细节其实并不难。
    比如,这是离医护站最近的一间单人病房。
    比如,外公病房的观察频率比其他房间高很多。
    比如还有,盛欲听到往来出入与途径病房的医护人员都称呼外公为邓院长。以及,这个前缀,
    ——江总的家属。
    有些事情,盛欲必须承认。
    在她满心扑在学业与事业的时间,是江峭将外公从琅溪接到北湾接受最先进的临床治疗;
    在她负气远逃北国的岁月中,是江峭凭借他的财力、他的社会地位、以他的方式动用自身的强大优质资源,来代替自己照顾日渐年迈的外公。
    甚至,他和她一样,也是从零开始。
    她觉得自己可以不依靠任何人存活。可她忘记了外公会衰老,忘记了体恤他的辛劳,忘记了痛失爱女的老人只能在思念与孤独下伪饰骄傲。
    而她如此自我地,闷头沉浸在自力更生的奋斗生活里。是江峭,只有江峭在为她偿还养育之恩。
    无论他是否诚心这样做。
    他的细致照料不是假,自己的任性也是真。
    真是,欠了这个男人天大的人情啊。
    “秧秧。”耳边倏尔响起低唤。
    落在脸颊的指温泛凉,触感温柔,腕骨敷弥的男性冷香熟悉到根本无从忽视。是江峭。
    又是江峭。
    “叫你这么多声都不应。”他抬手捏起她的脸蛋晃了晃,表情松散,腔调灌漫懒意,“发什么呆呢?”
    盛欲还是不说话。
    江峭自然发觉她的不对劲,敛起些神色,稍稍凑近,低头捕获到她满藏心事的眼睛,隐微皱眉,耐下性子问她:“秧秧,为什么不开心?”
    盛欲说不出口。
    她已经足够狼狈了。
    她一把挥开江峭的手,混乱思绪中记不起电梯间在哪里,更顾不上这里是顶层36楼,转身就近推开安全出口的门,默不吭声地一阶阶走下楼梯。
    她奔走在迷茫与空荡的回廊间。
    尽管她不知道自己该走去哪里,能去哪里,在北湾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深港都市,在所谓的,她丈夫的地盘,她还没有一个可以短暂落脚的地方。
    江峭在这个时候追上来,拉住她。
    “别碰我!”盛欲回身双手猛力推开他,站在比他高一级的台阶上,重逢后憋屈着无从释放的情绪在这刻,迎来彻底爆发,“你到底想干什么江峭!我开不开心跟你有什么关系?!”
    发火的女人如同一只突然炸毛的豹猫,一手直接掐上男人的脖子,把他狠狠推按在墙上,毫不顾及轻重地收紧利爪,口不择言地骂他:
    “谁准你把我外公接来北湾的?谁允许你擅作主张安排我的家事了?谁要你去挪威演那么多戏费劲把我弄回来?!又是谁允许你当初放下北湾的一切回来找我的!!”
    她清楚记得刚刚外公同她说过的话。
    如果不是为了她,江峭在业界的高度,会远超过目前。
    “当年是,我外公叫你来琅溪观察我爸爸你就来,五年前也是,我让你放弃你就放弃,”她释放出歇斯底里,双眸中泪光流转,
    “你没有一点点自我吗?难道我说一句让你去死,你也会照做吗?!”
    掐着他脖颈的手,无名指圈锢起代表矢志不渝的戒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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