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再快也赶不上水下坠之速。
不过这一点点的时间差里,燃溪赶到了。
银发银尾的小鲛人在巨浪中旋身,瞬间巨浪随着他的动作逆转回去。
燃溪在潮头直冲向于青琅。
天上又出现了漫天乌云,以及丝丝电光。
于青琅在潮水之上,发出丝丝冷笑,反手从虚空中取出一柄骨头质地的法杖。
燃溪忽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只见于青琅高高举起法杖,天上游走的电光全部汇聚到他的法杖之上。
燃溪感觉到一股窒息。
这一瞬间,他好像失去了对水对云的操控。
于青琅轻轻一挥法杖,粗壮紫雷从天穹激射而下。
燃溪:“……”
他本能想逃,可是却仿佛被捆住了。
直接硬挨雷击。
全身好疼,他的眼睛被电光晃的看不清,还闻到了一阵焦熟味,好像是自己的皮肉被电熟了。
燃溪忍住疼痛,想要再在潮头上战立,却各种头晕。
恍惚间,他看见了一只巨大的周身萦绕黑火的红色凤凰飞来,将他驼在身上。
他好像在令狐暄的记忆里看到过。
只是比那只更大,力量更强。
火凤朝着于青琅喷出漫天烈火,气势骇人。
可是因为属性相克,只能阻上一阻。
燃溪伏在火凤背上,拼尽全力想要重新操控水,可是很吃力。
他在与一股巨大的完全能够压制住自己的力量对抗。
不知不觉间,他呕出一口鲜血,血湿胸襟。
燃溪整个人趴在令狐暄背上,艰难地说:“你带所有人走……我……断后……”
回答他的是一声响彻九天的凤鸣。
两人一直心意相通,可是现在燃溪快感觉不到令狐暄的思维了。
他只感到汹涌的杀意。
令狐暄现在想要毁灭天地,他周身萦绕的黑火越来越多。
燃溪没有办法压制他体内的妖力。
好像宝宝也受了伤……
燃溪想不能这样,他努力在令狐暄背上站起来,因为太过用力,大部分鳞片翻开。
于青琅站在高高的潮头,冷笑:“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燃溪在风雨中站起,突然开始跟于青琅聊天。
“我现在已经无法跟你结婚了,你为何还要抓我?”
于青琅平淡的眉眼忽然浮起一丝诡异笑意。
“你与我年龄相近,可以让我全身换血。”
“血省着点吐啊。”
燃溪以手背擦了擦唇边的血迹,不卑不亢地问:“哦,全身换血,现在有这种技术吗?”
“会不会抽干血之后,就先死了。”
于青琅淡淡道:“会,所以我是抽你的血来喝。”
他说的越来越过分了,令狐暄张嘴又喷出一大蓬烈火。
依然毫无作用。
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当当气氛组?
燃溪抚摸着令狐暄的背,尽力安抚他,一面周旋:“哦,你这样说的我有点害怕了。”
于青琅抚摸着手中法杖,像蛇一样细长的眼睛:“可惜,你后悔没用了。”
他高举起手中法杖,正要挥下。
下方扶桑古树遗迹灵力冲天而起!
与其他阵法激活时的异象不同的是,伴着灵力出现的还有直径几十米,高达千米的扶桑古树在潮水与闪电中疯狂生长。
天上的雷电打下,却被扶桑树的枝叶挡住。
在最大一棵扶桑树长到覆盖整个东极岛的直径,高达千米时,周围海水中滋生出小的扶桑树苗趁机吸收天地灵气也跟着一起疯狂生长。
谢槐楼雨仙陆天瑶站在树枝上升上天空。
三人灵力充足毫发无损,虽然单打独斗未必赢得过手持法杖的于青琅,可是数量上赢了。
于青琅手持法杖现出一丝慌乱,他随手挥舞。
天上雷光宛如下雨一般落下,俱被扶桑树当成营养一般吸收了。
燃溪震惊,他知道谢槐激活法杖成功之后,会有一股强大力量冲天而起,可以借势打败于青琅。
可是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夸张。
大概木主生发,木阵的力量激活了扶桑神树的残根。
燃溪得以片刻喘息,用尽灵力注入令狐暄体内,帮他压住妖气。
火凤逐渐变小,停在扶桑树上顶。
燃溪终于又能感到令狐暄的心了。
他内心在狂怒,如果不是身上寄生了玄天火凤的妖力,他立刻就能去把这个该死的半鲛人撕得粉碎。
燃溪:“……不要急,他还没走呢。”
陆天瑶提着长枪,无比嫌弃地说:“又是这个鬼东西,又丑又恶心,真不想碰他。”
说是这样说,她还是直接一枪掷过去。
她已今非昔比,大乘期大能全力掷出的一枪把于青琅狠狠砸下潮头。
楼雨仙挥袖洒出漫天毒针,本来距离那么远,不应该够到的,可是他在空中凝聚出无数双泥土汇集的大手,这些泥土双手在空中接住几千根毒针,又向于青琅扎去。
就像几千个容嬷嬷同时扎向紫薇那样恐怖。
谢槐手按在扶桑古树上,便有一些枝条伸展过去,束缚住了于青琅。