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自称“朕”,院子里除了带来的暗卫,其余人全部腿软跪下。
皇帝怎么来了啊!!!
他们每年都按时交税的啊!!
柏钰听到他的话,不明显地怔了一下。
很快恢复如常。
柏钰捏起一块糕点,并没有当他是皇帝该有的尊重,“你说的这些,我都有了。”
他轻咬一口点心,眼皮微撩。
“况且,我去宫里,你让我做什么?”
若是其他人是柏钰这样的态度,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但谢淞寒不在意。
“自然是皇后。”
柏钰笑了下,“你确定要让男人做皇后?”
“确定。”
“那我岂不是会被文武百官乃至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
“谁敢多言,就砍了谁的头。”
柏钰唇边浮现出一抹笑意,他慢条斯理地吃完这块点心,用手帕擦了擦手。
民间评当今圣上,使用最多的词便是心狠手辣,他登基那天就亲手杀了三位同族皇兄血染金銮殿,被冠上缺乏仁义之名,更有甚者称他为暴君。
果然名不虚传。
“我若是不愿意呢?”
圣熙帝钳住他的下巴,气势强硬,使他完全面对自己。
眸色深不可测。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可是,”柏钰眼波微晃,规划起往后蓝图,“我一个男人,做皇后的下场势必就是空守宫门,与后宫三千佳丽分你一人,再惨一点,或许早早被打入冷宫,凄苦伶仃度过余生……”
他描述的实在太有画面性,简直说出了历代皇后的结局。
谢淞寒承诺开口:“不会。”
“后宫此后,仅会有你一人。”
除了柏钰,在场听到的人全都震惊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
他们惊掉下巴,当事人两位尚在拉锯战中,暂且无人胜出。
这时,院墙发出一道细微的声响。
肖别尘吭哧吭哧爬上墙,喊道:“柏钰,昨天是不是你给我打晕——”
“卧槽!”
肖别尘与院内几十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刷刷来了个对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他慢慢滑下去。
“……报意思,走错了。”
离谢淞寒最近的黑衣人飞身而起,到墙外提起肖别尘的衣领再飞回来,把他丢在地上。
肖别尘蹲下抱头,“这位兄台你冤有头债有主这家的主人是柏钰跟我没有关系我就是路过打酱油的啊啊啊!”
柏钰忍无可忍,一脚踹过去。
“丢人现眼。”
肖别尘躲到他身后,瑟瑟发抖。
“你干什么招来这么多人啊!是兄弟我也保不住你,话说不会是你招惹的风流债人家带孩子找上门了吧!!!”
“……”柏钰踢开他,“睁大你的狗眼,孩子在哪儿?你么?”
肖别尘默默看向他肚子。
-
半刻钟后。
肖别尘被堵住嘴五花大绑吊在院内最粗的那棵树上迎风飘荡。
“唔唔!唔唔唔!!”
柏钰拍拍手,“我们聊到哪儿了?”
暗卫们:!!!∑(°Д°ノ)ノ
谢淞寒:“……”
“啊,你说后宫只会有我一人。”柏钰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接着说,“但好听话谁不会,你若食言,我能找谁哭去?”
谢淞寒喉结动了下。
“天子无戏言。”
柏钰垂下睫毛,低低自言自语,“说话不算话,可是会被挖心的……”
这句话只有他能听见。
他不说话,谢淞寒就不再等他回应,反正无论他愿不愿意,最后的结果只有那一个。
“朕给你三天时间。”谢淞寒道,“你是要道别或是处理其他事情,朕不管,但三天后,你必须跟朕走。”
话音落下,又是一片寂静。
黑衣人心里嘀咕:一般这样追妻的都要在火葬场滚十个来回。
另一位和他同频共振:说不定还要带球跑!
黑衣人:傻逼,哪来的球!
他们不由为柏钰惋惜,好好的大美人,被他们陛下给看上了……
想必一定非常痛苦吧。
他会不会一边哭一边拿小拳拳捶他们陛下胸口。
然。
柏钰疑惑道:“为何要等三天?我今天就能走。”
其他人:???
你怎么不按剧本来啊喂!
谢淞寒:“?”
谢淞寒被打了个出其不意,差点没跟上节奏。
“哦,朕还有点事。”
柏钰:“说是给我留的时间,原来是给自己留的。”
“……”
话是这么定下了。
但为了杜绝柏钰是装的可能,暗卫大半都留在了柏府,守着府宅每一个能出逃的围墙路口,连狗洞都守了两个人。
空空对此谴责:汪汪!汪汪汪!
书童翻译了下,大意是:“你们这些私生饭跟到这里来,还给不给私狗空间了啊!”
至于挂在树上的肖别尘,再次被丢了出去。
-
柏府最近貌似出事了。
城里都在传。
具体出了什么事,没人知道,但有流言蜚语传出。
据知情者道:“小道消息,保真,千万别告诉别人——听说是钰公子的桃花债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